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宁原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后就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崔妈妈半杯茶水下肚才发现赵佳宁，忙叫了她。

赵佳宁走了过去，福礼：“姐赏了芸莲姑娘做衣的料子，让我给送过来，这银子是姐让芸莲姑娘照着自己的喜好置办些配饰，这绢花是……”

“哎呦喂，来来，快让红姐瞧瞧，好俊俏的人儿。”赵佳宁话还未完就被红姐拉住了胳膊转圈看了起来：“啧啧，这身段儿也好，这细腰比我那些女儿们还好看，若跳起域外的舞来肯定大火，崔妈妈，她……”

“她是我们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崔妈妈截了红姐的话，又对赵佳宁：“华裳，这两位是红姐和玉箫，是来教导芸莲的。”

赵佳宁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然后又分别向两人见了礼，至于教导什么她还是不用知道的好。

红姐也不在意这些，视线又转到了那些东西上，依旧夸张的叫道：“哎呦喂，瞧瞧这料子，这颜色，可真是好东西，用来做衣啊肚兜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男人见了肯定喜欢。”

“哟，这绢花可是稀罕，咱们泉州可不多见，我们楼里戴的花都是从后园子里摘的，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蔫吧了，一到了冬日里头上就光秃秃的，外头卖的绢花也不如这个好看，瞧着跟真的一样。”

红姐拿了一只粉色的绢花就到了芸莲面前，不顾她的怒视，将绢花簪到了她发上。

“瞧瞧，才刚戴上整个人就娇媚了三分。”

芸莲紧咬着牙根儿，迅速将头上的绢花拿了下来，动作太粗鲁还扯散了两缕头发。

粉色原是她极喜爱的颜色，可如今看着却只觉得刺眼的很。

再看章婧琳赏的那些东西，颜色艳丽却没一个是红色的，明摆着是在提醒她，以后她只是个妾，不，或许连妾都不是，以章婧琳的心性怕是会一辈子让她做通房。

若是冯家公子，便是一辈子通房她也认了，可冯公子偏就成了大姐的夫婿，章婧琳竟然要嫁给一个鳏夫。

听苏家那个不止一位妾室，她过去干什么？

她还如何争前程！

芸莲心里慌的很，这些日子她夜夜不能安眠，她与章婧琳的情分已经彻底消磨殆尽，原先她想的好，冯公子还未收房过，那她就是冯公子头一个女人，感情自是不同，便是与章婧琳决裂，只要她抓住了冯公子的心就无惧了。

可现在却行不通了。

苏二爷可不是没闻过女人香的毛头子，他娶过妻纳过妾，房事上自然通晓，又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

她拿不住苏二爷的心，又与章婧琳闹掰了，以后在苏家怕是不能立足了，那些苏家的妾又怎么会为了她一个通房去得罪当家主母呢。

芸莲后悔，悔自己不该这么着急，该是稳着性子等五姑爷确定了之后再动作，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

她让梨儿去求见了好几次，章婧琳都避而不见，可见是铁了心不帮她了，先前她还盼着能被打发出去，想着万一不用这试婚丫鬟了，哪怕将她打发到庄子上也比现在好。

可她左等右等，却等来了崔妈妈带着两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什么要教导她一些本领，结果却是不知道从哪个腌臢的地方寻来的人，的全都是些污言秽语。

她知道，这是章婧琳故意寻来羞辱她的，大姐抢了她的夫婿，所以她将怨气都撒子了自己身上。

“你瞪什么？”红姐猛的戳在了她脑门上，立时就起了个红印子：“这么好看的花儿赏了你还不乐意啊，怎么着，是瞧不上这些赏还是瞧不上赏这些的人啊。”

“我没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哎呦呦，被我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贱人我告诉你，你那些弯弯道道可骗不了红姐我，该是什么身份就得谨记什么本分，你既是去试婚的，装一身纯情给谁看啊。”

芸莲被她的脸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

红姐见她这样就撇撇嘴，指了下玉箫，玉箫会意，直接将身上的薄纱脱了，露出里头嫩黄色的衣来。

腰部镂空，玉箫后腰窝处纹着一只刺梅，衬得她的腰更显细绕。

她一步步向前一下下撩拨，很快就到了芸莲面前，玉箫妖媚的笑着，一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一手伸过去拉芸莲的手。

“啪！”

“贱人，别碰我！”

“啪！”

芸莲抬手就是一巴掌，红姐更是迅速，立刻回了她一巴掌。

玉箫捂着脸站在一边儿，红姐瞧了瞧，那白皙的脸上已经起了红印子了，心下不禁盛怒，她楼里的女儿们可都是花大价钱养着脸的，平时就连她都不舍得打一下，竟然让这个贱人钻了空子。

难怪崔妈妈请她的时候这贱蹄子不安分，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可不就是不安分吗。

“啪！”

红姐上前又是一巴掌，打得芸莲嘴角都渗血了。

赵佳宁见状有心想劝两句，却被崔妈妈拦下了，还倒了杯茶水给她，赵佳宁声道：“奴婢还得去向姐复命。”

“不差这一杯茶的功夫。”崔妈妈又指了指凳子让她坐下。

赵佳宁无法，也只好随了崔妈妈。

红姐打完还不算，又不顾芸莲的哭喊将她身上的衣裳都扯了，：“姑娘是个什么身份想来自己心里清楚，这试婚丫鬟跟一般的暖床丫鬟可不同，暖床丫鬟的任务是解决主子所需，而你，则是为你家主子了解床第喜好。”

“真以为你过去是做主子的？红姐今儿就告诉你，试婚，不仅要试男人行不行，还要试男人有没有特殊癖好、时间长短、花样儿多少以及情趣爱好，这些俱都要由你来试探。”

“我不过是让你露些肉你就哭得像死六娘一般，难道到了床上你也裹成这样？切，怕是到时候不等人家你自己就迫不及待脱光了。”

“玉箫教你如何勾起男人心火，你非但不学竟还动起手来了，柔声细语你不听非要红姐我动粗，贱蹄子果然是贱的下作，去试婚再合适不过了，实话告诉你，除了玉箫给你示范的那些，红姐我还要教你些体位姿势，那位爷喜欢哪样如何会兴奋你都要试探到了。”

红姐盯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芸莲，冷哼一声道：“瞪我也没用，红姐调教人从未失败过，今儿你不学也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