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瑶像个乖学生一样坐在会客厅，眼神不知放在哪儿好，最后只能随着鱼缸里的鱼移动，看起来很不聪明的样子。

赵云换了身崭新的西装进来，他很少穿西装，但他实在不知穿什么好，最后挑来选去，觉得穿正式点总是没错的。

“赵老师！”

程婧瑶马上站起身，小跑到她面前把自己打印好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我修改后的作业，不过有的东西我也不太了解，可能写得不太准确，还请老师指正。”

“嗯！”

赵云接过作业随手放到一旁，程婧瑶以为他是对自己不抱什么希望了，整个人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赵……赵老师，我这次很认真地修改了，你不看一看？”

“不急，我晚些时候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会手机上联系你。”

赵云觉得自己有些奇怪，看到她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心里便觉得不舒服。

从小打到谁都对他的长相称赞不已，程婧瑶还能觉得他长得吓人不成？

“既然这样那赵老师我先走了！”

程婧瑶觉得和这人待在一起压力太大了，只想马上离开，所以还没等赵云回答的时候她便起身离开，和赵云谈话的整个过程都不超过两分钟。

赵云微眯着眼睛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心里有些堵，助理站在门口和他对视，赵云点头后他便跟着程婧瑶的脚步。

那两秒的对视，一个缺德的计划便开始筹谋了。

离赵云越远，程婧瑶的脚步就越欢快，等走到大门的时候她甚至像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了。

外面的空气就是新鲜啊！

“汪汪汪！”

正在她得意之际，那条让她闻风丧胆的黑背带着一道虚影向她冲来，犬吠声大到震痛了她的耳膜。

“妈呀！”

程婧瑶连忙跳到一旁的花坛上，可那只黑背冲到她面前就往上蹦，脑袋蹭到她的腿，毛茸茸带着痒痒的感觉几乎让她晕厥过去。

“啊啊啊！别过来！”

黑背跳上了花坛，撒欢地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着程婧瑶露出的腿，程婧瑶都退到了墙角，可黑背像是十分喜欢她一样，甚至站起来两只前爪搭到了她身上，而且这只黑背看起来膘肥体壮，至少一百斤，一下扑过来的力道差点把她给压倒，程婧瑶的腰也是往后弯了一个巨大的弧度才稳住身形的。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呀！”

程婧瑶脑袋不断向后躲着，逃避着狗子热情的舔舐。

“赵云！”

程婧瑶吓得忘了叫他赵老师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见，毕竟这里她只认识他了，助理她也不知道叫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警长”身上的黑背马上就跳开了，摇着大尾巴就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了。

“呼！”

程婧瑶吓得衣服都懒得理了，鞋掉了一只也不敢捡，跌跌撞撞地就往门外跑。

“程小姐，你小心一点！”

助理抱着一个盒子站在她前面，程婧瑶披头散发地也顾不上回他，绕开他就往门外跑，可在她经过助理身边时，助理的身子朝她的方向挪了挪，程婧瑶一下被撞得又退了两步，耳边也响起了让她心碎的声音。

“程……程小姐！”

助理一脸震惊地看着一地的碎片，声音也拔高了，充满了指责。

程婧瑶本就被吓得不轻，现在更是魂都掉了，如果她能清醒一点，说不定就能识破助理浮夸的演技了。

程婧瑶欲哭无泪，这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你这是没长眼睛走路吗？”

属于赵云清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程婧瑶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僵硬地转身，就见那只黑背蹲在他身侧，一脸讨好地拿狗头蹭着赵云的手背。

这才是罪魁祸首好吧？

“赵老师……我……可以算我半责吗？”

“嗯？”赵云被她差点逗笑，为了隐藏自己的想法他只能微微侧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调。

“赵老师，我就这一条命了！”

程婧瑶一下蹲在了地上，被狗都没吓哭的她一下就号啕大哭，哭声都惊飞了树上成双的鸟儿。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也看到了，我是被狗吓的，不然也不会碰到人，你的东西也不会碎，赵老师啊……”

程婧瑶一下抱着赵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卖惨。

“你不能全怪我啊，你就算怪我我也没钱赔你，我家里穷，我一件衣服穿三年，一个馒头没吃完都要留着下顿吃……”

在她卖惨的时候，她没有看到赵云眼里的狡诈，也没有看到身后的助理忍得浑身抽搐，他们两个就像看小丑一样看她笑话。

“好了！”

最后一个“了”字被他说出了磁性地转音，细听之下竟还有一丝温柔。

“我还没说让你赔，你哭什么，被人看见了对我名声可不太好。”

“你……你不让我赔？”有这么好心？

程婧瑶一下收了眼泪，抬头惊喜地看他。

“当然不是！”赵云心情看起来不错，语气像是逗一只宠物一样轻松。

“哦！”肩膀一下就垮了下来，程婧瑶在心里酝酿着，再来一次惊天动地的卖惨。

“赵……”

“闭嘴！”

程婧瑶脸都开始哭丧了，赵云却识破了她的伎俩，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

“呜……”

程婧瑶绝望了，她觉得前途一片黑暗，自己还未实现人生价值就要夭折了。

“一半责任的事好说。”赵云背着手，也没扯开自己被她抱住的腿。

“毕竟是警长先吓了你，作为主人我也有责任。那就算你半责吧！”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像是恩赐一般，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吃了大亏一般。

“那……”一半责任是她说说而已，她更期待的是赵云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那，这东西……值多少钱？”

“好说，”赵云笑得温柔，看起来十分友好，“这是我买回来的，也就两千多万吧，你赔一千万就行了！”

“……”程婧瑶的手一下就松开了，人也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写着绝望。

完了，什么都完了，未来的舞霸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