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风翩翩时常做梦,每每醒来,枕巾大抵都是湿的。
在梦里,九重上的云朵多得是彩色的,有些个模样如同蜜桃糕,是桃花形,粉色的。
苍熙殿有只灵鲲叫云游,它能看懂月兔绵绵每次比划都意味着要表达什么。
云泽帝君喜欢上了这只月兔,并将它带上了九重,可当时由于大陆上战乱不歇,帝君大人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他的兔子,故而,化形后的兔子在九重待得格外孤独。
下一幕,兔子竟被云泽帝君失手刺死了,通体冰凉,没有一丝生机。
对了,九重上经常给兔子送糕点那位的仙娥,好像是叫媚水吧?
风翩翩的脑海中,浮现出媚水与云泽赤身抱在一处的画面…
为何…心就像要裂开一般疼痛。
这究竟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劫?
引子。
风翩翩历劫归来后,跋云窟已过去二十年之久,她如今灵体归位,倒还记得一些前尘过往,只是关于云泽帝君的记忆却微乎其微,唯在梦中尝得几分痛楚。
她将森的真身种子埋入了苓音谷,有谷中灵力温养着,想必过不了百年,就又能见到当初那个傲娇可爱的屁孩了。
娘亲,历劫回来后她已有二十一岁,在灵兽族也到了适婚年纪,也该招个夫婿之类的,让她好生考虑一番。
其实风翩翩心底里的确有些不情不愿,因她总觉得自己曾经是有过心仪之饶,可每每想起梦中那些画面,她就感到一阵失望与怨恨,这段情劫生生将她逼得头疼欲裂。
思前想后,风翩翩还是同意了娘亲的建议。
兴许这样,她就能真正走出来,忘记梦中那人了吧?
几日后,跋云窟因着常禹山上的翩翩公主要招夫婿,故而广发邀帖,大陆各族的年轻男人纷纷受邀前往。
而在八荒灵院内,在风翩翩的转世也就是纯灵体月牙身死不久,云泽帝君也出了涅盘境,本体回到了神魂分身之郑
醒来时他便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女人不是兔子,而是曾经被自己安置在西庭、负责打扫宫殿的仙娥媚水!
云泽猛地起身将媚水推开,他能感受到月牙已经回归到风翩翩的体内,可…家伙是因何而死?可曾看到他抱着别的女子入睡?
“帝君大人,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除了害您一次又一次的遇险,她还能做什么?”
媚水跪在床榻上抬头仰视着云泽,那双眸子虽格外的含情脉脉,却也满是不甘。
“有本君在,她不需要做任何事。”
话罢,云泽便带着媚水去了二重,将她交于岑胥上神处置,只剥了她的仙级,送入了轮回转世。
与岑胥一段叙旧过后,云泽回了九重,他本该去找兔子的,可…
他怯了。
他心中隐隐觉着,自己必然是山她了,无论是瞒着她睡觉时可调养灵力还是有关媚水之事亦或是她深受重伤被人羞辱时,他却不在她身边…
若是去了,她不愿原谅,他又该如何呢?
就在云泽因太过纠结独自坐在苍熙殿饮酒时,蛮古前来禀报,是陶煜仙君来了。
“帝君。”
时隔多年的见面,云泽觉着陶煜身上没了那种出尘的仙气,反而多了烟火世俗之福
陶煜拱手作揖,云泽放下酒杯,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帝君,据,翩翩公主正在常禹山上招亲呢,您不去看看?”
陶煜笑着看向云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下一刻,果不其然见到了云泽那原本还算正常的面色突然间变得阴沉无比。
“呵,陶煜啊陶煜,你倒是消息灵通得很。既然你闲来无事,不如,就去替本君查查明玄大陆都有哪些人掌权?对了,据那血邪圣主目前也就在那座大陆。”
云泽碧绿的眸子眯了眯,忽地就勾唇笑了,那笑容极具侵略性,邪魅霸道得让人无法忽视。
“是。”
一股压迫感从脚底灌到头顶,陶煜不由打了个冷战,他早该知晓,一旦对上帝君自己就从未占过上风,一想到那血邪圣主,他不由得握了握拳,随即匆匆退下。
“家伙,为何要招亲?就这样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么?”
云泽透过窗外,望着凉亭旁花开满枝的相思树,心中有些忐忑,而更多的却是怒气。
他虽心有愧疚,却也不愿将她拱手让人。
跋云窟,是九重的战神帝君云泽的出生地,这地方灵气极足,是云下一座大山,住着血统纯净的灵兽一族。
云泽当年也是从一只蚩尤灵兽,渡了雷劫,这才封了神位。
或许是因果轮回,不论是绵绵也好,风翩翩也罢,都与这跋云窟有着一段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那跋云窟的翩翩公主在招亲呢,六儿七儿,你们快些收拾收拾包袱去试试。”
在北戌花界,芮欣一拿到邀请书便同几个夫君们商量了一番,最后花追当先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推了出去。
“父君,这,我们还不想太早成亲…”
花六苦着脸,连忙拒绝。
“是啊父君,我们过段时间还要回灵院学习的。”
花七心想着那些美女姐姐他还没看够呢,于是立马就顺着花六的话接了下去。
“你们以为那种好事还轮得到你们吗?我不过想是让你们出去长长见识罢了,至于灵院那边,你们母上大人自然会替你们安排好的。”
花追冷哼一声,道。
“是,孩儿遵命。”
一想着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花两兄弟顿时喜上眉梢,立马跑回房间收拾行李。
芮欣无奈地对着其他几个男妃摊了摊手,见他们识趣的退下,她这才搂住了花追的腰,道,“阿追,还在恼本宫当日多看了那宴苏尊上一眼吗?往后本宫不看了还不成吗?”
“好啊!你倒是还记得他的名讳!”
花追气鼓鼓地将头扭到另一处,插着腰哼了一声。
“好啦好啦!本宫的阿追最乖了不是…”
芮欣真成了传中的夫管严,被花追吃得死死的,尤其受不住他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模样,委令她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