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不配提他!”
周权译胸膛剧烈起伏着,村长刚刚拿戏谑的语气提起他爹,让他感觉到了对父亲侮辱,瞬间目眦尽裂。
“怎么不能提了,毕竟他还是我当年给周家牵线买回来的,被我打了好几顿才老实的,还有你那娘,啧啧,当年还被老子拖到玉米地……”
“你他妈有完没完!”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直直砸向村长的脸,正中他鼻梁的位置,当即献血横流,刚刚还耀武扬威的人一下就被砸懵了,直直的往后仰。
“出来吧,这个人,给我绑起来,吊在树上!”
黎景娆被气得爆了粗口,石头也是她扔的,心中的暴戾也让她不想在隐藏实力。
她的话音一落,边从茅草屋后面的小树林里走出来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健硕的胸肌把衣服撑得十分贴身,那发达有力的肱二头肌看起来就给人十足的压迫感,特比是他们的脸上,面无表情,却无一不对黎景娆表现出最大的忠诚和敬意。
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让村民们震惊,纷纷后退了几步,脸上充满了惧意。
这些人和村子里嚣张跋扈的男人们不一样,村子里的人凭的是谁比谁更狠,即使是凭武力的,也不过是谁更壮实而已。
但这些人一看就不一样,他们不仅有健硕的身材,而且那训练有素的样子,看起来恐怕还会武功。
他们没有见过吴叔一个人撩到六个的场面,但也知道,他们这村子虽然有几十个人,但除去了老人,女人和小孩子,剩下的壮年也就二十来个,而且大多都瘦,怕是这些人一只胳膊就能拧断他们的骨头。
“你们……”
村长捂着鼻子,想骂的话咽回心里。
“原本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离开,既然你们不让,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
黎景娆说完,手下的人就将村民们团团围住,有几个想反抗的,两下就被制服,栓起来扔在地上,杀鸡儆猴。
刚刚还嚣张至极的村长则被吴叔五花八绑的捆起来,麻绳几乎把他裹成了一个蛹,然后挂在树上,嘴里塞着一大把锯齿草,磨得他嘴角都血肉模糊,因为难受他剧烈挣扎,把树叶都抖落了不少下来,而且他扭动得像一条臭虫子,滑稽得很。
至于其他人,保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把他们看着,这些纸老虎便什么也不敢做,一个个抱起团来瑟瑟发抖。
“吴叔,你让人把那些人带出来!”
“好的!”
吴叔选了两个人跟他一起,到了村子里一家一家的搜寻,把那些被他们囚禁起来的人一个一个放出来。还保留意识的,知道他们是来救人的自然选择相信他们,可有的人,遭受了巨大的心灵创伤和精神折磨后已经神志不清了,吴叔他们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都带出来。
村民看着自家花了全部积蓄买的人都被带了出来,一个个义愤填膺,如果不是碍于这些面无表情的保镖,他们早就撸起袖子过来抢人了。
“我们这村子可怎么办呀?”
“这几个人简直不是东西,当初就该把铁生一块儿给弄死!”
“就是,我们冲上去跟他们拼了!”
“拿什么拼?你没看到刚刚那些人的身手,怕是我们十个都打不过一个!”
黎景娆扫过他们一张张脸,一个个面黄肌瘦,看到之前那个在地里干活女孩子,她也站在人群中,也和这群村民是一样的表情。
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168书库168shuku
她想起周权译说的,这个地方最缺的便是教育,现在看来,所言不假。
吴叔他们带出来了十几个人,一个个都干瘦如柴,仿佛吹一阵风都能倒。
周权译看着他们,眼眶湿润,内心酸涩无比。
如果他的父亲也能出去该多好!
吴叔他们找人就花了很长的时间,此刻天也已经亮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更加清晰。
周权译感慨了许久,才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多人,她怎么带出去?
这些人常年营养不良,有的身体还受有重伤,那么难走的山路,就算是有那些保镖,也是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的。
正在周权译想提醒黎景娆的时候,四周突然涌起一阵巨风,带着些灰尘和树叶,让人睁不开眼。
“嗡嗡嗡!”
巨大的轰鸣声震痛人的耳膜,周权译拿手背挡在眼前,眼睛眯成一条缝去看天空。
只见一架巨大的黑色直升机盘旋在空中,螺旋桨带出的风把四周的树都吹得往一边倾倒,挂在树上的村长挣扎得更厉害了。
“那是什么?”
“是飞机,可以扔炸弹吗?”
“我的天,这周铁生是傍上什么人了?”
“完了!完了!”
如果说只是那群黑衣保镖,村民们还只是心里忌惮,吃亏便吃亏了,可当直升飞机出现的时候,他们是彻底绝望了。
黎景娆听着那些人的话差点笑出声。
什么扔炸弹?她是黑社会吗?不就是一架普通的直升机而已?
原本她只是因为来的时候山路太难走,想要回去的时候方便轻松一些,顺便再装一装那啥,所以想了这个小题大做的法子,而现在,终于发挥了正经的作用。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许久,终于击溃村民们心理防线,一个个面如死色,充满了绝望,这个时候飞机才慢吞吞的降落在离他们一百多米的空地上。
人天生害怕巨大的物体,看着那不知比他们房子大多少倍的的飞机停在眼前好多人都吓得腿软,稍小一点的孩子都哭了,让黎景娆有些许的尴尬。
“吴叔,先把急需要救治的和不能正常行动的人带上去,其他的人先留下,晚一点会有人正大光明的带他们走!”
直升机不像客运机可以坐很多人,黎景娆也只能让一些受伤的和精神状况不稳定的先走,而他们自己则等着事情处理好了再走。
直升机再次盘旋而起,只是这一次,它带上了几个原本对生活充满绝望的人。
看着那架黑色的飞机越来越远,周权译的脸上突然变得湿润,一滴泪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到地上,落入脚底疏松的泥土中。
直升机走后没多久,山里就又来了一群人,约莫二十几个,周权译远远的就瞧见了为首的人是张叔。
震惊地看向身侧的人,周权译看着她嘴角得意的笑,心里瞬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