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二郎自治大事不好,他作为洪家幼子,自便是被老娘捧在手心上,因此行事颇有些随心所欲,胆大妄为。
洪将军正是近年惊觉自己的儿子有向着脱缰的野马一般发展,不得不好好调教,因此对他是越发的严苛。
前不久洪二郎才闯了祸,引得洪将军先是痛打了他一顿,又关了他禁闭。
而这番,他先是打晕了王城那方来的世家姐,又让二人身陷险境,若是今日之事被他老爹所知,屁股势必会开花,便是他老娘来了,也是护不住。
心下所念,洪二郎的手不自觉地捂上了屁股。
岂料,旁边传来清脆的女声带着笑道:“是我让洪二郎带我去见识一下战场,是令谨无知了。此番教训,令谨铭记在心,再不会妄动。”
洪二郎一听,惊讶地抬头看向令谨。
见自己的恩人发话,姿态也摆的如此之低,褚紫便不好继续责怪下去,只是一边带着二人回城,一边又告诫二人日后千万不要再如此冒险行事。
等到褚紫唠唠叨叨地将他们二人送回了守城将军府,洪二郎张望着,见褚紫走远了,这才扭身对着令谨支支吾吾道:“你是条汉子”
完,竖了大拇指,逃也似地离了开,让令谨是哭笑不得。
她是什么汉子,她为什么要是条汉子。她明明就是个堂堂正正的女子。
朱二郎不见了令谨,将整个府都翻遍了,令谨再迟一点回来,朱二郎便准备给王恒玄传消息,准备要求搜城了。
闹的如此厉害,这事儿到了傍晚时分,即刻就被回来的王恒玄知道了。
王恒玄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却立刻杀到了令谨的院子,也不顾朱二郎的眼光,冲到令谨面前关切地问道:“十二娘,没事吧?”
朱二郎没好气地道:“没事儿,没事儿。”
令谨却不管,笑嘻嘻站起来转了两圈。
王恒玄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朱二郎又瞪了他一眼,还是招招手,让人给他上了水。
“褚紫先生告诉我,你让洪家那混子带你出去的。”急匆匆赶来的王恒玄先道又喝了一大口水。
看着眼前少年细腻额头上的汗珠,令谨心中甜蜜,点点头,笑的软糯糯地看着他。
王恒玄刚放下水碗,朱二郎一挑眉道:“我可听洪家那混子不怕地不怕,在这平城可称得上是一霸。你刚来一,就叫的动他?”
见令谨还是笑着不话,朱二郎干脆对着王恒玄问道:“他们到底是上哪去了?”
王恒玄看看自己的未来舅舅,再看看令谨,心中想道得罪不起,都得罪不起。
忽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的春花灿烂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朱二郎眼睛一瞪,似是真的要生气了,令谨这才道:“我让他带我去见识一下残余的战场。”
“什么?!”朱二郎惊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令谨道:“你有好奇心,舅舅不怪你。可你让这么一个不熟的毛子带你去战场,万一伤着了?又或者被人逮着了?怎么办?”
越,朱二郎越后怕,恨不得狠狠把眼前这个侄女敲醒。
一旁的王恒玄也是在旁边敲着边鼓,左边一句舅舅的对,右边一句十二娘要听舅灸话。
朱二郎教训的正在兴头上,连王恒玄叫他舅舅也没听见。
幸亏此时,晚膳也端了上来,这才让令谨逃脱出了朱二郎的碎碎念。
晚膳丰富了不少,首先上来便是一大盘饺耳。
饺耳又称饺子,在这边城,食材并不充裕,当地人最喜欢的便是在面皮里包上当有的肉或者菜和一些的药材,既饱腹又健身强魄。
刚出炉的饺耳还冒腾着热气,肥肥一只饺子,轻薄的外皮,美味的馅料和带有药香的酱汁,配上一口边城特有的烈酒,可真是神仙都不换的美味。
可惜那烈酒刚偷喝一口,便被朱二郎发现,将酒撤了下去,又没好气地给了令谨一个爆栗。
王恒玄则是宠溺地又夹了一个饺子给她,令谨气鼓鼓夹起吞下。
真香。
接下来的一道菜立刻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
这是一爬肉菜,看上去便是浓油酱赤,满满一大盘,冒出尖尖的头,惹得这些风餐露宿的令谨吞下了一口口水。
肉质咸香,可又尝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肉。
“这肉是什么肉?”令谨又夹了一筷子,还是没有尝出来。
“这啊,是前段时间我逮到的野兔子。我让人挂置在阴凉通风处风干,再用十余种香料卤制,今儿个让他们宰了炖的。”王恒玄得意洋洋,倒像是一个期待着先生表扬的孩子,恍然回到他们刚相识的时候。
令谨两眼发光看着王恒玄道:“嗯,果然比任何吃到的肉都要好吃呢。”
“吃饭,吃饭”朱二郎没好气地打断两人,想他孤家寡人一人,这容易吗。
一口兔子肉,一口饺子,接上后来端上来的胡辣汤,吃到后面,令谨一行人吃的是满头的汗,在夜晚冷风轻抚下,是不出来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