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迷迷糊糊听到耳旁有人在喊自己,王少卿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床边,发现张蝶正站在床边。
“怎么了?”
“有人来访了,说是来见公子的。”
王少卿慢慢坐了起来,打着哈欠下了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张蝶慢慢说到:“来见我的?”
“是啊,好像是上次来的那个人。”张蝶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将毛巾放进水盆里打湿拧干后,递了过去。
“上次?”王少卿擦了一把脸好奇的问道,不是很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这一个月来,来的人多了,哪还有什么印象。
“那天我不是和那人的侍卫交过手么。”
张蝶这么一说,王少卿这才在脑中有了印象,随后表情一变,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该死的,这刘彻怎么忽然来了。
慌忙的跑到大堂,然后便看见刘彻与阳信长公主正坐在椅子上,目光正打量着四处的装饰。刘彻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怎么样。
王少卿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他们两人身前,拱手道:“草民接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王少卿,你这架子不小啊,居然让朕在这等你。”
刘彻的话气分调侃,三分温怒,王少卿也搞不明白,他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所幸也不答话,避免说错了什么引起他的怒火,只是站在那里。
“王少卿,你与卫青的关系似乎很好吧。”
“卫青是草民在期门军服役之时认识的朋友,关系一直都不错。”忽然听刘彻提起卫青,王少卿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这卫青已经与刘彻说过推恩令的事情,并且还把自己也说了出来?
“前几日的时候,朕召见卫青,他献上了一个名为推恩令的削藩政策,你可从他的口中听到过这推恩令么?”
王少卿听到这话,心中暗叹了口气,果然如此,看来卫青还是将自己说了出去。虽是一片好心,可是这样的好心,王少卿可是一点也不想要啊。
既然事情已经被刘彻知道了,那么再继续装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如今见他问起这事,只好答道:“陛下,这推恩令,卫青曾与草民说过。”
“推恩令?陛下,这卫青还献上了削藩之策?”
一旁的长公主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震惊,诸侯国的强大,从高祖创建大汉以来,一直都是极为头疼的事情。这持续了数百年的情况,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可是听刘彻这话中的意思来看,这方法似乎可行!
刘彻点了点头,随后便有一个侍卫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放着一块黄色的绢布,隐隐能够看见墨汁的痕迹。
长公主看了一眼刘彻,见他示意自己拿起来看,这才将那绢布从锦盒中拿出来摊开观看,这越看,脸上的惊讶越浓,到最后惊讶的表情猛然一变,成为惊喜的神色。
“此法果真不同凡响,没想到居然是卫青想出来的。”卫青因为是卫子夫之弟,当初能够进期门军也是长公主在刘彻的面前说的,如今自己推荐的人居然有如此能力,长公主自然是极为的高兴。
“光凭卫青一人,如何能够想出如此周密的计策来,其中可是有这王少卿的一些功劳。”
“王公子?”长公主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道。
王少卿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从长公主的手中要来了那张绢布,看着上面的内容,微微点头,当日不过是给卫青提供了一共设想,以及一些建议,没想到他居然就能将这推恩令理解成这个样子,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么,陛下,既然这推恩令可用,那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这推恩令的方法虽好,只不过这成效实在太慢,不知王少卿你是否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刘彻笑了笑,看着满脸疑惑的王少卿说道。
“陛下想问的应该是加快削弱诸侯王势力的方法吧。”
“不错。”
“陛下,推恩令尚未实行,您这就想着其他方法再度削弱,这现实么。”王少卿听到他这话,实在是有些无语,这想的也太好了,推恩令的效果还没出来,这就已经想着后一步的操作了,这不是在想屁吃么。
“这….”刘彻一时语塞,觉得这王少卿说的似乎有那么些道理。
“陛下,他这话说的也没有错,这削藩之事虽说迫在眉睫,但也没必要这么着急。”
本来这话长公主是没必要说的,但是她怕刘彻会怪罪王少卿,所以也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不过也正因为王少卿的这么一句话,让刘彻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看着他表情带着一丝欣喜说道:“如此说来,你肯定是已经有了办法。”
“陛下,草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不用解释这么多了,朕立刻让人将这诏书送到各个诸侯王手中,一旦有所成效,朕立刻会派人到你这来。”
说完这句话,甚至还没等王少卿开口,刘彻就已经起身,显然是不准备给他什么解释的机会。
长公主担忧的看了一眼他,跟着刘彻走了出去。
离开王少卿的家中,长公主与刘彻上了马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王少卿求个情,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只不过不等她说话,刘彻却忽然开口了。
“姐姐,你是不是对这王少卿有心思?”
阳信长公主听到这话,脸蛋腾的一下变的通红,急忙解释说道:“彻弟,你在说些什么啊。”
刘彻没有理会长公主的辩解,反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王少卿此人确实有才,姐姐若真是喜欢他,到并没有什么,等这削藩一事开始后,我便下诏,你看如何?”
情绪是骗不了人的,特别是一个女子喜欢上男子之后的神态,更是无法掩饰。当听到刘彻这番话的时候,长公主的心里确实猛的一跳很欢喜,也想要答应下来,只是想起那两门婚事的惨剧,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刘彻看见她失落的神色,也明白她是想起了什么。这民间的流言始终是她心中的一个伤痛,此事只能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