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让人意外的沉寂,崔浩派出去查探的人终于在今中午,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而这段时间,令谨又不得不去过刑嫲嫲那里一次,去阻止五娘试图将刑嫲嫲带走。
其实也不是令谨多管闲事,主要五娘闹的动静太大了,她当时再不出去,怕是大房和二房不和的事便要闹到明面上,到时候便是大家都知道了。
不过许是五娘嚷嚷的那句污蔑祖母将刑嬷嬷刺激到了,刑嬷嬷恶狠狠地看着被拦住的五娘,那眼神倒是把五娘看的心生了些胆怯之意。
把五娘劝了回来,令谨又好歹,许诺出日后给五娘做一道古书上记载的素醒酒冰,这才把五娘劝了走。
夕阳西下,令谨从自家阿娘的院子探望了,正散了步回来,只见到几个一脸木然的嬷嬷迎面走来,后面跟着两个黑衣黑裤劲装的侍卫刚跨出邢嬷嬷的院子,一人一头地抬着一个麻袋,眼睛也不转地跟着嫲嫲往外走过去。
最后面跟着是两个缩头缩脑的丫鬟,仔细一看,正是拨给邢嬷嬷的两个嬷嬷。
令谨一行人顿在当场,麻袋里隐约透出个人形,既不挣扎,也不动弹,带着明显的死气。
领头的嬷嬷见了令谨,半蹲着行了个礼,又一板一眼地道:“十二姐,奴婢奉家主之命,处理家中恶奴。”
令谨听完点点头,侧了个身子,让领头的带着后面的嫲嫲和侍卫朝着远处离去。
直到看到这一行人都离去之后,令谨这才侧回身子,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刑嬷嬷的院子。
这个临时打扫出来的院子,本来就不算好。
可现在望过去,只见院子里十分的萧条,院子里的草与花都不像是有打扫过的样子。
现在更是凌乱,院中散落这一些衣服被盖。
即便是在金色的寂静的之中,也是止不住的萧条。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令谨终于收回了眼神,低着头默默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云,姐第一次对晚饭没有反应诶?”阿月有些担心道。
姐自从刚刚回来了之后,便一个人坐在了院子里发神,便是阿云领了晚膳回来,也是一动没动。
平常姐再怎么出神,到了饭点,都是自然而然地回神,可现在姐只呆呆地望着栀子花发神。
“再等等吧,或许姐在想什么事呢。”阿云也是有些担心,看姐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阿月听了阿云的话,无奈地点点头,又道:“那我去把饭菜温着。”
完就进去张罗保温饭材事儿了。
阿云站了一会儿,倒是觉得晚风有些凉了,便去了内室匆匆取了一件蜜合色的披肩过来。
阿云一边低头心挽着披肩,一边踏进了院子道:“姐,气有些凉了,披上这件披肩吧。”
阿云完,刚一抬头,却看见令谨像是想通了什么了一般,忽然站了起来,缓缓转过头来,双眼和她的眼神相聚,令谨的瞳孔无意识地放得极大,眼神当中却是充满了惊恐,似乎是想到什么让她觉得极为惊悚的事。
令谨的身子随即摇摇欲坠,随时会倒下。
阿云心下一惊,她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家姐这样的眼神,立即脚步加快,一路跑到了令谨身旁,将披肩随手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连忙将令谨扶来坐下。
等扶了自家姐坐下之后,阿云又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令谨死死攥着,阿云心里更慌了,连声道:“姐,姐,您怎么了。”
令谨双手止不住地发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平静下来,声音带了些颤抖道:“原来是他做的。我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阿云双手被抓的有点疼,可也顾不得那么多,着急而担心道:“姐,您在什么啊”
令谨一想到自己的猜测,双瞳便不自觉地放大,她上下快速打量了阿云,心中在盘算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告诉阿云,可这个秘密太过于巨大,一个人背负,怕是会把自己逼疯。
四娘的死,并不是大房,二房或者郭氏所为。
能让四娘死的,崔家还有一个人,一个在崔家拥有无上地位的人,拥有绝对权力的人,一个在她盲点之内,却同样有动机的人。
崔家家主,崔浩
崔家的事,只有崔浩不想知道的,没有崔浩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