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的所有火炮都调整了角度,炮口向辽军大部队的中后部位展开了炮击。火炮依然在震耳欲聋地咆哮着,四散开来的硝烟味很难闻,浓浓的烟雾更是让那些辽军士兵睁不开眼。
辽军的队伍越来越混乱,由于人数太多,山谷狭小,造成了整个山谷区域的混乱拥堵,这么多骑兵在附近冲杀,这一乱起来,很难跑得快,在一阵阵人喊马嘶声中,辽军也越来越急躁,很多人在炮弹的威力下或死或伤,许多战马也被炸得遍体鳞伤,战场上简直惨不忍睹。于是,辽军许多骑兵向四面八方落荒而逃。
与此相反,周军的骑兵士气正盛,他们在战阵上往复冲杀,简直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到了这时候,双方已经不是在战斗,而是开始了几乎一边倒的屠杀!
常遇春原本就杀心很重,他曾经有过杀降兵的嗜好,后来被陆飞扬管得服服帖帖的,可是,到了这时候,常遇春已经杀红了眼,他一心只想着不放过眼前的每个契丹人,既然不让本将军杀降兵,本将军就杀这些不愿意投降的契丹人……
常遇春带着所部兵马大开杀戒,那些契丹人为之胆寒,一个武将吓得拨马就逃,他身边的亲兵也跟着仓皇逃窜。常遇春一边大叫着,一边挥舞起沉重的虎头湛金枪,几乎每刺出一枪,他就会收割一个契丹人的性命,不多时,他就追上了那个企图逃离的契丹武将,常遇春双腿一夹马腹,身下坐骑嘶鸣一声就蹿了出去。
常遇春对准了那辽军武将的后背,“噗呲……”一声,一枪刺入了那个辽军武将的后心。常遇春心中一喜,嘴角浮现出一丝嗜血的杀意,他怒吼一声,挺起长枪,用力一掷,便将那个辽军武将抛向了前面,虎头湛金枪的枪尖上犹有一滴鲜血,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芒,那辽军武将的创口处喷出殷红的血雾,向四周飞溅开来,那魁梧的身体压倒了三个正要逃离战场的契丹骑兵,一个契丹士兵的脖颈正好被那魁梧的身躯压断,顿时就气绝身亡,其余那两人也是伤得不轻,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就响了起来。
一个亲兵正要去抢回那个辽军武将的尸体,常遇春突然投出一杆不算长的标枪,那杆标枪刺到了那个辽军亲兵身下战马的屁股上,那匹战马“咴咴……”地嘶鸣几声,忽然便倒在了地上,骑在战马上面的那个辽军亲兵见到杀气凛冽的常遇春,吓得面无血色,他已经无暇再去抢那武将的尸体,而是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一边用契丹语大叫着,一边举起了双手,像是要乞降。
常遇春冷笑了一声,心中暗暗思量,要是遇到旁人,你或许能够活命,可是,你偏偏遇到了老子,那你就是活该倒霉,赶紧去投胎吧,下辈子别再做契丹人了!
心里头想着这么多,常遇春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停顿,他的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中凶光毕露,手中的长枪平举着,任由战马继续驱驰,枪尖便刺入了那个辽军亲兵的胸口,那个辽军亲兵低声闷哼了几声,口鼻中血如泉涌,他的双手无力地在空中虚抓了几下,就好像落水者在沉入水中之前的动作一般,不多时,他的双臂就垂了下来,他的脑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眼见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哈哈哈哈……”常遇春狂笑了几声,长枪挥动,那个辽军亲兵的尸体也飞了出去,一抹鲜血在半空中飞溅,那亲兵的尸体将一杆辽军的旗帜砸倒在地……
常遇春所部人马突进得非常快,根据杜飞扬在战前的命令,他们只负责凿穿辽军阵型的纵深,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契丹人在战场上乱作一团,要让契丹人彻底失去作战意志!
一个辽军士兵跪在一匹被炸得皮开肉绽的战马身前,那匹战马的身体还在抽搐着,还没有死去,可是,这个辽军士兵已经失去了右臂,他用残余的左手提起自己那条血淋淋的右臂,仰起头大声哭喊。可是,他的哭声却引来了常遇春,常遇春的长枪指向了他的咽喉,片刻之后,森寒的枪尖精确地刺进了那个辽军士兵的咽喉……
“杀敌者,常遇春是也……”常遇春怒吼一声,他的喊声瞬间就传出了很远。
此刻的常遇春就像是嗜血的杀神一般,其实,契丹人大多听见过常遇春的赫赫威名,契丹人也都知道他杀降兵的斑斑劣迹,听了他的喊话,附近的契丹人已经丧失了斗志,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他们只想着逃跑,尽快远离这个嗜血狂魔……
这个战场上,一片片的黄土都泛红了,在许多地方,血水和泥土夹杂在一起,那种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就连四周的空气中都有血腥的气息,由于地上的尸体太多,一些秃鹫在空中盘旋,它们正期待着一场盛宴,可是,远处不断轰鸣的炮声如同晴天霹雳,就连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硝烟不断升腾而起,炮弹在仍然无法分散开来的辽军队伍中落下,再次产生一大批辽军士兵的伤亡,一时间,这些秃鹫虽然充满了对于美食的渴望,可是,它们还不敢飞下来享受这些突然间出现在视线中的美食。
“宜将剩勇追穷寇……弟兄们,跟我杀!”杜飞扬举起长剑,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战场,周军的大队步兵也在随着各个武将的军令在调动,一阵阵密集的鼓声仿佛在催促他们前进,他们也都知道,大局已定。
王大成也被激起了斗志,虽然是读书人出身,可是,他对于军中的军令已经熟悉了,火枪队在向着前方缓慢推进,王大成带着身边的士兵们一起往前行进。
王大成现在已经冲在了第一排,不过,他的心里依然有几分紧张,其实,即便是那些打过不少仗的老兵,在这种尸山血海组成的战阵上也很难做到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