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肖灿四个,还有三人的眼睛在曾总脸上的胶着程度,与他们可以说不相上下。
他们也同样关心业绩的进展。只不过他们的希望与肖灿四人刚好相反,肖灿四人有多想把业绩目标达成,他们就有多想把目标业绩搅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三人当然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白总、老程和战车。
自从谎报业绩事件之后,曾总收回财务大权,白总就再也没过问业绩的具体情况。
此时他紧紧盯着曾总的脸,看见曾总缓缓张开嘴唇,说道:“得益于大家共同的努力和拼搏,前半个月的业绩达到了五百零四十万。时间过去一半,而目标也刚好达到一半,这是一个可喜的成绩,也是一个乐观的成绩。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再过半个月之后,我们不仅能达到当初的目标,而且能够超额完成!”
听到曾总说出那个振奋人心的数字,肖灿四人眼中现出狂喜的光彩,洪流还举起手来,在会议桌上狠狠擂了拳。
幸好他所选择的位置,正好是最受力的桌面与桌脚承接的地方,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否则一定会把在座的所有人吓得屁股跳离椅子。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领班带着善意的笑容,小声问。
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处在对立面的另外三人。
他们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白总听到那个数字,身体保持伏在桌面上看曾总的姿势,纹丝不动。
可是他的面部却起了很大的变化。只见他眉心向上一推,眉尾向下一掉,接着眉毛和眼睛却又争先恐后地往中间挤。
而他的一对眼珠像被追打的野狗,四处逃蹿,好一会才定在了中间。
下一刻,他的脸色阴云四合,有后怕,有不甘,有恼怒,有狠毒……
老程的反应相对剧烈得多,他先是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接着身体在椅子里不安地扭动起来。
也许他的全身都在炸痱子。
最后他两手紧紧握着,撑在桌面,抵在嘴巴前面,脸色阴沉,盯着桌面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战车作为一个武夫,直接小声骂了一个“草”字。
“而我的另一个信心来源,大家知道是什么吗?”正当三个反派百感交集、五内如焚时,曾总又开口了。
“不知道,不知道……”众人稀稀拉拉地回着,犹豫的语气显示他们一边回答也在一边思考,但是茫无头绪。
“那当然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们的国之栋梁,业绩之保障肖灿!”一听曾总这话,几十双眼睛都巴巴地盯着肖灿看。
业绩之保障,我还以为曾总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是认真的。大家都在心里嘀咕。而且居然还说肖灿是他的信心来源之一?这也太给面子了吧。
“大家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倚重他,给他这么高的评价。”曾总笑着解释,“道理很简单,肖灿现在是新闻人物,是英雄,是超人,是传奇,全国都知道他的名字,全国人民都想见他一面而不可得。想想看,这样一个人,他不在别的地方,他就在本市,就在本酒吧。他不但是个英雄,是个超人,还会弹吉他唱歌,还将登台演出。这是多大的吸引力呀!”
众人若有所悟地点头。的确,就连我们,一开始就和他并不陌生,发生了这个轰动事件之后,也十分期待重新见到他,更不用说与他素未谋面的人。
“所以说,我做任何事情,从来没有像这件事情一样,把握十足。”曾总面带笑容做结语。
总结会议进行了整整一个小时,八点钟才宣布结束。
宣布散会之后,曾总对肖灿四人说:“你们马上准备一下,客人一坐满,你们就登台。要让大家都知道,并且把消息散播出去:我们的英雄回来了!这样下半夜一定会再兴高潮!”
“是!”四人答应一声,相互之间勾肩搭背,鱼贯而出。
刚到走廊上,就看见白总领着老程,行色匆匆地往走廊深处赶。看样子两人是要到总裁办公室好好密谋一番了。
“白总,最后的时刻到了!”两人刚刚走到通向三楼的楼梯上,避开大家的眼睛,老程向后睃了一眼,跟上白总的步伐说。
“你也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白总一哂,阴沉着脸说,“上次谎报业绩,让老曾抓住把柄,我就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这次要让他达到目标业绩,把这个经理的位置继续坐稳,那我岂不是等于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在这里?”
“而我那十万块钱的赌注,也是我近半年的收入啊!”
“原来你就关心你那点破钱!?”白总不满地看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不是啊白总!”老程知道自己说错话,急于一诉衷肠。可是白总一脚踏上三楼,立刻加快了脚步,把老程甩在后面。
“白总,您还不知道我!”老程追到白总身边说,“我从一开始就是您的人。我之所以那么厌恶老曾,之所以那么看不惯肖灿几个猪头,还不是因为白总您?而我之所以和他们打下十万块钱的赌,事情也是因此而起啊!”
白总不为所动,在总裁办公室门前停下,伸手去拧门把手。
老程抢先一步把门打开,让在一边,“白总,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唯一的靠山,我唯您马首是瞻!“
“这可是你说的。“白总走到门内停下。
“我说的!“老程十分高兴,”白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吩咐有的是,不过我暂时没想到,以后会有机会的。“白总继续走向办公桌,”就像你说的,最后时刻到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治治他们,而且要快准狠!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是有一点,不过还不是很成熟……”老程送白总坐进办公桌之后,自己也挨在对面一张椅子里坐下。
“说说。”白总一坐下就把两脚翘到桌上,背靠在老板椅里。
“我想,要整倒老曾,首先就是要让他业绩达不成。而要让他达不成业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要去除他的业绩保障。”
“那个姓肖的?”
“是。”
“你打算怎么整他?”白总翻开三角眼,满有兴趣地看着老程。心中猜测,这龟儿子难道还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要把一个人整臭,整烂,又不用承担后果,无非就是从酒色上下手。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嘛。就算出点什么乱子,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
“哦?”白总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坐正身子。“有点见识。有没有具体计划?”
“具体计划,不是没有,不过还要请白总参祥参祥。”
“好,你说,我听着!”
都市江湖诸神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