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王丹玉和柴荣等人议论了很久,他们纷纷猜测杜飞扬是否真的发现了究竟谁是盗贼,他们也很担心杜飞扬会不会被正在气头上的谢县尉扣在县衙里。
“杜飞扬那小子居然敢去县衙,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但愿他能说服那个县尉老爷。”王福禄并不关心杜飞扬的安全,他更在乎商队何时才能离开客栈做生意。
谢县尉管着栾城的司法刑狱,手握实权,王福禄一想起整日里阴沉着脸的谢县尉,心脏就怦怦乱跳,王福禄对那谢县尉是避之犹恐不及呢,他实在想不通地位低下的杜飞扬为什么敢为商队出头,孤身一人去县衙,那小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王丹玉知道杨再兴与杜飞扬形同兄弟,便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杨再兴,杨再兴干笑一声,底气不足地说道:“飞扬他……他是吉人自有天相,虽然我也很担心他,但是我相信,他一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盗贼,我们一定会被证明是清白的。”
说完,杨再兴看了看王丹玉和王福禄的脸色,他们似乎都对自己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倒是柴荣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表示认同,杨再兴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他们只能在这里耐心等待,观察事态究竟如何发展,于是,他就随手拿起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堵住了自己的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整个客栈里的人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叶掌柜也是无精打采,直到黄昏时分,一队手持刀枪的官兵气势汹汹地走进客栈,在客栈大厅里坐立不安的众人更加手足无措,一个个惊恐地看向这些官兵,生怕他们冲过来把自己带走。
随后,这些被困在客栈中的人们就看见了杜飞扬和谢县尉,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原本始终阴沉着脸的谢县尉此刻却面带微笑,与杜飞扬肩并着肩,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在场的众人都禁不住瞠目结舌,尤其是王家商队的人,他们更是全都一头雾水,就连行商多年见多识广的柴荣也是莫名其妙,杜飞扬怎么就能让谢县尉与他这般有说有笑?难道他真的有办法破获这个案子?这小子果真是非比寻常……
二人走进了客栈的大厅里,杜飞扬使了个眼色,谢县尉会意,目光立即投向了那个自称姓宋的年轻人,他冷笑一声,只把手轻轻一挥,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立刻就蜂拥而上,几杆长枪的枪尖都指向了那个年轻人。
那姓宋的年轻人原本正在若无其事地看热闹,此刻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双手喊道:“哎,几位军爷,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在下可是良民百姓啊。”
“你还敢问我们要干什么?你装什么糊涂?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哼……”谢县尉迈着方步走到那年轻人的身前,用凌厉的目光的打量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老实交代,本官的那些财物,你藏在什么地方?要是你胆敢狡辩,休怪本官不客气,要知道,国法无情!”
话音刚落,客栈的大厅里顿时发生了一阵骚动,众人议论纷纷,他们好奇心顿起,莫非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果真是个盗贼?还是说急于破案的谢县尉凭空诬陷这个年轻人?还有,之前被带走的魏公子和杜飞扬又在这个案子里起到了什么作用?
那姓宋的年轻人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他忙不迭地辩解起来:“官老爷,小人冤枉,实在是冤枉啊……小人姓宋,在家里排行老四,乡里的人都称呼我为宋四,官老爷丢失财物的事,小人也是一无所知,您怎么竟然怪到小人的头上了……小人家世清白,向来孝顺父母,帮助邻里,勤俭持家,小人的家境还算殷实,岂能做那种鸡鸣狗盗之事?”
谢县尉直视着宋四的双眼,说话的语气却变得更加冷冰冰的:“是吗?既然如此,这大热天的,你不在家里侍奉父母双亲,独自一人来到这武遂城作什么?”
宋四苦着脸答道:“小人是个行商,正好经过这里做生意,小人原本也想尽快返乡,如今这不是被困在这里,一时间回不去么?”
谢县尉冷哼一声,他根本就不相信宋四的话,呵斥道:“闭嘴!你还敢胡说道,你以为本官是三岁孩子么?赶紧搜他的身。”
此言一出,两个虎背熊腰的官兵便扑了上去,当着众人的面搜起了宋四的身。
谢县尉又指了指叶掌柜,吩咐道:“掌柜的,你带着几个士兵,赶紧去搜他的房间,一定要仔细搜,一处也不能漏过。”
“小人这就去……”叶掌柜点头哈腰地应了一声,便忙不迭地带着几个士兵走向了宋四所住的客房。
宋四垂头丧气,表情颓然,看起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但那两个官兵从头搜到脚,搜了半晌,却仍然没有搜到任何被宋四藏起来的财物,原本胸有成竹的谢县尉也禁不住有些心虚起来。
客栈里的众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到现在,谁也不怎么相信谢县尉方才说的的那些话,眼前的宋四相貌英俊,言谈举止也是大方得体,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再看宋四的一身行头,虽然算不上奢侈,但在他的腰间却挂着一块一看便知其价值不菲的玉佩,乍看起来倒也不逊色于大户人家的花花公子。
杜飞扬则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一直密切注意着宋四的一举一动,就连宋四眼神之间的细微变化,他也没发现有任何异状,看到这一幕,杜飞扬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了,难道自己的分析真的错了?这宋四并不是盗窃谢县尉财物的盗贼?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叶掌柜带着几个士兵回到了客栈大厅,叶掌柜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两个士兵则抬着一个看起来并不算很大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