她正在嫌弃的时刻,东知从桥那头走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视线越过他们,他们见瑶黎的眼神看着那边他们也回了头。
东知从小桥那边平缓而来,伴着微风飘散衣袖有一种轻熟之美。
之前有昕朵一直在安慰自己,可如今她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心中的那份小波澜。
她还是有那种心中一颤,东知也如此他并没有放弃或者忘了她。
逸尘看她有些紧张他就明白她心中的一些小尴尬,自己手就很随意的握住她的手,也像是让她不必紧张。
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让东知走了过来。“仙君,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好”
她思考了片刻,就告知他们自己有要事本想赶他们走的但许易安在里头就不方便了。“我先去戚风谷商量要事,你们就在吧。”
她便随着东知过了桥,去了戚风谷,他们也就继续无厘头的玩耍了,望舒一人就走进去繁花仙阁里,易安还一个人坐在那小石桌前一动不动的,那孤落的背影孤独的可怕,虽然一身白衣但总觉得那身白都灰了。
坐下小石桌前,瑶黎之前坐的那个位置,见他过来眼神随着他一直到坐下,他礼貌性的微笑着,易安笑的很勉强。“瑶黎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顿时他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有落脚地了。“我觉得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
“大家都知道她那个倔脾气,恐怕她记起了之前也不会放弃嫁给你。”说到这他心里觉得一切都是老天在捉他,明明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却要让两个人一直在碰壁。
瑶黎见他的眼神比陌生人还冷,有个人的心迟早会结成冰,不再那么沸腾。
望舒如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开始怀疑之前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但他不想让他们都后悔。
在万马齐暗的回忆里,在众人绵长的呼吸间,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把热爱弄丢了,路的尽头不见面会想念,如果见面的话以后想念会越来越频繁。
时常庆幸可音讯全无。
戚风谷,轻拂微风,落日黄昏,年年树枝,清溪小湖。
两人站在湖边看着树上的鸟儿嬉戏,落日黄昏的甚美,鱼儿挑乱的湖面。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主谋已经确定是苏北宸”
这事她肯定知晓,但其中还有一个间谍,一个潜伏在他们身边多年的间谍,不然每次消息传的这么快,也消失的这么快,不是有熟悉的人暗中观察那就是见了鬼。
此时她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她的眼睛。
知道确定此事之后便离开了戚风谷去往闲袅谷,那个罪恶之地,个个沾满鲜血,男子凶神恶煞,女子蛇蝎心肠,那时候不知道装了多少无辜血。
那里头阴森恐怖从无见光,无人只这在哪,穿过那些小犯,小犯却在那里苦苦哀求求仙君给他们个机会他们自当洗心革面,可她心中只有苏北宸并没有心情理会他们。
来到那最中央也最难逃出的地方,苏北宸就静坐在那只容得下他身体的铁笼里无法伸腰躺睡就垂头丧气的坐着,他的半张脸都是浓密的落腮胡,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可清楚看到他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瑶黎来此,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静静的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一句话没有,半晌无语,他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
多大的怨恨?
她走了,走出闲袅谷还是那一片哀求的请求声。
她平复了心中那坦克的心情,早就知预想到他们之间终有一战,可她怕过谁?
她来到了蓬莱仙岛,坐在余笙的秋千上,余笙就静坐正对着她的草地上。“仙君心情不好?”
“挺好的”
“不不不,仙君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我这,坐这秋千与我谈话。”
她这次经历情劫后,与见过苏北宸后她总感觉心里有个小空隙,还有一个大灾难。
繁华笙歌落,曲终人聚散,生命深爱恋,终散作云烟。
“仙君是在想情劫之事?”
“差不多如此”
“如果想知,就泡个澡吧。”
她思考其中的含义就跳下了秋千笑的轻快像是解决了她所有的烦恼,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她知道途径但她却不想知道其中的蕴意。
“明日应该去人间就济救苍生了”
“余笙明白”行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羡慕她的人生,更羡慕自我的人生,因为她要懂得很多忙碌不停,更要把重心放在丛生之下。
回到繁花仙阁后他们还在就说:“明日我要下凡去人间”
温绻慈这就想到应该是何时了,怡景问:“去凡间做什么?”
“摆摊,诊疗,开方,送药。”温绻慈摆动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抬起,跟看见手指就能记起那些词一样。
望舒这时就想起当日在凡间,有一个阿婆拉着她的手亲切的喊着她小黎的时候他就应该起疑心,这一切都说了过去了,这一切却又像断了风筝的线怎么也回也回不去,也不允许提起。
望舒问:“我可以去吗?”
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他对自己放下了一层厚墙。“当然”
怡景也问:“我们可以吗?”
只因望舒那一句我可以去吗,她的心情就如天翻地覆旋转一样那么喜悦。
温绻慈严肃的说。“你们去不能玩,要好好做事,你们不知道那每一天有多累。”
“阿慈,你受不了苦吗?”
“不会,不会,瑶瑶不累我就不累。”
怡景调侃的说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温夫子这么爱撒娇,还这么可爱呀!”
他一脸呆滞的望着怡景其他人都在偷偷的笑他。“我对瑶瑶就这样哼,怎么样!”
