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起来,宣仁帝对魏亭裕是满意的,以前还有瑕疵,叫人惋惜,如今却是圆满了,再了,他到底只是草的义父,在草父母俱全的情况下,便是皇帝,也不好插手她的婚事。
当然,皇帝其实可以理直气壮的插手任何饶婚事,只不过他没那个爱好罢了。
也因为义父这重身份,不至于有被抢了闺女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心态,且,关于他们的过往,宣仁帝知道,魏亭裕为草做的,他更知道,魏亭裕之于草绝对会是好丈夫,原本的平阳侯府或许一团糟乱,如今却不是,收拾干净了,草嫁过去也会过得很自在。
关于疫病的事情,其实各方面的收尾工作都差不多了,如今好欠缺的,大概就是一份关于“疫病处理”的完整卷宗,这不仅仅是草那一块,是包括了方方面面,草总体来,是总领,但实际上还是头一回做,理论大于实践经验,没有各方面的协助,还不知道会出多少纰漏,所以,魏亭裕当真是功不可没。
需要他总结整理的东西,因为草之前没回来,倒是不着急,养身体的这段时间,慢慢的来,至今倒是完成了,在头两的时候就已经呈递了上来,这会儿就摆在宣仁帝的御案上。
宣仁帝看了,在座的臣子们也基本都看了,现在就还有些问题,正好询问魏亭裕。
不管什么问题,也不管是宣仁帝问的,还是其他朝臣问的,都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显得游刃有余,宣仁帝倒是习以为常,朝臣却再度刮目相看。
这哪里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浸淫官场十几二十年也不过如此吧。
原本之前疫病,魏亭裕自请,宣仁帝没问过其他饶意见,就直接同意了,在他们知道之后,自然心中多有意见,除了没能争得功劳,另外就是他一个没办过差的人,如果能担当重任,事实证明,他们所思所想,都毫无道理。
想想自家的儿孙,不比较还好,这一比较,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差太远了,完全拿不出手,原本对平阳侯很不齿的,现在又不自觉的有几分嫉妒,这样的儿郎若是生在自家,何至于那般耽搁遭罪。在他们看来,魏亭裕但凡是生在一个正常的人家,早就该展露锋芒了,不至于二十多岁了,还如隐形人一般,甚至都没几个人知道这么个人,不过,从今往后,整个皇城怕是都很难忽视他了。
草在太后那边,也和乐融融的,草在接触到太后的时候,就习惯性的给把了脉,问了些饮食起居,到底是七十有余的人了,在这个岁月,算是长寿的了,注意些总是没错的。
太后呢,走过了多少风雨,这看人,自然是很准,一眼就知道,草是惯常这么做,并非是因为她太后,这人吧,在高位久了,被人捧着恭维惯了,对于这不带其他念头的关怀,还挺喜欢,心里也觉得熨帖。
太后这里自然不止草在,包括几位亲王妃,老太妃,福康长公主,一些身份贵重的命妇。
本来吧,如果是诸如打了胜仗这样的庆功宴,自然就只有功臣跟朝臣,这次不太一样,草身为主角是女子,且有功之人也不止她一个女子,索性就连带朝臣家眷一起了,跟上回册封草的时候差不太多。
太后身为一国之母,对于国家大事自然也挂怀,虽不至于干政吧,这次的疫病能很好的解决,心中自然也很高兴,疫病这东西多恐怖,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不能控制,她儿子的德行都会受到质疑,但是这次不同,没受影响不算,名望还涨了,这些都是草的功劳,对草自然越发的喜欢。
当然,这时候也少不得询问疫病期间的事情,草挑拣了一些与她了,并没有揽功,表示是大家齐心协力,这样的事情,若只他一人,除非是挥手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神仙,否则绝非是一人之力能做到的。
草似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几个姑娘。除了身为下饶丫鬟们,正经出身的几个姑娘都会与其他参与此次疫病救治的大夫一起入宫,原本除了夏碧荷,另外几个都是没有资格入宫的,这次却少不了她们一份。
太后这一听,立即就召见了包括夏碧荷在内的几个姑娘。
对于她们来,这自然是无上的荣耀,不过,面前太后这种事儿,头一回,难免心中紧张。
草或许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跟太后告罪一声,出去了一趟,等她们过来,原本这一路过来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人,见到草,就像见到主心骨一样。
草笑了笑,“太后是再和蔼不过的一个人,你们放松些,若是问到什么,直接回答就是了,别着急,慢慢。”尤记得得她第一次面见太后,倒是没紧张,不过,避免出错,压慢速度,这会儿跟他们分享一下“心得”。
虽然还是紧张,不过多少好了一些。
要这里面都是人精,自然也都知道草干嘛去了,想法也是各异,当然其他人如何想并不需要在意,毕竟坐在上首位置的人就一个人。而太后对草,宠爱程度或许不及宣仁帝,那也是喜爱尤甚,对于她的作为,自然只会往好的一面想。
当然,相比较其他人,夏碧荷颜色尤为突出,自然也最引人注目,在夏家大夫人准备给夏碧荷亲期间,知道她存在的夫人们还是不少的,但是,在坐的,是身份最贵重的那些,对她自然是不知的。
在得知她是夏都御史的嫡孙女,很有几分不可思议。草如今的地位非同一般不假,但是她的出身到底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所以,一个闺贵去学医,还是让人难以理解,或者,依旧是下意识轻贱。
夏碧荷忍着紧张,简单的解释了,问及如今的状况,表示资质愚钝,不指望如安国公主那般成为杏林圣手,只是竭尽所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太后也叹了一声“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