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修行】思烟院里情深深(1 / 1)邻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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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的白色。

不同于花海的五彩芬芳,在这里,白色的花丛接连一路,足下绿叶,也被较大的白花遮掩不见。

一条望不到边际的白色长廊,就连屋檐也是由白色晶石盖起来的,梁柱是白色,扶手是白色,地面,也是一尘不染的白礁石。

长廊右侧是一座庭院,院内种着一颗巨大的紫烟树,树上挂满了一簇又一簇小巧的紫烟花。

庭院名为思烟,很干净,也很空旷,安静得让人徒生伤感。

月牙来到这里时,手里还捏着一颗追光球,她疑惑地四处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院长仙君,自顾自地将蓝色子球揣进怀里,便顺着长廊右拐,往院内走去。

“出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仿佛远于天边,又仿佛近在咫尺。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冷淡与疏离。

若是一般的学员听到后,必然会认为院长仙君生了怒气,于是讪讪地就此离去。

说来也是这个原因,多年来,学员们就连思烟院的大厅都未曾踏进过几步,故而登峰阁发布的第三个任务,压根没有人做成功过。

很显然,月牙不在一般学员之列。

她背着小手,不怕死地上前,大声开口道:

“院长叔叔,我叫月牙,是灵院的新生,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月牙发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停滞了一般,她能感觉到周围寒气更甚。

她本以为院长仙君平日里该是个大忙人,或许就像北界那些夫子一般,时常需要观看学员们的课修情况,然后给尊上或导师们提点意见之类…

故而他的生活必然枯燥乏味,这才需要听故事的。

也不知道陶紫是怎么想的,月牙此刻将样这一句话说出来,院长仙君的面子又怎么会好受呢?

又不是三岁孩童,听什么故事?

空气静默了半晌,月牙咳了咳,再次试探问道:“院长叔叔,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一定很无聊吧,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偌大的思烟院,月牙只有这三人高的紫烟树为伴。

没什么回应传来,但月牙因为纯灵体质的原因,能够感应到院长仙君就在院子里面。

于是她也不着急,自顾自地开口,那如同黄鹂般婉转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庭院中响起:“院长叔叔,其实我不常与人说故事的。第一个听我讲故事的人,是九重天的云泽帝君,他都没有嫌弃呢。今日便讲于您听听吧,若是不喜欢,再叫我出去不迟。”

院内的紫烟树任凉风侵袭,紫烟花簌簌飘洒,空中起舞,一身粉裙的少女伸手接住一朵,轻嗅其香,然后娓娓道来:“在我们北界,那些话本子里面常说,相爱是因为有缘,相爱而不能相守则是因为无分…”

她声音清亮而温软,说不出的安抚人心。

随着那张粉红的朱唇一开一合,一个凄美的故事便浮现在听者的脑海之中——

汐川是个才子倍出的城镇。

山水风光,渡船行舟,万柳成岸。

夜深了,张深将平铺在摊位上的画全数收了起来,装进背篓里,准备回家。

风大得很,吹了几缕细沙到张深的眼睛里,他将背篓放在一旁,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扶风躲在一旁的小巷子后面,偷偷看着,不敢上前。

几乎每个夜晚都是如此,白裙女子跟在张深的身后,偶尔也会现身,去看看他描绘的画卷。

但是,张深看不见她。

即便如此,扶风还是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身上的凉气会传给少年。

那些山,那些水,原本不过是汐川再平常不过的风景,却在张深的画下徒生别样的生机,像是将这座城画活了,让人沉浸于它的温柔美好,恬静淡雅。

不知怎的,今夜的风格外的大,张深揉揉眼睛的工夫,一旁的背篓子啪嗒一声被吹倒。

里面的画卷也跟着滚落了出来。

一张张山水小城画,有的小桥流水,有的朴素人家,盎然的生机跃然纸上。

“快,雇主说了,他家夫人喜欢就是这个人的画,赶紧去抢来,顺便把人也解决了,免得他夫人再对这小白脸念念不忘。”

土匪们一个个生得凶神恶煞,拿着钢刀,在巷子里小声商量着。

扶风将这些话听在心里,顿时大惊失色,想要提醒张深快逃,可是她的声音却没有人能听到。

张深一面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被风吹跑的画卷,一面小心翼翼地用洁白的袖子擦拭着,丝毫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

土匪们商量得差不多,顿时齐齐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去抢画。

他们可没有张深那么文雅,粗鲁地从地上捞起画卷后,便将一旁已经吓傻的张深给按倒在地。

张深自认从不曾得罪汐川城里的人,因父母早逝,他早就将张府里的下人全部遣送了出去,独自买画为生,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看着这些人将他的心血如此糟蹋,张深只觉得心中一阵郁结,但他深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个道理。

于是强忍住恐慌,开口道:“几位大哥是要打劫嘛?那些画其实还能值个几十两银,还有这些,都给你们了,各位大哥放我回家可好?”

张深一边说,一边艰难地从腰间取下了金丝锦囊,倒出几块银锭子在手心,递了出去。

“老大,我看那个锦囊还挺值钱的!”

一个瘦高的土匪指了指张深腰间的锦囊,绣着金边,还镶嵌着极品宝石,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去拿来。”

土匪头子点头示意。

“不行!那是我娘的遗物,你们不可以…啊!噗—”

张深本就被按在地上,话还没说完,便被踹了一脚,似是伤及肋骨,登时吐了一口鲜血。

“管你什么行不行的,都要死了还硬气个什么劲儿。看在这锦囊的份上,兄弟们,给他个痛快的。”

土匪头子接过锦囊,终于露出了笑意。

瘦高的土匪拿着钢刀就要去冲上去抹了张深的脖子,这时候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然后猛然倒地,那钢刀也顺着他的手刺到胸膛里,从头到尾,就连死去,他都没发出什么声音,那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兴奋与贪婪。

压根没有人能看到是谁出了手,只知道周围的阴风凄厉又渗人,伴随着女子啼哭之声一般。

几个土匪吓得不行,纷纷退步,甚至松开了压制着张深的手,而土匪头子心下也以为撞了鬼了,赶忙叫了声撤,便齐齐跑开。

张深也觉惊恐万分,忙不迭地跑回家,仿佛被鬼追赶一般。

扶风跟着张深到了张府,确认了他安全到家,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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