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令谨反应过来,只觉得颈后一疼,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令谨醒了过来,她正坐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内。
撩开马车窗帘,这才见到漫的黄土,正前方的马匹背上正坐着随着马车吊儿郎当摇晃着的少年郎,洪二郎。
”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我的舅舅若发现我不在,一定会禀告给守城将军的。“令谨的话中隐隐带了分怒气,任谁被人打晕,塞进了马车都会生气。
听到令谨的喊声,知道她已经醒了,洪二郎笑嘻嘻地转过头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令谨眯了眯眼,还是道:”清河崔家,排行十二。“
令谨心想,眼前这个少年,行事毫无章法,抬出崔家的名号,只盼让他有所收敛。
却不成想洪二郎对崔家却是毫无惧意,”哦“了一声,便转过身继续摇马前校
过了一会儿,洪二郎将马停下,对着马车内道:”我们到啦。“
令谨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拉帘下马。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实地面对战场。
放眼望去,黑色,地之间尽是凋零的碳色,耳边风狂躁的呼啸,鼻间充斥了血腥味。
这似乎是一个不久前的战场,令谨忽然看到在不远处几个尸体间,有一个的身影探了半个头,可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心下一动,令谨便朝着孩走去,洪二郎不知道令谨看到了什么,不过也跟在身后。
就在他们已经到了尸体之前,两人忽的背后被人一扯,接着一把利剑划过际,不带犹豫地劈向了孩。
令谨不由地尖叫了一声:“住手,那是个孩子!”
可剑光反而未停,却是更快的斩下,银光一闪,将那个向外逃窜的身影一把劈倒。
鲜血四溅,一股热血喷到了两饶脸上,令谨怒意丛生,又惊又俱,对着那个熟悉的壮硕身影怒喝道:”你是疯了吗?“
而洪二郎则是懵懂地喊了一声“褚先生?”
转过头,可不就是当日那个冲动之下砍了崔家四夫人母亲的褚紫。
他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样子是越发地靠近令谨心中想象的猛将样子。
褚紫也不气,将刚刚砍死的身影拎了起来,对着令谨道:”他不是个孩子,是个侏儒。“
令谨忍住恶心,仔细瞧去,果然死去的那人虽然身材矮,可面容成熟,脸上还带着胡渣,关键手上拿着一只匕首,闪烁这银绿色的光芒,明显是喂了毒。
见令谨还有些不解的样子,褚紫又解释道:“柔然这些日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些侏儒,专门做些行刺、暗杀、绑架的事儿。”
完,用手指粗略向着远处划了一圈道:“这边十八少爷已经让百姓撤退不许靠近了。”
令谨听完即可给褚紫行了一礼,一边道歉一边道谢道:“是十二娘的不对,请褚先生见谅。十二娘谢谢褚先生的救命之恩。”
褚紫嘿嘿咧嘴一笑,对着令谨摆摆手道:“十二姐这么做就是见外了。拙荆写信常来感念十二姐您的照顾。”
自从褚紫跟着王恒玄去了边境后,令谨便先是使钱给了漕帮一次性将保护费交了,平时又让人时不时去关照着。
起来也有趣,在虎大头的推波助澜下,漕帮的人知道褚夫人是因为丈夫去了边关这才一人,大手一挥,竟将褚夫饶保护费给免了,更放下话,地痞流氓谁要是敢去找褚夫人麻烦,便是招惹到漕帮。
褚夫饶生活虽不富足,可也是无忧,并且在令谨请来的大夫照料下,身体也是日渐的好转。
褚紫话头一转,对着一旁局促的洪二郎道:“不过,洪家子,你还真是胆子大。要不是我在门口刚好看见你违背了洪将军给你的禁足令,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你这次便是拉着十二姐做了这侏儒的刀下亡魂。”
冷笑一声,对着洪二郎问道:“吧,你为什么要拉着十二姐来这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