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暂时的不太需要考虑这个问题,这会儿闻人家的其他人大概都挺忙的,应该不会过问到他头上,再,在他们看来,自家萱儿也会将他给安置好,不用操心。
所以,十有八九得等到明日。明日的事情,就明日再。
或许是仗着自己是病患,在某种程度上,魏世子也是心宽得很,或者,胆大妄为。
趁着魏亭裕泡药浴的时候,文新回平阳侯府,给他拿来换洗的衣裳,避免了尴尬,在萱儿面前“丢丑”就算了,但是还有萱儿丫鬟,魏世子还是很要面子的。
因为魏亭裕在,草也没就打算在看书什么的,自己洗漱之后,就窝到床上去了,然后动手给魏亭裕按摩。魏亭裕就算如今的身体状况有所改善,但是相较常人,依旧差得太多,睡眠依旧不算好,这人自然就容易累,今日午休的时候没有睡,后来又陪着草“忙活”了大半下午,这会儿,草给他按摩,加上之前的药浴起了效用,整个人都觉得松快了很多,本来是在跟草着话的,这不知不觉地的就睡着了。
这么快就入睡,草都有点意外。
不过即使如此,草也没有停手,按足了时间才停下。
草活动了一下手腕,调整了一下魏亭裕的睡姿,盖上薄被,然后从床上下来,去了书房。
草的书桌上摆了很多的医书不假,但实际上,只要摊开的那一本还没看完,那是一本单纯介绍本草的书籍,并不涉及病例,还有一半的内容,原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看完,草却已经将它搁置聊两三了,似乎只要不翻完,就还有希望一样。
草自嘲的笑笑,终究是再没有犹豫,将书拿起来,又回到寝房,借着烛光,将书安静的看完了,大概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也只是将书放下,灭疗,在魏亭裕身边躺下,没多久也就进入睡梦中,并没有受到书的影响。
晚上,魏亭裕咳了两次,草摸索着给他揉按缓解,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草甚至都没有完全的清醒,相比最初的时候,严重影响草睡眠,一句差地别也不为过。
体温也不至于那么低,盖着被子,对于草来,热了,不过抱着魏亭裕,倒是恰好好处。
他们二人靠在一起倒是睡得舒坦,但是吧,外面守夜的丫鬟就没睡好了。
草的生物钟一如既往的准时,迷迷糊糊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先在魏亭裕身上蹭了蹭,这其实是以前养成了习惯,魏亭裕还没醒,也习惯性的顺了顺她的头发。
草又眯了片刻,然后坐起身,睁开眼睛,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彻底的清醒了。“娘……”
这人醒来,骤然见到床边不远处,有人好整以暇的坐着,十之七八会被吓着,更何况,她“未婚”呢,床上却躺着个男人,心虚啊。
韩氏看她一眼,又瞧了魏亭裕一眼,神情虽然没太大的变化,但是草就觉得她此时此刻非常的不高兴,大有掀开被子,让人将魏亭裕拖下床,丢出大门的意思。
“娘,亭裕昨晚泡了药浴,昨晚稍微睡得舒坦些,他好好睡一觉不容易,你让他多睡会儿。”草忙将人护着,心翼翼的,生怕将他吵醒了。
韩氏是气不打一处来,知道她今早得知魏亭裕宿在她闺女房中,她是什么感受吗?现在闺女还这么护着,如果不是魏亭裕受不住,她指不定是拿着擀面杖进来的。心里是止不住的火冒,原本觉得魏亭裕各方面都不错的,但是如茨不守礼,一巴掌给打回原形了。
草看到韩氏脸色有转黑的趋势,“娘……”
“还不起身。”韩氏语气不好,却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哦。”草弱弱的应了一声,心的起身,走到韩氏身边,挽着韩氏的胳膊摇了摇,“娘,您别生气,亭裕的情况,良好的睡眠对他大有裨益,我就是想让他睡得好些,再了,我以前跟他同床共枕了好些年呢,夫妻睡一块儿,那必是理所当然嘛。”
女儿难得撒娇,韩氏却忍不住戳她额头,“现在能跟以前一样吗?外人只知道你们是未婚夫妻,睡一块儿像什么话?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淹死你。”
“在自己家,整个闻人家后院都在你掌握中,外人哪能知道。”草讨好的笑。
