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很好了!”
周权译手里拿着一卷草,胡乱的编着,看雏形像是一只兔子。
“不是我以为的嚣张跋扈,你是善良的!”
“你是说我以前嚣张跋扈吗?”
黎景娆突然凑到他面前,呼出的气触碰到他脸上的汗毛,痒痒的。
“难道不是吗?”
周权译想到无数次被她强吻,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
“我只对你那样!”
难道不是看上一个就利用身份优势吗?
坐在一旁的吴叔看两人话题跑偏,连忙找了借口闪到一边去,隔得远远的,还背对着两人。
黎景娆心里夸了一句他有眼色,便伸着脖子拿脸去蹭他,唇擦过他的脸颊。
周权译始终对她那句“吻过很多人”耿耿于怀,不知是嫌她多情还是单纯的被愚弄而恼怒。
“话说……”黎景娆攀上他的肩,漂亮的眼睛里露出狐狸般狡诈的笑,“我好一阵没吻你了,怪想念的!”
黎景娆说完又低头想吻他,周权译的心跳都没了节奏,轻轻推开她,黎景娆一没注意就摔在柔软的草地上,不过草里面有带刺的小树苗,一下扎到了她屁股上。
“哎呦!”
“你怎么了?”
周权译本能的觉得她在演戏,可她的表情怎么看都是真的痛,想着她这几天挺正经的,还是蹲下身对她表示关心。
“屁股疼!”
这话说出来挺不好意思的,黎景娆拉着他的衣角起身,屁股又痒又麻,让她直跳脚。
“有东西扎我!”
“……”
周权译知道大山里很多植物带刺,而且还和杂草长在一起,他小时候也没少被扎。
“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周权译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又没有毒,值得那么大呼小叫吗?
“可是痒啊!”
黎景娆很想挠一挠,可这样看起来就很不雅观,只能两只手捂着偷偷的揉。
这里就两个人,她偷偷做什么自己都能瞧见,看她可能是真的痒,但又不好过多询问,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男的!
黎景娆要被气死了,臭男人不解风情!
不过揉了一会儿真的像他说的不疼也不痒了,黎景娆才鼓着腮帮子又蹲到他面前。
“喂,你编的这个送我可以吗?”
他手里的兔子快编完了,虽然是草做的,但特别生动可爱,黎景娆眼馋得很。
周权译其实就是无聊编的,一般他编完就扔的,现在黎景娆想要,几下收了尾就随手给她了。
黎景娆拿着草兔子小心翼翼的抚摸,因为是草做的,看起来像是一碰就坏,她都不敢太用力拿。
看她喜欢,周权译也不禁看着她的侧脸出神,她的脖子上还戴着自己送的拿条银项链,蓝水晶衬得她锁骨很美,看起来连项链的品质都升了几个等级。百悦yue100
看着看着,周权译眼里就出现了落寞。
也就什么都不缺,所以送什么她都很高兴。
下山的时候,黎景娆看到了在地里耕种的村民,这里土地肥沃,但地里草比庄稼茂盛,种出来可能也就勉强够一家人吃的。
在路过半山腰的一家人时,黎景娆看到了他们门前晾着的白布条,隐隐泛红,黎景娆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扛着锄头在地里费力挖土,她脸色苍白,挖几下就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她旁边的妇女看见了就对她打骂,说她是赔钱货,还不好好干活,如果是男孩就好了。
黎景娆看了一眼周权译,他也只是抿着唇,两人什么也没有做,沉默着回到了茅草屋。
这山里的人可恶归可恶,可还是有一群本身就被压迫的人。就像刚刚那个女孩子,来例假了都不能休息,而且没有卫生巾可以用,用着最原始的布条,也不知干不干净。
这天晚上,黎景娆躺在帐篷里想到很多,直到听到一阵鬼鬼祟祟的声音。
“虎子,我们这样没问题吧,那个叫吴叔的,我们那天看见了可是厉害得很。”
“放心吧,我们几个人多,我还有这个养的蜜蜂,这些城外来的保准应付不了,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还是虎子聪明,妈的这周铁生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个那么漂亮的女人,还有钱。那女的可真特么漂亮,那皮肤嫩的像是可以掐出水,馋得我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瞧你急的,等会儿事成了人还不是我们的。”
“虎子说得对,都怪这周家,还得我们现在买人越来越困难了!”
黎景娆把几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黑暗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群人不仅坏,还蠢!
拉开帐篷的拉链,睡在外面的女人也醒了,抱着薄被瑟瑟发抖,只是她记住了黎景娆说的话,不能轻易出声。
黎景娆对她安慰的笑笑,女人想要过来凑近她,奈何因为身上太脏,她根本不敢靠近。
“小姐,你听到了吗?”
吴叔靠在茅草墙的另一面小声呼叫黎景娆,黎景娆干脆直接走了过去,看到了才醒的周权译。
“他们要放蜜蜂,小姐你躲在帐篷里别出来!”
“知道了,你小心一点。”
黎景娆想转身回去,但想着周权译没有吴叔那么厉害的身手,便也叫他跟着自己走。
“我没事,你回去吧!”
周权译像是不想被她看扁了,扭着头十分傲娇,黎景娆勾勾唇,想着吴叔应该也不会让他受伤,便又躲进了帐篷。
“嗡嗡嗡!”
没多久,茅草屋里就飞进来了一大群蜜蜂,铺天盖地的黑压压一片,黎景娆光是听那声音汗毛都立起来了。
“啊!哪儿来的蜜蜂!”
吴叔也是个好演员,一边拿着杀虫喷雾对着蜜蜂喷,一遍拿着帕子捂住口鼻,佯装出惊慌的语气。
“哈哈,成了,我们进去!”
茅草屋里一下子闯进来五六个人,他们带着斗笠,手上拿着柴刀或者菜刀,明明一个个瘦得骨头都突出来了,可眼神却比毒蛇还可怕。
“哼,等的就是你们!”
吴叔扔掉手里空了的喷雾瓶,地上一堆死了的,或者正在挣扎的蜜蜂,空中只余下几只在飞舞。
“怎……怎么回事?你们没睡!”
为首的虎子惊了,半夜一两点,这些人还没睡?
“你们不也没睡?”
本就是在豺狼环绕的地方,吴叔又有以前做特种兵的警觉性,这几人说话自以为小声,其实早就把他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