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男人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而被踢断骨头的,则话都说不出了。
“吴叔,把他们绑起来!”
“好勒!”
黎景娆对着地上的人冷哼一声,然后走到女人旁边去安稳她的情绪,她这两天有黎景娆照料着,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可刚刚看到了那个她所谓的丈夫,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嘴里一直发出嘶吼,让人心惊又心疼。
“把那个男人再给我打一顿!”
黎景娆看得心里来气,要不是不可以杀人这些人她都想扔到山里喂狼去,这一口气憋在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吴叔从包里掏了一堆的细麻绳出来,分成几段挨个把人绑成粽子样,再去找些破布把他们嘴给堵起来,动作熟练,一看就没少干这事。
周权译看在眼里,突然觉得黎景娆以前可能对他还是收敛了很多,不然以吴叔这本事,她完全可以让吴叔把他绑起来送她床上。
突然出现这个想法把周权译给下了一跳,他脑海里居然出现了自己被黎景娆各种调戏的画面,罪过罪过!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周铁生,你他妈不就是死了个爹,居然想灭我们村子,来人呀,周铁生要杀人了!”
刚刚调戏黎景娆的那个男人伤得不算厉害,现在见吴叔把他们一个个绑起来,还封住嘴,这是要杀人灭口的模样。他们这些人虽然凶狠,但还是惜命的,所以也顾不着其他的,扯开嗓子就开吼,想把村里的其他人叫来。
“吴叔!”
黎景娆脸色立马就变了,这人的声音很大,震得她耳朵都疼了。
“绑着了还不老实!”
吴叔眉头紧皱,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估计最近的几家是能听见了。
狠狠踹了那人几脚,吴叔也懒得拿破布了,直接脱了袜子塞他们嘴里,为什么是自己的袜子,还不是因为这些人穷,袜子都没穿,而且就算穿了他也嫌恶心。
“小姐,估计是有人听见了!”
绑好了人,吴叔担忧的提醒黎景娆,他们虽然还有人,但到底不是名正言顺的,充其量就是私人保镖,动作大了恐怕惹人非议。
“来了正好,一起收拾了!”
她才不管什么合不合适,她有人护着,为什么不利用起来?更何况,她这是在救人。
因为这是周权译长大的地方,所以她想让这里变得干净。
吴叔见黎景娆主意已定,虽然知道这有风险但还是选择了支持,而且作为一个退役的特种兵,他也乐见其成。
周权译看着满脸严肃的黎景娆,心里突然酸酸的,涨涨的,还有些温暖。他突然想起,黎景娆之前跟他说过一句话。
“周权译,过两年,这里一定会变得山清水秀,天空明媚,到时候你就不用偷偷回来了!”
他虽因为父亲死这里而怨恨村子里的人,但他和父亲的记忆也留在这里了,那些东西,是他带不走的。
黎景娆是真的喜欢他吗?
周权译内心挣扎着,他告诉自己黎景娆高高在上,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可如果不是,只是玩儿一玩儿,值得她做这么多吗?
第一次,周权译对她感到迷茫。
因为刚刚的喊叫,不出意外村子里的人听到了,正好村民对黎景娆他们还持保留的态度,现在一听到声音,当即带着棍子或菜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就冲到了茅草屋前。爱啃书吧aikenshu
村民们把茅草屋团团围住,他们手上举着火把,目光充满了威胁。
吴叔并没有把那六个男人藏起来,而是大张旗鼓的跟堆尸体一样扔在门口,一只脚踩在最上面一个人的肚子上,小腿微微发力,痛得那人脸都成了猪肝色。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了他们,否则你们就别想活着出这个村子!”
村长带头对他们进行威胁,脸上的皮都带着凶狠,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你们就没想让我们出去吧!”
吴叔的脚掌在虎子肚子上轻点,他便是村长的儿子。
“疼疼疼……爹快救我,我骨头断了……把他们杀了……”
“虎子!”
村子见自己儿子被人踩在脚下,心里又气又急,要不是人还在他们手上,他恨不得马上把这房子给点了,烧死他们算了。
“你把他们放了,我就放你们离开!”
吴叔可不会信他们的话,压根就没有放人的意思,甚至脚下还更用力了。
“村长,别跟他们废话,把房子烧了,我不信他们不跑,到时候我们进去就虎子他们,其他人堵着不让出来就是!”
村长身边的人跟他出着主意,村子摸着胡子,绿豆大的眼睛闪过精芒。
“谁不放过谁呢?”
黎景娆刚刚不小心被漏网的蜜蜂给蛰了脖子,在里面处理了一会儿,听到这群人居然威胁她,马上就沉不住气跑出来了。
来这里她受了多少委屈,比以前的加起来都多。
“小姑娘,本来是看上了你,把你留在我们村生孩子的,现在既然不识抬举,就跟他们一起去吧!”
村长觉得这女娃娃胆子小好欺负,一脸凶神恶煞的,本以为黎景娆会被吓哭,谁知道她居然对自己翻了个白眼,表情更像是在看白痴。
“你们这群刁民,扔到垃圾桶里,垃圾桶都能给吐出来!”
反正撕破脸了,黎景娆也懒得虚与委蛇了。
周权译站在黎景娆身侧,看着外面一张张脸,无可挑剔的脸上平静如水。
只有黎景娆感觉到了,他的手垂在身侧,剧烈颤抖。
当年,也是这些人,把他们一家人围住,无情的决定他们的生死。
视线落在村长的脸上,大山里条件差,他是更苍老了,看起来也更加阴鸷,就像暴风雨前夕的大山,阴沉沉的,像是能吃人。
就是他,当年抓住了他们,也是他,带头打死了父亲!
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目光,村子本能地看过去,正好迎到了周权译的目光,冰冷无情,充满恨意,和当年那个十三岁少年的面容慢慢重叠在一起。
当年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可少年没有现在的气势,只有让人不屑一顾的倔强,而现在,那眼神居然让他感到害怕了。
村长吞了口唾沫,他很不喜欢周权译这样看自己,毕竟在这个村子,自己才是绝对的老大,谁见了他不都得客客气气的。
“铁生,你这么看着我,是想给你那化成土的爹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