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分？”苏女范抬眼看向肖灿，抓着他胳膊的手多加了几分力道，身体向他靠得更紧。

她这些小动作所包含的意思很明显：反正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的意思，”肖灿沉吟着说，“你们三个做一路，我一个人做一路。”

“那怎么行！”苏女范首先不答应：“你身上有伤，怎么能单独行动？就算你嫌我麻烦嫌我笨，好歹也在法队长和小高之间选一个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肖灿听她语气中大有幽怨之意，转身看着她说：“你一点都不麻烦，一点都不笨，枪法又那么好，有你在身边，我很有安全感。”

苏女范被他这一夸，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尤其对他最后一句，感到特别受用。

“很有安全感，不会是因为我长得丑吧？”她可爱地嘟起小嘴问。

“苏队员，你这话明摆着要我们一起夸你长得漂亮嘛！就凭你这长相，都要说自己丑，你让人家小肖怎么活？”法忠良开起了玩笑。

“我看，他的长相也不赖。”苏队员用一个深情又爱慕的眼神为自己的话加上注脚。

“唉！”法忠良敏锐地捕捉到她这花痴的模样，佯装长叹一声说：“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出情人，小肖真让人羡慕！”

“都别开玩笑了，”肖灿给他们按下暂停键说，“关于我的长相，等到下一届全国选美比赛结束，自然会有一个官方的说法。现在我们还是先讨论讨论分队的事吧。”

“你还参加选美比赛啊？”小高一本正经而又惊奇地问。

另外三人被他逗得笑弯了腰。

“法队长，小高，”肖灿收起笑容并抬手擦擦眼角说：“苏队员就交给你们保护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她！”

“你还是坚持一个人行动吗？”苏女范瞪着一双杏眼，小嘴气鼓鼓的。

“小小苏，你听我说，”肖灿把她拉到一边，以无比温柔的语气哄着她，“你也知道，他们两个很难成事，如果我们两个一组，他们两个一组，我很怕他们有去无回。我嘴上说让他们保护你，实际上是要你带着他们。”

“我没有说一定要跟你一起。你身上有伤，怎么能单独行动？他们两个当中，你必须要带一个，好歹也有个照应。还有，不要叫我小小苏，那天你那个流氓兄弟就这样叫我，听着腻味！”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叫你苏队员，好像又回到嫌疑犯的身份，随时要被你审问，叫你苏女范吧，总觉得这个名字像在挖苦你……”

“你什么意思？”苏女范本来要狠狠顶他一肘，抬起手来才想起他身上有伤。

“实在不知道叫什么好，你可以叫我范爷。”

“哈哈，这个称呼倒是恨适合你的气质，不过这也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叫，要是当着你们大队长的面也这样称呼你，那不是很奇怪吗？”

“就是给你没人的时候叫的，要是当着别人也这样叫，小心我踢你！”

“那在人前我就叫你小苏可以吧？”

“嗯。”苏女范很温顺地点头。接着仰叫直视着肖灿说：“讲正事。他们两个人，你选一个。”

“一个都不要。”肖灿执着地摇头。

“别逼我发火！”

“你听我说！”肖灿显得很为难，“你也知道我的速度，带着他们，耽误我行军，知道吗？”

苏女范侧头细想，也是这个道理。别说他们两个，就是自己，跟着他恐怕也有些拖后腿。

“好吧！反正命是你自己的，我哪里管得了，你自己小心！”

苏女范说着，一扭头回到原来的位置，同法忠良小高站在一道。

“说了这么久悄悄话，再不来我要和小高躺下来睡一会了。”法忠良望着两人笑说。“怎么样？日子定下来没有？”

“什么日子定下来没有？”苏女范迷惑，心想，我们讨论的是分队的事，跟日子有什么关系。

“结婚办酒席的日子啊，你们两个叽叽咯咯说了那么久悄悄话，难道不是在讨论终生大事吗，啊？哈哈。”

“法队长，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苏女范不动声色地说，回头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肖灿。

“老法，”肖灿直接改了称呼，“我们商量定了，你们三个人一路，我一个人一路。”