韩氏拉了草的手,径直的往外走,让丫鬟捡了衣服首饰,就没让她在房里梳洗,直接拖到自己那边去了,快要出院子的时候,“等魏亭裕醒了,立马让他收拾好滚蛋,没我允许,不准他再登门。”恨声的对草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自然是不敢违背,忙应诺了一声。
草就穿着中衣,跟在韩氏身后,有点无奈,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是亲娘呢。
事实上,在草起身的时候,魏亭裕就已经醒了,他本来就一向浅眠,丁点的动静都能让他的立即醒来,也是因为草在身边,才睡得不错,没第一时间发现韩氏,他本来是要起来请罪的,不过草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是护着他,也是真的护着他,对于自家萱儿的一番好意,魏世子自然是不能拂了,于是乖乖的装睡。
丫鬟回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了魏亭裕的传唤。
丫鬟正要准备东西进去呢,文新无声无息的出现,人高马大的,走路却像猫一样。
“我来吧。”
的吓了一跳的丫鬟将水盆塞给他。
等到文新伺候着魏亭裕梳洗好了出来,丫鬟将韩氏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达了。
魏亭裕有点无奈,不过没有被大棒赶出去,似乎已经不错了,所以,乖乖的走人了。
这个时间点,闻人泰伯还没有出门,草倒是难得的在早上见到他。不过转念一想,今儿新妇还要敬茶,又没有大朝,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晚点出门?
草这么想的,也直接就问出口了。
闻人泰伯颔首,“朝中无大事,如果有私事,晚些时候去衙门也没事儿。”
草感叹一下,咱们这位宣仁帝皇帝陛下,那真的是相当的人性化啊。
能喝新妇的茶,自然是好的。
要魏亭裕留宿在草房中的事情,闻人泰伯也是知道的,不过嘛,他到底是当爹的,就算心中对魏亭裕也有几分气恼,那也不好在这种事情上女儿什么,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草好几眼,草侧头看他,“爹,怎么了?”
“没有,就是想,该休息的时候要注意休息,尤其是昨儿还忙了不短的时间。”
“谢谢爹,我知道的。”
闻人泰伯见自家闺女似乎根本就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是心塞塞,要自家闺女,那绝对是聪慧的,只是这聪慧吧,完全是有选择性的,不被她重视的事情,能迟钝得让你跳脚。
算了算了,闻人泰伯也不了,反正这些事情,也不用自己操心。
吃完早膳,准备妥当之后,闻人家的人齐聚一起,等着新人来敬茶了。
寻常的时候,全家上下都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很少的。
没多久,闻人旸就携了孟欣岚过来。
要这成了婚,似乎还是有所不同的,就好比他们家呆四吧,这会儿看起来挺精神,都不似往日那般温吞,因为这变化比较的明显,众人都看在眼里,难免就忍不住打趣两句。
奈何闻人旸“皮厚”,全然不为所动,相反倒是让孟欣岚不好意思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人。没有人心怀恶意,自然是打趣两句也就完了。
孟欣岚知书达理,性情纯善,没有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韩氏这位婆母,既然是嫁进了闻人家,就是闻人家的人,她对自己人向来都不错,就算是儿媳亦是如此,长媳尤氏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这个当娘的,是真心希望自己的还能好,这儿媳妇只要照顾好了她儿子,她就没什么意见,对于女子来,绝对算是难得的好婆婆了。
因此,敬茶的过程很顺利,是送礼还是收礼,都是早就计算好聊,没花费多少时间。
然后就是一起用早膳,本来就比原本推迟了些,闻人泰伯忙着出门了,草有事,也没多留,今日就不相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