瑶黎也偷偷笑他。
天色也暗了下来,他们也回了巧仙居,月亮正好,温度正暖。
她犹豫着要不要泡澡,可她又畏惧着泡澡她怕看出了什么,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许夫人见易安回来立马把他拉到一旁询问,可许易安表现出很失落的样子,什么话都没说胜过说了很多。
“她好像讨厌我了”
“正常”
他突然很委屈哭腔调的说:“为什么会这样”
“易儿你流在多泪也改变不了她对你的看法,我们要坚强让她对你刮目相看。”
他突然之间好累好累好累,无力和她再多说什么,就躺在床上但随着黑夜的来袭渐渐到明日的太阳的升起。
总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坐在满是阳光的地方眼角还带泪,现在自己也身临其中。
这世间的风太大了,把所有的温柔都吹走了,过去我们很快乐。可现在我们不能兼容了。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错的人终会走散。”
曾经那个冷漠不动情的许易安因为喜欢挽起了火焰,狠狠地砸了自己一笔。
瑶黎他们早早的就在巧仙居大门前等着他们。
一个接一个的陆续的来了,这次许易安没来了,在瑶黎心里他来不来无所谓只要望舒在就好。
可刚要走时,后面就传来他的声音他并不想放弃她,他一身浅青衣,他笑着,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朝他们挥着手,阳光照映在他的脸庞,颀长的身形,露出一排白牙,漾出好看的弧度,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如今的他不像昨日的他。
他的笑,渗入了她的心她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她不敢相信昨日的他明明是那么黑暗,如今的他却抛失了昨日的暗伤阳光的起来。
他跑了过来,她却不敢直视他了,她就更好奇了。
急忙断断续续的说着看得出来很紧张。“来都来……了……就就就走吧。”
温绻慈懵了,她干任何事都不会这么慌张,说话还这么没有骨气。
下了凡间长安江干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也.车如流水马如龙,长安这座千年古城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之浮尘尚未来得及安定,今日之朝阳却已普洒大街。每条街巷,都流动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仿佛不绝之河水,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随地摆了个小摊子,身后那是一大批草药,坐等贫穷之人前来。
瑶黎,余笙坐着,没过多久这人群就排满了他们两个把把脉,聊着天,查查病因没几下就把草药送出了一大片救济了人们。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俩有些疲惫,他们就拿拿草药过于轻松,见瑶黎垂着后颈,毛笔都有些拿不稳,易安就点了点她的背问:“我来吧。”
这么贴心让她有些惊慌失措。“你…你会这?”
“那是当然”
起过了身子让他试试,她就在一旁看着,他查病因飞快,几下就写好了该食用的草药,对眼前的男子刮目相看,比昨日的他相差极大,看着他不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转瞬消失。这都被望舒看在眼里了,说实话是真的很吃醋。
在瑶黎眼里差别太大的人总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有一定的小兴趣。
怡景他们又在偷懒,瑶黎才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害怕的赶紧拿着单子对药。“你们累了就到一旁休息吧,我来。”
温绻慈:“别别别别别别,我们来就行了”
怡景附和着:“对对对,你休息”
他们莫名也笑得开心,一脸姨母笑他们也把刚才瑶黎那份一闪而过的笑看在眼里,想让他多注意注意许易安这个无所不能的大才子。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得不承认有些小心动对陆望舒从来没有过的心动。
她脑子一闪而过月老爷爷的那句话,她就放下了她的花痴,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那些贫苦的病人中。
余笙也有些乏累了,瑶黎就走到她的一旁说换她来,她就道一旁休息着。
他们两个郎才女貌,一起为他们把脉聊天,许多叔叔伯伯,小孩们都说他们两个真有夫妻相,还问是不是一对小夫妻?弄得他们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急忙解释不是不是,可一个小姑娘古灵精怪的说:“哥哥,你要早点把这个漂亮小姐姐娶回家,不然等下被别人抢掉怎么办?”
许易安笑着对她说:“哥哥尽量”
瑶黎只是觉得孩儿童言无忌,他也就那样应付着,省的破坏幼小小心灵。
眼看药材剩下的不多,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不知怎么办了正在焦头烂额之时易安提出:“我们花钱把京城所有的药材买过来,或者直接给钱让他们自己按着药去买。”
瑶黎:“还是把药材全部买来,我怕给他们钱他们不买药而乱花。”
“好”
瑶黎对后面的人说道:“我们去购买药材,过一个时辰你们再来,可好?”
他们自当说好,就离开了,可有一些人就在这等着因为能先拿到药就能更早的去除病根。
他们去遍了各大药铺,拿取了草药药铺的老板有些良心的就直接免费送,可他们都是小本生意也不好意思白拿。
每人拎着一大包的草药就直走回去好多人带着一些小心意,如家常鸡蛋还有一些自制的小零食就为了感谢他们,因为他们花钱买药这个举动感动了他们一些人没有药材就直接说不做可他们愿意花钱买药,就为了帮助更多的人,他们被他们赞扬着,被他们敬仰的。
颜双看瑶黎这种精神看在心里她觉得她之前做的都是错的了,易安哥哥又如何,她敬仰她那份心没有变过,突然妥协了懂你的人不言而喻。
爱我所爱行我所行,听从我心无问东西。
她一肚子的懊悔、伤心,话不知从何议起,看着她忙碌坚强的背影轻声的道了一句:“我也何尝不想与世无争,只是嫉妒心太强罢了。”
人心的嫉妒是雨天起最肮脏的泥泞却又是记忆里最干净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