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和锦官对视一眼,姑娘怎么对顾姑娘反应这么大,两人俱是不解。
陆桉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上的过激,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去告诉顾嫣然一趟吧,她脾气好,不会在意这些的。”说完自嘲一笑,是啊,顾嫣然在自己面前脾气秉性都是极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把她当做交心挚友,多年以诚相待。
慢慢的走着,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顾尚书倒台之后,顾家子女销声匿迹,自己也找不到顾嫣然。可偏偏嫁到常勇候府之后,顾嫣然竟然是自己新婚丈夫最受宠的姨娘,陆桉啊陆桉,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步了母亲的后尘。
回到自己的汀兰院,用过了晚膳之后,陆桉倚在塌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棋谱,奶娘端了碗安神汤过来“姑娘怎么看起棋谱了,身体不适,还是该早些休息才对。”
陆桉合上了书本,笑着说“闲来无事罢了,左右也是呆着,还不如找些事情做。”在卧病在床的那几年,什么也做不了,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书,如今倒是养成了习惯。
和奶娘说了一会话,陆桉也觉得有些困倦。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退出去,还有一年自己就要及笄了,这一切都要早做打算的。
这么想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陆桉领着丫头,就去了学堂。国公府为这些姑娘们建了一个小学堂,请了大周有名的才女白玉梅。
说这白玉梅曾经也是一代传奇人物,才动京城,在她风头最盛的那一年,嫁给了当年的新科状元。本以为该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可那新科状元上任不久就得罪了当时的右相,从此官途坎坷,连带着家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白玉梅为了丈夫才应了国公夫人的邀请,来国公府讲学,一面是能补贴家用,一面是希望陆国公能够关照自家丈夫。
白玉梅在府内讲学不过两年,也只是教这国公府的四位小姐。其中长女陆娇才华最盛,也最得她的心。虽然陆桉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女,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公爷对待这四个女儿的学业,也只有对陆娇真正上了心。
陆桉到学堂的时候,陆娇已经坐在书桌旁静静读书了,是一本前朝大儒的诗集。陆桉先是向白玉梅告了罪,昨日误了学业。接着就坐到自己的桌子那里开始练字,那些诗集文章什么的在卧病那几年,陆桉已经看了不知多少,现在也是提不起多大兴趣。
陆清和另一位庶女陆蔓,没过多久也到了学堂。白玉梅见人都来齐了,缓缓起身“整日教姑娘们诗词文章什么的,日子久了不免乏味,今日便考察一下姑娘们的琴艺如何。”
陆桉这才提起了兴趣,她在琴上当真没什么造诣,前世的自己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重来一世,总想着能多学些东西才好。几位姑娘都命人去备琴。
陆桉拿来的一把湘妃琴,是母亲送给自己的,虽然珍贵看上去并不起眼,陆桉抚摸着琴,即使并不爱琴,前世的自己也将这把琴放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像母亲陪着自己的一样。
前方的惊叹声响起“大姐姐这把琴当真极好,竟然是少见的凤尾琴。”陆娇神情不变,淡淡的说“不过是父亲怜惜罢了,琴艺又不是依靠琴的好坏来展示的。
陆蔓听了这话有些愤懑,小声嘟囔“不过是仗着父亲宠爱……”
几个姑娘年纪尚小,可白玉梅看得出来,凤尾琴虽然珍贵,可但从价值上来看远不及二姑娘的湘妃琴。白玉梅心里也有了算计,不受国公宠爱又如何,二姑娘毕竟是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女。
“好了,从大姑娘开始吧,轮流来。”
柔美的琴声从屋内传出来,学堂外不远处“承冀,你们国公府的姑娘都是深藏不露啊。”青衣少年转头和陆宴说着。
陆宴摇头失笑“哪里来的深藏不露,你们不都听说过这名满京城的陆大姑娘吗。你们非要和我进内院,已经是失礼了,居然还在这偷听我们府里的姑娘弹琴。”
那青衣男子摆了摆手“非也非也,何来偷听,恰巧路过,恰巧而已。”
另一个白衣少年一直未曾说话,忽然开口“承冀,你不是来看你那亲妹妹的吗,说你们大姑娘做什么。”
陆宴望向屋内,陆桉原本静静地听着陆娇弹琴,忽然感受到一道视线,转头向屋外看去,树影后面似乎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便是自己的兄长,陆桉惊喜得很,冲着自家兄长笑了起来。
梨涡浅浅,眉眼弯弯,白衣少年看着笑的灿烂的的陆桉,惊讶的挑了挑眉。
一段时间不见,和这丫头怎么好像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