“我没意见！”法忠良笑说：“有个神枪手带队，而且还是个大美女神枪手，我们有什么理由反对，小高你说是吧？不过小肖，你一个人行动，就太吃亏了。你确定要这样吗？在战场上，分兵如同分血啊！”

“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们不用再多说了。”肖灿胸有成竹地说完，重新面对面前的两条路。“现在要确定的是，我们各自选择走哪条路。”

法忠良仔细打量敌人在草木丛中留下的两条痕迹说：“左边这一条痕迹相对比较窄，应该分过去的敌人相应也比较少。而右边一条却浩浩荡荡的，少说也有八九人从这里过路，所以按道理来说，应该我们走右边，你一个人走左边。”

“老法果然有见地。”肖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心中却想：“这马长连既是特种兵出身，行军打仗的事必定是在行的。而且照他先一步赶到双峰峡设下埋伏推断，就算他不懂兵法，至少也看过三国演义。狗日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猜他一定是在右边一条道上虚张声势，实际上真正的主力，走的是左边。甚至所有人都去了左边，而右边只是他们来的路，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这么定了。”法忠良很爽快地说。“在出发之前，我们也应该定个会合的时间和地点。要不然在这森林里面，就算有电话联系，却没有路标，很容易走丢。”

“而且山里面信号很不好，电话能不能拨出去都不好说。”小高补充了一句。

“有道理。”苏女范点头说，“那我们就定下午四点钟，在那座山顶上汇合。”

三人抬头看去，她手指的山就在面前的小丘陵后面，虽是离得最近的一座，可也是最高的一座。

“具体在山顶哪里，也要说个地方吧？不然山顶面积很大的。”小高很明显怕把自己弄丢了。

四个人仰着脖子，细细端详这座高山，寻找着可以做地标的醒目位置。

“就那颗大石头吧，”苏女范手指着说。

“哪颗大石头？”

“旁边有根松树那颗，有点像头大象，很好认。”

“远看和近看恐怕不一样啊……”小高挠着头，一脸不放心。

“要这么较真吗？”法忠良回头在他后脑上拍了一记，“放心，跟紧我老法，你就丢不了。”

“那是！”小高一脸天真的笑。看来他还真把法忠良当个人物了。

一切商量妥当，苏女范深深看了肖灿一眼，把枪摸在手中，对法忠良两人说：“我们出发。”

法忠良三两步抢在前面，自告奋勇说：“这一趟我来开路！”

肖灿眼看苏女范背转身去，心中不免生出无尽担忧，忍不住叫了她一声：“苏队员！”

“嗯！？”她回过头来，沉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哦，小……苏……”他还真不习惯这个称呼。

苏女范眉目舒展开，抿嘴一笑，扬起下巴说：“有话快说，有屁别放。”

肖灿看见法忠良识趣地带着小高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

他走近苏女范，竖起一根食指，郑重地说：“就一句话：不要逞强！”

“知道！”

“马长连两兄弟都是实实在在的特种兵，遇到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一定不要跟他们动手拼力气，你是个女孩子，那不是你的强项。”

“知道！”她的语气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可是脸上还是笑容却很享受他的关心。

“还有啊，万一你们真的遇到他们人多，你们该跑还得跑。”

“屁话！”苏女范突然剔眉怒目，像是动了真气，双手握拳说：“我堂堂一个人民队员，要是被一群贼追着跑，还成什么话！”

肖灿大急，提高声音说：“就算你是队员，人家是贼，也要讲究个战术是不是！至少也要量体裁衣吧……”

苏女范却又像都着他玩一样笑起来：“放心吧，我又不是张飞，哪有那么鲁莽？我不会跑，可是我会撤退呀。”

肖灿这才知道是自己用词不当。

双方分手，朝各自的方向进发。

肖灿一个人沿着左边的路，抹过不远处那道山梁，听见前面有人说话。

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说：

“所谓富贵险中求，马家兄弟，我们这伙人算是豁出命去了，刚才没有死在那个女队员的枪下，算我们命大。到了国外，你们承诺给我们的好处，可一定要兑现啊！”

“是啊是啊，你们可不能过河拆桥……”有五六个人纷纷附和。

“没有猜错，”肖灿喜上眉梢，“主力走的果然是这条！姓马的兄弟两个应该都在，看样子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

都市江湖诸神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