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赵壁成也跟着她探头出去张望。

“哦~原来是少年郎勇救稚童啊！”赵壁成看着街面上响个不停的掌声和吆喝声。

“赵先生，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关山月径自下了楼，正好看到那白衣青年的背影，他正蹲在地上和那个小女孩说着话。

“哥哥，你的衣服脏了！”她并没有惊魂未定的恐惧，反而有种好玩的感觉，“哥哥会飞吗？”

她是看着他飞过来的！

风羽摇了摇头，“我不会。”

“小花！”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吓到她了，刚刚那一幕她正好看在眼里，“恩人，谢谢你谢谢你！”

她抱起孩子朝他不断地低头道谢。

风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一个人。

软软的！

是……

风羽俊脸爆红，师父给他看过小人书的，那里头都是没穿衣服的男男女女。师傅说，食色性也，性子再冷淡，这教科书式的经典却是要拜读一下的。

那天晚上他看了那本画册。

夜里就梦到一个仙女姐姐和他嬉戏玩耍，他还记得那手上的触感，软软的！

他回头一看，忍不住再次往后退，这回他退得极有分寸，再也不会撞到什么软软的了。

“矮油，爷撞死奴家了。”一个上围爆满，脸上却画着精致妆容的胖妇人搔首弄姿着对风羽直抛媚眼。

“不过，奴家愿意给您这样的撞！”她上前一步，风羽蹙眉，她伸手就要摸上他的肩膀。

风羽动作极快地闪到对方的身后，胖妇人笑道，“您看您躲什么？奴家不会要你个小毛头负责任的。只盼与君***好……”

她刚刚稍稍擦过了他的翘臀，啧啧啧，还有那臂膀……果然是练过的，那身上的腱子肉可不是虚的。

“噗！”

关山月实在没忍住，这一幕，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身后笑声一出，风羽蹙眉，大靖的小娘子都这么……喜欢站在别人身后？

难道又想摸他……后面？

他冷冷盯着她，关山月依旧笑意如初。

刚刚是他疏忽了。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得逞！

关山月被白衣青年盯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正想出声告诉他，她没有恶意。

谁知他却一脸冷漠，绕着她身边的路就走了！

就走了！

关山月一呆，她怎么有种被人嫌弃了的感觉？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风羽对她的第一印象一直停留在她故意站在他身后，意图对他后面不轨。

重新回到摘星楼上的时候，陆九龄坐在了赵壁成的位置上，而他见她进来也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关山月有些意外。

“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当街就追着别的男人去了？”陆九龄阴阳怪气地说，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关山月一滞，“嗯，确实。”

“你说什么？”

关山月问他，“你没看到他？”

“我看他做什么？”他来的时候听到赵壁成说二姑娘跑去追一个白衣男青年，他本来想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可碍于赵壁成在场，他只好忍下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赵壁成，往外望去，却只看到了关山月进了摘星楼，人群里早没了那青年人的身影。

“你若看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关山月想起他会仙人跳步法。

他和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可是师父怎么也会来到这里？

“那人有什么特别之处？”陆九龄突然恍然大悟。

刚刚是他小心眼了。山月是不会轻易被所谓的美色所迷惑的。

“他身后背着一个木盒子，”她回忆着它的形状大小，对比自己的那个，“就和老赵给我做的那个差不多！”

陆九龄眼神锐利了起来，“你是说，他有可能也是弓箭手？”

“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还需要验证。你的人应该对最近京都里突然出现的人或事有所了解吧，可以让他们查查。”

汴梁使臣据说已经过了边境，进了迦叶城。

“嗯。”陆九龄话音刚落，东平就匆匆进来，“爷，出事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关山月给他倒了杯茶，“缓缓再说。”

“多谢二姑娘！”不过他并没有去碰那杯茶，只看了一眼陆九龄。

陆九龄点点头示意，山月是自己人，不需要忌讳。

“迦叶城八百里加急来报，汴梁使臣死在了驿站里，整个迦叶城都乱了，据说凶手是一支看不见来处的箭！那箭矢……”

“不会是兵造局的印记吧？”关山月大胆猜测道。

东平点了点头。

“人家要弄死使臣，还在大靖境内弄死，最好的证据就是用大靖的杀人工具，不难理解，只是我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人，连老赵的箭矢都敢仿造？”

“那箭矢呢？”陆九龄问道。

东平点了点头，“报信的人给带回来了！在典狱司！”

“走，去看看，竟然连老赵的箭都敢仿造！”关山月提议道。

赵壁成要是知道了，脸上肯定十分精彩。

陆九龄点点头，几人匆匆赶到典狱司，又让人把赵壁成请过去。

“怎么样？是出自兵造局之手？”关山月看赵壁成蹙着眉头看了许久那箭矢就是不表态！

让她忍不住怀疑，难道真是兵造局的东西？

“是兵造局的东西！”赵壁成严肃道。

事情大条了。

兵造局的这批箭矢没做多少，可这破甲箭，到底怎么流出去的？

“会不会看错了？”东平也问道。

关山月看了一眼陆九龄，他默不作声。

“我倒希望是我看走眼了！只是，这破甲箭的印记是我亲手做的。不会错。”赵壁成脸色一沉，这会他们兵造局摊上大事了。

“查！”陆九龄拿起破甲箭端详了一会儿，很快便对东平下令道，“让人把整个兵造局给我围起来。所有人准进不准出。从即日起，所有接触过这批破甲箭的人都给我带回典狱司！”

“赵先生……”陆九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的意思自不必言说。

赵壁成苦笑道：“我懂兵造局的规矩。走吧！”

东平领着赵壁成离开，陆九龄看向关山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你有事你先忙你的！”

“我送你回去，这事我还得进宫和圣上禀明事情原委。”

关山月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知道兵造局造箭的人多不多？”

陆九龄摇了摇头，“不多。你的意思是缩小排查范围？”

“是。”关山月眨眨眼，“缩小了排查范围，顺便顺藤摸瓜，别着急着把犯人交出去，至于汴梁死了个使臣，如果他们一定要追究，我们这边推一个黑衣人出去即可。

那些黑衣人的命你还留着吧，既然查不出从哪儿来，那也别白养着，总得付出些代价吧！比如背背黑锅什么的。

而我们这边要继续追查那下黑手的人。他刺杀了汴梁使臣，汴梁那边肯定对这件事极为不悦，说不定还会借此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