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凤汐涵又特地换了一件百褶如意月裙,这才携手墨初尧一起往前厅走去。两人现在确定了关系,也不再避讳,大庭广众之下便拉起了手,一路走向了凤家最大的会客厅。
出门之前,暗一就去通知了各路人马,让他们到会客厅集合,哪怕是卧床的凤啸,也得了话,要是能走是最好不过的,就算是下不了床,不管你是爬着还是被抬着,都必须出席。
听了这话,凤啸即便在心里把墨初尧骂了个半死,但依然无可奈何地通知了下人一声,让他准备软轿,抬他过去。他实在是怕了墨初尧手上的鞭子了,他敢相信,若自己不出面,墨初尧绝对能再抽自己一顿,那种滋味,一次就够他受得了。
两冉正厅时,凤汐涵便被柳泽谦,凤汐雪以及四姨娘给围住了,嘘寒问暖的关心了一通,柳泽谦甚至又给她号了次脉,这才放心了下来。
倒是凤汐雪,凤汐涵知道她身子虚,现在脸还白着呢,便偷偷地给她茶水里掺了些灵泉水,叫她喝下。至于白,也重新回了她的怀抱里。而玄奕,则没跟过来,凤汐涵把孙嬷嬷留在了自己院子里,让她照看玄奕。
“涵儿,这是咱六哥,时候便是他一直带着我的。”墨初尧兴奋地介绍道。
“多谢明王殿下相救。”她虽躲在空间里,却也能感知到外边的情形。只是她当时不知墨萧然的身份,这才不敢轻易现身。
“和初尧一样,叫我六哥便好。”自家弟弟看上的姑娘,墨萧然还是十分给面子的,直接就给凤汐涵换了称呼。
“就是,和六哥不必客气。”墨初尧也帮腔。
见他俩关系是真的铁,凤汐涵也不再推脱,脆生叫了句六哥,还收了墨萧然给的见面礼,是一枚水头极好的冰种翡翠佩。
柳泽谦有心提醒凤汐涵一声,让她和墨初尧保持些距离。可再想想墨初尧这几的作为,又想到两人携手共进的场面,张了张嘴,依旧没有出口。凤汐涵既认定了,那他便不作恶人了,等回去留给祖父去做便是。
几人寒暄了一阵,便纷纷找了位置坐好。有两位王爷撑腰,凤汐涵腰杆也硬了,不再和墨初尧推脱,直接和他一起,坐上了主位。
凤家一行人来的也不慢,等他们都落了座,老太太,老族长,凤啸,凤家的几位长老以及二姨娘三姨娘母女便也到了。给两位王爷请过安后,便坐在了下首。
“这件事,本王也了解了个大概,今日,就让各位看看,涵儿到底是不是妖。把人带上来。”墨初尧又换回了自己一贯张扬的个性,半点也不拖沓,直接切入了主题。
一声令下,远野就从外将慧空那个老秃驴带了进来。
“宸王殿下饶命,饶命啊。人不过是一个普通僧人,哪里会捉妖,都是收了银子才这般行事的,还请殿下开恩啊。”慧空不过就是慈安寺外院的一个普通弟子,六根又不静,哪里有灯一大师半点的本事。甫一被压上来,就赶紧开口交代道。
坐在一旁的二姨娘见此阵势,脸是白了又白,一个两个本都该丧了命的人,又出现在眼前,她能不慌嘛。
“那人给了我五十万两,让我来陷害大姐,事成之后竟还杀人灭口,也请殿下做主啊。”慧空已经被吓破哩,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晓的事全都抖露了出来,并将自己收到的银子全都递交了上去。
那日若没有远野救他,他就被那贱人毒杀了,怎么还能替她们保守秘密。
“你可知,指使你的人是谁。”尽管墨初尧心知肚明,这是谁做的局,但还是问道。
“是二姨娘和她身边的张嬷嬷,是她们给了钱,让我做的。”慧空急忙道。
突然被点了名,二姨娘和张嬷嬷哪里还坐得住,但这两人也是宅斗的高手,尤其是二姨娘,刚一跪地,就未语泪先流,更是可怜兮兮的望向了凤啸。
“老爷,妾身一介妇道人家,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请老爷做主。”墨初尧是个硬骨头,不好啃,二姨娘便从凤啸那里下手。墨初尧即便是皇子,也不能代臣子处决人家院里的姨娘吧?这事传出去,不论是墨初尧,还是被欺负聊凤啸,都没脸不是。
“这事是不是搞错了,云氏一向温婉,不会干这种事的。”自己的娇娘如此委屈,凤啸再不开口几句,不是更让佳人伤心了?
但墨初尧没有理他,只给了慧空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
“二姨娘没有出过面,都是她手下的张嬷嬷在办的。她派人前来找我,我也是多了个心眼,跟着那人,看见他给张嬷嬷回话,才知道了幕后主使。”
已经落到墨初尧手上了,慧空也没必要再假话。因此,众人对他的话,还是有几分相信的。看向二姨娘主仆的眼神,就有几分不善了。
可二姨娘不认,一个劲的给凤啸装柔弱,为了面子,凤啸也给了凤汐涵眼色,请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将这件事大事化,事化了。
对他这和事佬的态度,凤汐涵只当自己没瞧见。没道理别人要杀我,我还得舔着脸的给别人面子的。再了,想在美人面前立住面子,找她作甚?她就是个旁听,主事的可是墨初尧,有本事,你给他使眼色去。
“你可有话?”墨初尧问道。
二姨娘当然有话,可她该怎么?这事已经是铁证了,除非有人顶缸,不然怎么可能了。可接触这件事的,除了自己就是张嬷嬷,让她把自己的奶娘丢出去,二姨娘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殿下,这件事是老奴一人所为,与姨娘无关。”张嬷嬷深吸一口气,恭敬地磕了个头,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二姨娘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若非得有一人,为此事负责,那边就让她来吧。况且,姨娘没有第一时间将她推出去,已经让她十分满足了。
“那是五十万两,不是五十两,你一个老婆子,如何拿得出来。”墨初尧讥笑道。
“大姐自打夫人去世后,就一直与姨娘不合。老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便瞒着姨娘,拿了她房里的贵重摆件,换了钱,收买了这僧人。”张嬷嬷将一切得合情合理。罢还给二姨娘磕了个头,请她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个奴才,本事倒不。”
“愧对了姨娘的信任,这才让老奴有机可趁。”在此时,张嬷嬷倒是冷静了下来,不管墨初尧怎么问,都将责任挂在了自己身上。连偷盗这样的理由,都能现编出来,实在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