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回答，艾丽娜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望。

但下个瞬间，她就听到了来自于对面，意料之外却又合乎情理的补充，“也许你可以询问一下普罗因西亚斯，在我过去阅读的那些资料里，他们组织内有一个叫做‘空之祭司’的群体，我所掌握的那部分资料里面拥有符合你描述的对应天赋。”

【空之祭司】

艾丽娜于心里暗暗重复了一遍这一给她似曾相识感的职阶头衔，瞬间就联想到了她从‘困顿’基石处收获的情报，也回想起了那个由‘天空见证者’带来的‘新夜恩典’版本创世神话。

“所以‘杀戮’当时指代的那个魔法是空间魔法的一种？”试探着给出自己的一些猜测，没去等待对面的长辈回应，她旋即转移了话题，严肃地提起自己因此得出的另一种结论，“虽然我这么问很不合适，但是，柳本大人，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恶灵本身的存在就与‘新夜恩典’甚至他们宣传的那些世界观理念存在密切关联。”

听到这一针见血的推导结论，原本表情稍有缓和的阿卜杜勒不禁重新坐直身体，短暂陷入沉默。

“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率先说起自己的想法，耐心等待了两三秒，阿卜杜勒终于打破沉默，先行询问起眼前年轻领袖的意见。

艾丽娜没有推辞，立刻进一步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截止目前，不算还不确定的‘杀戮’，‘死亡’，‘虚假’，‘叛逆’，‘沉沦’以及‘梦境‘，它们在过去的岁月里不仅均与‘新夜恩典’这个组织有过牵扯，还巧合地让自身掌握的职权刚好对应上那个组织某些‘恩赐’人群的头衔以及‘天赋’本身。当然，存在关联并不代表‘新夜恩典’就是最初制造出这些特殊恶灵的罪魁祸首，毕竟现在距离他们谱写下创世神话的年代已经太过遥远，谁也不清楚在被掩盖的真相背后，究竟是恶灵诞生在前还是‘新夜恩典’的最初引路人觉醒在前。”

啪啪，

两声刻意控制了力道的放轻鼓掌声落下，阿卜杜勒旋即垂下双手，重新端正坐好：“不错的思路，还记得塞利亚曾经的故事吗？剥开你最初看到的事实，现在，你再来重新审视那个故事，你能发现什么？”

不着痕迹看了眼对面负责管理‘新夜恩典’遗留事物的‘天空学者’前任’虚伪’基石，艾丽娜未有耽搁，立刻依循命令，飞快于脑海中推演最新得出的结论。

【事实，沉寂时期，结界之外，萨麦尔，暗之月，暗之月对应祭司……】

一条条关键短语地飞快拼接中，艾丽娜渐渐有了一定思路。

按照自己先前猜测又重新排列了一下部分关键词的先后顺序，她没有耽搁，立刻说出了自己最新得到的那两条结论：“也许‘新夜恩典’那里确实是一条线索，也或许沉寂时期就正好对应了那段不正常的留白岁月。”

“所以，这也是我当初决定留守火之西区，留守波西亚大区的原因之一。虽然我这么做的动机与‘恶灵’无关，但你现在应该也明白了，那段空白岁月的重要性。”

委婉告知了对方一部分立场态度后，阿卜杜勒一抬手，立刻收起茶几上那些虽然整齐但数量繁多的纸张书籍，最后下结论道：“如果你对这个研究感兴趣，我们可以在这件事上持续交换意见。”

“这正是我想要的。”

听到最后的邀请话语，艾丽娜并不意外，没有丝毫迟疑地就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你可以提下一个问题了。”

阿卜杜勒轻轻颔首，未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适时让话题结束于此，做出了新的示意。

“冒昧问一下，请问您是怎样看待‘混沌隐修士’的？”

艾丽娜默契收起思绪，编排了一下后续几个问题的先后顺序，旋即迅速组织好语言，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这个答案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委婉批评过，阿卜杜勒旋即不再计较，态度立刻有所缓和，“一个该死的悲观主义疯子。”

“你觉得对吗？”

回答完，他又追问了一句。

“于我个人而言，我倒是很愿意认同您的评价。”

艾丽娜一样气势不输地无可奈何回应。

“这点你倒是和英扎特那混蛋挺像。”

阿卜杜勒冷哼一声，随后就和前面一样，没有与面前晚辈计较，不置可否地竖起手指，结束前面的话题：“第三个问题。”

“我想知道欧苏拉的‘天赋’还有没有利用空间？”

艾丽娜没有犹豫，立刻给出第三个问题。

“这得看她自己，”给出答案，阿卜杜勒旋即一改脸色，适时释放出自己的一些气场，沉声警告道，“我知道你清楚我的底线是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以你的智慧，应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明白。”

艾丽娜沉稳答应，言语，表情，坐姿都丝毫没有因为眼前陡然强烈的气场压迫而出现任何改变。

见对面晚辈已经给出正面回应，阿卜杜勒见好就收，收起之前悄然铺成开来的【领域】气息，重新缓和表情：“下一个问题。”

“您知道亚伯帝尔是什么时候苏醒的吗？在后来的那些异常到来前，您是否有察觉到其他不同寻常的事情？”

艾丽娜了然，立刻提出新的问题。

“给我一个更隐秘的地址，我之后确认一下，然后告诉你答案。不过，你也不要抱太高的期望，你应该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个人的建议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亚伯帝尔当面聊一聊。”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提点。”

阿卜杜勒轻轻颔首，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还有其他问题吗？”

“您帮我调阅出那些我有权限阅读，有关‘纪月祭司’和‘镜像’家族的书籍，文献和资料吗？我希望了解这些过去我没有权利涉及，但又渴望了解的知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