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的秦裳,休息的第一晚全是梦,待她被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惊醒的时候才凌晨四点。
回想了梦里的内容,秦裳突然觉得极度不可思议,她这是被一瓶生发水征服了的意思吗?
为什么心跳像遇到了心动对象?
这都是些什么鬼?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梦里全是栗琛。把自己拉上车的栗琛,把自己从河底捞上来的栗琛,给自己用绷带绑脚腕的栗琛,还有送自己生发液的栗琛。
但最多的还是不停在自己眼前啧啧啧的栗琛,她觉得这声啧有毒,她也经常冒出啧,但她此刻却觉得栗琛的啧比自己的该死的好听。
而且,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栗琛虽然毒舌,但是还算是贴心的,至少他看出来了自己爬不上车还搭了手,虽然不够温柔;自己沉下去了还能立马过来救自己,虽然后来扯了自己头发,不过最后送了自己生发液呀,也不是不可原谅的,而且在自己脚腕生疼的时候,在乌漆嘛黑的雨林他还能留意到并给自己解决了,就是后续不太美好而已。
整个脑袋被理清后,秦裳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补眠大业了。
因着这次间谍抓捕任务,秦裳在参与过程中表现出色,可以得到一个转成编制的机会。在正式的文件下达之前,秦裳直接找领导申请拿这次转编的机会调到了特种设备研究院。
秦裳在地图上观察过了,只有特种设备研究院离栗琛的特战部队最近,而且日常接触也最多。
要想脱单脱得巧,近水楼台少不了。这个特种设备研究院就是秦裳的近水,秦裳的楼台。
秦裳到岗的第一天,就被领导安排去特战部队训练场做调研,这种正中下怀的工作秦裳接得简直不要太开心。
记下了注意事项后,秦裳扛着办公室的专用摄像机,开着自己的小电驴哗啦啦的往目的地跑。
栗琛觉得自己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了。那天鬼使神差要了秦裳的微信后,她在自己梦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戳开微信界面,想了一周也没想出来第一句应该发啥。
而且,无论发啥也都很突兀好吗?难道要问她头发有长吗?栗琛觉得他会被立马拉近黑名单的。
想到这,栗琛不禁啧了一声,这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天天担心自己会秃头的女生。
刚啧完,脸上又带上了懊恼,貌似那只小麻雀不喜欢自己这样。
可是,为什么要她喜欢,他自己觉得自在不就行了吗?把手机交回保管处,栗琛大步走向训练场,想那么多干什么,训练才是最要紧的。
当他带着队员们越野回来,经过训练场的时候,一眼晃过,那道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身影正俏生生的背着自己在靶场上拍照。
栗琛咬了咬后槽牙,这大白天的也出现,这点路程的越野也能出现幻觉,难道自己退步了?
栗琛还在这边瞎想着,在他身后不远的小赵猛然呀了一声,接着便边跑便喊秦裳的名字。那人听到后转过身来,对着他们露出笑靥,本来摁快门的手搞搞举起在空中不停摇摆,本就宽松的袖子一下子滑了下来,露出的胳膊又细又白。
栗琛抬头看了看太阳,日头明明不烈呀,怎么感觉那笑容那么耀眼了。继而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黝黑的皮肤,那句啧又上了嘴边,妈的,大家都是中国人,长得那么白做什么,净招人。
没错,再次见到秦裳,栗琛瞬间便不能再自我欺骗了,他现在已经无比肯定,秦裳这只小麻雀入了自己眼了,不然怎么解释她不过露了点小皮肤自己就日夜惦记着。
独留在原地的栗琛呵呵一笑,突然释然了,瞄准目标就要迅速进击,在他栗琛的字典里还没有攻不下的城堡。
再抬眼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瞬间不好了,小赵那家伙手摆哪儿呢,接着便快步上前,一把打掉了正掺着秦裳肩膀的大粗手,再把自己手上的狙击枪直接塞他怀里,“帮我拿着。”
小赵被自家老大这一波操作给整蒙了,一项提倡自己事情自己做的老大连个钢枪也要自己帮拿了,但老大还是老大,他也没感怀疑,只搓着脑门跟了上去。
这不就愣了几秒钟,自己原本的位置就被老大给抢了,他和秦裳还没聊够呢,这一周没人跟他唱大戏,他可憋得慌了。
在他快到秦裳另一边的时候,被一队友一把给拽走了,“捣什么乱,跟我回去擦枪去。”
小赵无语了,他捣什么乱了,这年头和妹子搭话也犯法了。
妹子!
小赵脑袋瓜子立马转过来了,视线的那边,老大正和秦裳不知道说着什么,秦裳正眯着眼看着他在笑。
所以,老大这是在找妹子了?小赵表示秒懂了。
与此同时,这边的秦裳呵栗琛确实在聊天,一个已经可以接近,一个正在打算接近,于是,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没有讽刺的聊天。
“来自统战部的售后工作?”
秦裳笑,小眉毛一挑,语气是说不出的小得意,“当然不是,这是研究院的售前服务。”
“特种设备研究院。”
“咦,怎么那么快就猜出来了,没道理呀,我今天才到职。”
“正常情况下,能不需汇报就能进到部队的只有那里了。”
秦裳可会抠字眼了,笑眯眯的问道,“那不正常情况呢。”
栗琛留了个小心眼,“像你上次,以及以后……”
“以后?”秦裳略微嫌弃,“啧,我以后是属于正常情况了。”
栗琛笑而不答,拽着她胳膊往前走,“要想真正做好售前,你得去靶场。”以后怎么会全都是正常情况呢,家属到访当然是特殊情况。
秦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靶场,只一眼,心中的震撼感满溢而出。偏深色调,冷气的布置,一眼便是肃穆,令人生畏而爱慕。
这肯定是军人梦的必经项目,这枪这子弹这假人,秦裳觉得自己要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