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明玄大陆,据青丘帝姬的儿子被寻了回来,狐王卿奕设宴请了各族好友,共同欢庆了三日三夜。
之后,西部昭华族,慕容国主也收到了侍卫的消息禀报,他想起当日在观无大陆见过的覃风与月牙一行人,不由得放下手中奏折,深邃的眸子微微闪出期待的光芒,自言道,“呵,狐狸来得倒是挺快的,想必再见到那丫头也不远了。”
宴会过后,除去陪娘亲聊解闷之外,覃风这几日被狐王爷爷严格命令着学了不少的灵术,随着体内封印解开,一些被生父覃澜和养父展鸿拼命保住的秘密也渐渐呼之欲出。
三百年前,雪狐族大祭司覃蒙预测出刚出世的覃风将会是未来的大陆之主,但这大陆却并非观无大陆,而是明玄大陆。
当年,覃澜仅凭一己之力在雪狐族的诸位王子之中夺得王位,不到半月便将雪域整顿得井井有条,治上御下,为君理政果断,为王亲和待民,是观无大陆上出了名的好君主。
覃澜这些名声最后传到了旁的大陆,明玄大陆的青丘帝姬也是其中之一,在覃澜大设结交之宴时,她因心有仰慕便央狐王带她一道前来,宴会上,对那覃澜更是一见倾心。
而覃澜也正是在这万万千千的女子中,选中了卿云,狐王卿奕本就是个开明之人,见两人情投意合便也答应了亲事。
两人婚后如胶似漆,很快便有了儿子,取名覃风,夫妻二人只愿他如风一般无拘无束。
可自从那大祭司覃蒙的预测一出,明玄大陆各族便派了不少人想要暗杀覃风,奈何有青丘这股势力在撑腰,覃澜一家子仍旧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六十年美好的光阴。
在覃风六岁那年,银狼一族连同血邪圣主一道进攻雪域,银狼本为雪域之臣,却甘愿同邪族勾结,当晚,所有雪狐族几乎全部丧命。
与此同时,青丘也遭到了血邪族的进攻,青丘狐王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再派人前往雪域援救。
性命危机时刻,覃风将卿云打晕送入了青丘阵法,而后又用一枚雀翎将展鸿给召了过来。
展鸿早年遇难险些死在凶兽口中,是覃澜救了他的命,之后他便交给覃澜一片雀翎,这也相当于一个报恩的承诺。
事已至此,覃澜将自己的孩儿托付给了展鸿,展鸿也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并将自己的半数魔能封印在了覃风的体内,使得他身上只余下暴动的魔气,再不像个妖族。
六岁的覃风只记得,昏迷之前父君告诉他,等他记起一切时,要好好的守护娘亲,有朝一日,必须成为真正的明玄大陆之主,将邪族外道清除世间,成为父君的骄傲。若是可以,便将展鸿认做义父,好好报答他的收养之恩。
覃澜不知道的是,展鸿为了报恩,将自己的爱尽数给了覃风,反而与自己的亲生儿子生了嫌隙,父子俩的误会直到展鸿死去也没有解开。
因着覃风的身份一旦暴露,必将给魔域也带去灾难。展鸿不,同至亲的妻儿也未曾透露,他这一生为报此恩,却辜负了至亲家人。
覃风想起这些时,忽的就有些着急想去找展邪个清楚。
对不起,是我抢走了父君的爱。
对不起,弟弟。
再之后,覃风同娘亲和爷爷告别,他要去夺回雪域,要去和展邪道歉,还有,找到那只野猫,问问她可有受伤?
他想,他大概是喜欢上她了。
覃风从青丘阵法出来时,一眼便看到了在雪地上打坐的冷灼,少年一袭白衣气质冷然,狭长的剑眉下睫羽如扇,薄唇被冻得发紫,脸上仿佛也覆了一层冰霜。
覃风微微动容,缓步朝他走去。
“谁!”
冷灼还是那样警惕,即便覃风的步子放得那样轻,他仍旧猛地睁开了眸子,只见到一袭紫衣的覃风正弯着桃花眸子满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双手微微蜷了蜷,抓了抓自己腿上的衣袍。
垂下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道,“殿下,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阿灼。”
覃风走过来将他扶起,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替他掸璃白衣上的风雪。
冷灼望着那白皙如葱的五指,眸光幽深,忽地就退开一步,垂首道,“殿下,此去可有遇上什么险境?”
见他退开,覃风顿了顿,道,“无事,此次也算因祸得福,本君去了趟青丘,不但寻得了亲人,也恢复了记忆。”
两人很快出了雪域,一路上便听到不少人在议论跋云窟招亲一事。
“喂喂,听了没,那跋云窟的翩翩公主眼下正在招亲呢,咱们要不也去试试?”
眸个贼眉鼠眼长着媒婆痣的大汉一边端起酒壶倒酒下肚,一边粗着嗓子兴致勃勃的着。
“噗哈哈哈哈,老茅,你可不知道,那灵王有多宝贝他这女儿,就你这样式的,估计上赶着去白给他们都不要。”
一个身形瘦弱声音细如女子的男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
“嗤,那可不一定,不准公主殿下还真就喜欢我这样式的呢,你不去,我可去了。就算没选着我,去见见世面也是不亏嘛,据那跋云窟的兔灵儿个个皆是生的娇俏可爱,娶不成翩翩公主,能寻个可爱娇的兔灵做媳妇也是极好的,嘿嘿嘿。”
倒是没有计较瘦子的嘲讽,老茅自顾自着,笑得一脸赢荡,又接着一口酒饮下,整个饶脸色都泛起了红晕。
罢,他便丢了块阶灵石到桌面上,捏个诀一个转身便不见踪迹。
瘦子依旧是自顾自喝酒,冷不防地嗤笑一声,“切,真是丑人多作怪。”
覃风听着这些对话,不由得就勾了勾唇,看向一旁的冷灼,问道,“阿灼,那翩翩公主你见过么?”
“不曾见过,属下倒是听二殿下提过几次。”
冷灼又恢复了那张淡漠的神情,心中却在暗自猜测着覃风的想法。
“那便是了,本君就去瞧瞧这个时常被阿邪挂在嘴边的女子。”
覃风挑了挑眉头,似乎很是兴致盎然一般。
覃风想着,这风翩翩要招亲,展邪定然会过去,借此他们即可相见,顺道还能解开展邪与其父君之间的误会。
当然,这注定只能是覃风自作主张的猜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