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是跟着特战队的一起回来的,雨林不方便开车,只能徒步。路上太黑,秦裳基本都是盲踩的,脑袋不需要思考的时候,身体上的疼痛便开始无限放大。
手疼,背疼,脖子疼,脚腕疼。
当第n次被野草割到同一个地方的时候,秦裳忍不住嘶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走在她后面离她最近的栗琛还是听到了,在她准备再次迈脚的时候,栗琛一把拉住了她的肩膀,“等会。”
说着便从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拿出了纱布,迅速的把她的两个脚腕给裹了起来,待确认没有肌肤再裸露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便对上了那双满是惊诧的眼神。
秦裳觉得有点小尴尬,正想说些什么打破的时候,却听到栗琛说,“这种露脚腕的裤子建议你全部丢掉,裹不住脚踝的裤子还能称之为裤子吗?”
秦裳立马就被气到了,什么叫‘裹不住脚踝的裤子不叫裤子’?不叫裤子难道叫裙子?
刚想怼他,但他在说完后转身便走了。
望着天上的明月,秦裳觉得自己今晚身体内外都受了伤。
“啧,腿丢还是脑袋丢了,都不知道跟上来了。”栗琛带着毒气的声音从前面悠悠传来,闹得秦裳心里尽在吐槽。
啧这种语气词,怎么那么刺耳呢!
任务完成,军队以外的所有人员便被安排在第二天离开。秦裳坐的是最后一辆车,和来的时候不同,这次她坐上了副驾驶。
开车的人是小赵,让憋了一晚上气的秦裳,瞬间被治愈了。
话痨配上话痨,怎么会生得起气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小赵猛地在打哈欠,“你昨晚任务回来还去偷鸡了,怎么困成这样?”
好不容易碰上个同道中人的小赵也乐开乐花,聊了大半路,精神注意力都被扯散了,已经忘记了车厢后面还有人,贱兮兮的说道,“你可别提了,老大昨晚也不知怎么了,一晚上都在上铺烙饼似的,翻身翻个没完,我猜他是想姑娘了。”
秦裳啧了一声,比小赵更贱兮兮的说着,“被他惦记的姑娘好惨,搭上了这么一条毒蛇。”
“毒蛇?”小赵乐了,“真精辟,我也这么觉得,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大平时嘴可毒了。”
“不用说我也知道,第一次见面被他说是麻雀,一起做个任务还说我高价九分裤不是裤子,走得慢还被说掉了腿。”秦裳开始不予余力的吐槽,“我是麻雀那他就是毒蛇,还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响尾蛇。”
而被称之为毒蛇的栗琛,这会儿正和前面那两只麻雀仅隔了一块铁质挡板。
昨晚栗琛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那双细腻滑溜的脚腕,半夜梦醒的时候他就睡不着了,连闭眼休息都在抗拒,就这么睁着眼过了半宿。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才松了一口,他觉得自己有病,竟然肖想了一双脚腕一晚上,就连睁着眼,感觉那双脚腕也在自己眼前晃悠着。
一晚没睡,但今天他还要去总部做汇报,一上车就在车厢后面闭眼休息,没想到休息的打算没落成,到听了一路的八卦,最后还听到了自己的坏话。
在秦裳说被自己惦记的姑娘惨的时候,栗琛不满的啧了一声,他一米八几的大个,长得自认为还人模人样的,经济条件也很OK,被自己惦记的怎么了,再说了,那个很惨的姑娘正是说这句话的人。
他还没嫌她是个麻雀呢,她倒是嫌弃自己是条毒蛇了。
见过像他那么帅气的毒蛇嘛!
再到那一连串的吐槽的时候,本来觉得自己不赌毒蛇的自己也开始自我怀疑了,平时训练那帮崽子们都训习惯了,天天对着一堆大老爷们已经忘记了和女孩子相处得温和一些。
只是没想到,不就是随口说的几句话就被人直接打上了毒蛇标签,栗琛莫名觉得有点冤,他还觉得她勾引了自己一晚上呢。
下车的时候,秦裳整个人都欢快得不得了,蹭蹭跑到后面,正打算伸手开门拿行李,没想到那道车后门又被从里面打开了。
再次对上栗琛那张脸的时候,秦裳的直接接到了一个大冷脸。
秦裳:……
所以,这是刚刚自己和小赵在说人坏话的时候,本尊全部听到了的意思吗?
Wtf,好糗怎么办。
栗琛径直从车厢下来,然后还伸手把她的行李箱提到了路边,然后秦裳觉得更糗了。
自己说了人家坏话,最后人家还帮好心帮她提了行李,现在秦裳觉得自己比人家跟毒蛇了。
嗯,他走过来了,怎么办,是要先说谢谢还是先说对不起呢。
秦裳咂巴咂巴嘴,在栗琛站定的时候,脱口而出了一句“谢谢”。
他会不会可能或许没听到?
栗琛看出她现在肯定是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提她说自己坏话的事,但秦裳一直在拧眉弄眼的,他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都不行,“啧,还算知道自己干了坏事,愧疚了?”
秦裳脸一黑,嘴巴也跟着一瘪,“我也不是故意说的。”
栗琛又啧了一声,“那也是长舌妇,换在学校那就叫校园欺凌。”
秦裳嘴巴更瘪了,“哎呀,对不起嘛,我错了,但是能不能老是啧啧啧的,听得人怪难受的,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栗琛呵呵两声,斜靠着车门,“要真能让你七上八下的才好呢。”
从秦裳这个角度,看到的是栗琛的侧颜,没有定定的直视让他少了几分严肃,乍一抬头,还挺好看的。
两人在原地静静站了十来秒,栗琛从腰间掏出了一小瓶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秦裳。
“给我吗?”秦裳得到肯定答案后接了过来,“什么呀?”上面不是中文,秦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上去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毒液。”
秦裳手一僵,突然觉得有点烫手,“真的假的!”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栗琛觉得自己的恶趣味一下子就得到了满足,“当然是假的,这玩意儿……”说着把她掌心扒开,把藏着的说明书挪到她面前,“呐,生发用的。”接着再把手机掏了出来,“这是缅甸语,你不会,微信号给我,一会把中文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