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瘫躺在地上,整个人因为南宫翎的话而如坠冰窖,她浑身都仿佛散架一般,也忘记了起身,只愣愣地坐在沙土之上,任由周围饶指指点点。
黎桑冲过去,将她护进怀里,道,“月月,起来,我们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听到这些,月牙木然不动地并未应声,只是眼睛微微发红。
紧接着,花六花七也跟了过来,此时两人却默契地没有言语,只齐齐看向月牙,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不论去做什么,他们都会义不容辞。
此时围观者众多,可看台上的那些尊上仙君却是不知去了何处,或者去商量今年学员的资质好坏,或者是在讨论要收谁做弟子。
而这些都已经与月牙无关了。
南宫翎执剑飞身而下,来到了月牙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或嘲讽或怜悯,最终都化为了一阵讥笑:“月牙,你媚水姐姐媚水姐姐地唤她,她却当你是个任她玩弄的丑罢了。咯咯咯,我劝你最好回你那院子看一看,指不定这个时候,她同那位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呢!”
完,她便遇着剑离开了。
月牙望着她的背影,手心抓紧着地面的沙石,一双手血迹斑斑也全然不顾。
云泽哥哥不会骗我的,媚水姐姐也不会的!
她一遍遍地默念着,可是内心却一阵阵泛起抽痛。
“月儿,你快随我回去看看吧,云泽哥哥他…”
直到,娜萝匆匆跑过来,拉着月牙的手,一句话的支支吾吾犹豫不决。
那一声云泽哥哥,即便娜萝的极其声,可月牙却还是听到了。
她没有拆穿,任由着黎桑和娜萝将自己搀扶起来,整个人却垂丧着脑袋,看不见神情。
一路上,月牙时而步伐极快,时而又停顿下来。
她急着尽快见到真相打消疑虑,又害怕见到的真相让自己绝望。
围观的学员们正想跟上去凑凑热闹,却被花六花七拦下,加上邱宇、于嘉,还有一些与月牙交好的师兄们也纷纷前来帮着拦人,很快,考场中的人便也散得差不多了。
相邻院,相邻之意是相邻,就在不远处。云泽哥哥,希望以后可以每都和她在一起,他们两个永远都不必再用到鳞镜见面,而是朝夕相处,时刻相邻。
当时月牙听了还感动不已,抱着云泽便是一顿乱亲。
来到院子门口,月牙便道:“你们留下吧,我想自己一个人进去。”
黎桑和娜萝点零头,便都没再言语。
直到月牙一步步走进院子,黎桑才冷声道:“你对月月有敌意,为什么?”
素来懂得察言观色的黎桑,同样也察觉到了在月牙走后娜萝眼里那抹计划得逞的神色。
闻言,娜萝怔了怔,直言道:“我不过是觉得,她拥有的实在是太多了。”
完,她便也消失不见。
黎桑皱了皱眉,目光担忧地朝着院子里望去,却终究是被众多的烟琵树给遮挡了视线。
进了院子以后,月牙站在这个与云泽哥哥同床共枕了十余日的屋子门口,察觉到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时,心上稍定,深呼一口气,便缓缓推开了房门。
入目,是两具一丝不挂紧紧相拥的男女躯体。
而在月牙推门后,媚水也微微睁开了眸子,转过身来,娇声道:“月儿妹妹你回来了?灵考考得如何了呀?都怪帝君大人,非要让我过来陪他害得我都没有机会参加灵考呢。原本我第一日就想着该走的,可是帝君大人偏偏不让,非要缠着我,月牙妹妹不会生气吧?”
媚水一边着,一边将云泽的手拉过,放在自己的纤腰上。
月牙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太过让她心寒,内心却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于是,她连忙冲了过去,道:“你不是媚水姐姐对不对?他也不是云泽哥哥!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媚水盈盈一笑,语气却无不带着讥讽:“月儿妹妹,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其实早在几百年前,我与帝君大人便在一起了。至于帝君大人为何会同你在一起,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么?呵呵呵,他不过是觉得你这张脸看着赏心悦目,一时觉得新鲜罢了。而在房事上,他自然是更加离不开我的。”
“我不信,我不信!”
月牙此时已经双目通红,猛地冲过来将媚水拉开,用力地推着云泽,大喊道,“云泽哥哥,你醒醒啊,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起来告诉我啊!”
月牙一遍一遍地喊着,媚水则在一旁看着,也不来阻止,似乎真的当她是个丑一般。
直到月牙的嗓子已经慢慢嘶哑,眼泪夺眶而出,云泽却无意识地伸出手朝着她的腰揽了过来。
见此,媚水忽地眼神一紧,心中无不是苦涩,她明明在这里待了三日,帝君大人却没有丝毫动静,如今月牙不过这么喊几声,帝君大人便…
可这一次,月牙却没有任由云泽抱住自己,而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地咬住,狠狠地咬着。
直到他的鲜血与月牙滴落的泪水混至一处,缓缓地流在床榻上,此时的云泽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仍旧沉睡不醒着。
“帝君大人千金之躯,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松口!”
媚水回过神便用力拉住了月牙的手腕,试图扯开她。
而这时,月牙却仍旧死死地咬着云泽的手腕,牙齿深深陷进他的血肉里,死死地噬咬着。
血腥味漫至月牙的整个口腔,带着腥甜与泪水的咸酸味,她却始终不肯松口。
“松口啊!”
媚水见床上的血迹越来越多,终是朝着月牙的背后击了一掌,这一掌带着焦急与愤怒,不可谓不重。
“噗”
本就在与南宫翎的对战中受了重伤,在受了一掌之后,月牙终是吐出一口鲜血,松开了紧咬的牙关。
见月牙终于松了口,媚水连忙就去给云泽的手腕包扎。
月牙没再回头去看床上的两个人,拖着重赡身子,浑浑噩噩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