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娆原本幻想的浪漫情节没有发生,光是这反人类的座位就让她难受了许久。
然而,这还不是让她最崩溃的,坐了几个小时后,她想要上厕所,就问周权译厕所在哪儿,周权译给她指了方向,就让司机大叔给她开路。
到了厕所外面,黎景娆捂着鼻子,表示拒绝进去。
这味儿也太大了!
“这怎么这么臭?”
“小姐……”司机满脸冷汗,低声道,“这火车上水是有限的,粪便都直接落在轨道上,不像是家里那么方便的。”
“这也太……”
黎景娆就没上过这么简陋的厕所,她平日里去的洗手间,空气里都有一股清香,这又脏又臭的,还那么狭小,她真的脱不下裤子!
“小姑娘,你还上不,这么嫌弃让我先上!”
一个肥胖的大妈挤开她直接进了厕所,黎景娆差点都撞在车厢壁上,而且那大妈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说她矫情,装。
“小姐,没事吧?”
司机扶住黎景娆,黎景娆摇摇头,指着被关上的门不可思议道:“这……我被插队了?”
她就没见过这种人!
“嗯……”司机点头,虽然是被插队了,但她刚刚的确在外面犹豫太久了,这上面本就素质参差不齐,小姐这脾性,怕是会受不小的气。
里面的大妈很快出来了,对着黎景娆啧啧两声就一声轻松的离开了。
黎景娆实在很需要解决尿急的问题,但她原本就嫌弃这环境了,打开门还看到地上有水渍,只要一想到可能是刚刚那人的尿液,她就一阵反胃。
“小姐,将就一下吧!还有四十多个小时呢!你总不能一直憋着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
黎景娆想想是那么个道理,终于还是进了厕所,连下脚她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什么东西。
等解决了生理问题,黎景娆逃一样的出了厕所,连门把手她都觉得脏,出来后疯狂洗了手。
有了如此难忘的事,后面的时间黎景娆是是不敢多吃,不敢多喝,有尿意都尽量憋着,等憋不住了再去,希望能最大程度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坐了八个小时候,黎景娆是彻底焉了,她的亲密计划还没开始,就被这糟糕的环境磨平了棱角。
此刻她就像一直咸鱼瘫……不,是坐在位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是为了什么,才会脑袋装了浆糊来坐这破火车?
现在都快天亮了,她是一点没睡,虽然她困到眼睛发胀发酸,但却睡不着。
在半夜的时候,她终于见识了车上的环境多么可怕。
那些带小孩的,孩子的哭声总带着股穿透力,像魔音刺耳一样,而且她还真的看见了有大人让小孩尿在过道里,骚臭味在空气中蔓延,等到有人来清洁才稍微好些,而且被乘务员批评教导,那些人还不为所动。1818xsrg
还有晚上坐车的人少,就留了很多空位,有的原本没有买坐票的乘客一下占据了几个位置,脱了鞋就睡在上面,看上去倒是挺舒服的,不过真的让人感观极不好,特别是有的脚有味道的,那才真是灾难。
她半夜的时候去上过一次厕所,还是刚好瞧见了有乘务员把厕所清洗了一遍的时候,不过在走过去的时候,她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一看才知道是有人就躺在过道里睡了,被她踹醒还骂骂咧咧的,看清了她漂亮甚至还调戏了几句,气得她差点拿起旁边的杯子砸过去。
太过分了!这群刁民!
到了此刻,黎景娆想也没想的靠在周权译肩上,这不是她计划中的,实在是她的腰太累了,快要断掉的那种。
周权译一转头就碰到她头顶扬起的几根头发,触碰着他的下巴,微微晃动挠得他痒痒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在这空气混浊的火车上,算是一股清流了。
周权译晚上的时候间断着休息了一会儿,也知道她一晚上没睡,看着她疲惫的脸他心口有些难受,但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
大概,是被她愚蠢的行为给气的。
她生来就高高在上,何苦来受这些罪?
周权译收回视线,也没再看她,但却没有推开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书出来看着。
黎景娆并没有睡多久,半梦半醒的休息了两个小时便又醒了,因为火车又停了下来,又有一大批人上下,嘈杂的声音把她吵醒。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轻了,周权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道:“这一个站会停半个小时,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不会走的!”
黎景娆很坚持,虽然她感觉自己快忍不下去了。
“黎景娆,你跟着我没意义的,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就算跟我回老家了,我也不会带上你,更不会搭理你,你对别人总是那么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为什么非要在我这里自降身份?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很看不起你!”
路程进度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只要一想到曾经的经历,他就怕黎景娆会遭遇不测。
“小妹妹,这帅哥不喜欢你,你下贱着倒贴人家干什么,你看看我怎么样,我可以让你日日销魂的!”
黎景娆还没回答他,坐在两人对面的一个男人就一脸猥琐的开始调戏黎景娆,这男人也是邋里邋遢的,一上车就拿脚踢了黎景娆的小腿一下,还自以为很帅的朝她抛媚眼。
“你有病吧!”
黎景娆想也没想,拿起周权译才接的一杯热水就泼到了男人的脸上,七八十度的水落在人身上就算是个厚脸皮的也能烫个哇哇叫。
“臭婊子!”
男人抹了一把脸,脸上火辣辣的让他火冒三丈。
“给你脸了,还给老子装,打扮得这么妖艳不就是勾引男人的贱货,人家不喜欢你还倒贴,你他妈……哎呦!”
男人嘴炮正打得过瘾,突然一个杯子砸他脸上,正是黎景娆泼了水的那个空杯子,还是不锈钢的,一下把鼻血都给他砸出来了,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玻璃珠砸到他的脑门儿,疼得他脑袋嗡嗡的。
“妈的,谁?”
男人捂着喷血的鼻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黎景娆干呕了几下,却也震惊的看向周权译。
没错,杯子是他扔的,在司机扔玻璃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