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后我的心里一直犯堵,靠,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丹顶鹤要这么说我!莫非人都是势力的,唐靓进入复赛了而我没有,所以待遇就不一样了?可是,这一年多来,丹顶鹤在我眼中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真的很郁闷。
回到教室后我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地上课,唐靓传个纸条过来安慰我,下边还画了张很可爱的笑脸,我一下子就笑了,心情顿时云开雾散。
下课后唐靓到我面前来问我丹顶鹤是否对我进行过严刑拷打,我说没那么严重,就让我交代了下昨晚的去向。唐靓咬着笔头,一手指着我说,郭润,你的话有所保留吧,就说这事儿能说这么久啊?你和我来时才说了一小会就说清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说。
唐靓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睁大眼睛看我,要没事你怎么不高兴?刚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
真的没事,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还从来没这样被审问过,当然有点不高兴了。我感觉我快招架不住了。
随便你吧,不说就算了,好好听课啊,看你挺心不在焉的。唐靓对我嘱咐完,就回自个的座位去了,我看着唐靓的背影觉得刚才的她特别的可爱,一想到刚才她瞪眼质问我的表情,我的目光就不禁一阵晃动,使我本来就混乱的大脑更乱了。
操,这他妈的是怎么了!
第二节课下了我去找森毛海涛,看这两个家伙是否还存在于地球上。过去时只有海涛在,我对海涛招招手,海涛就从教室里屁颠屁颠地出来,到我跟前呵呵一笑,说,哥,你来了啊。
我看着海涛鼻青脸肿笑得灿烂的样子觉得有点难过,这小子,看着傻,其实底子里给人安全感,有人说,这叫大智若愚。
我一手搭在海涛肩上,海涛,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内部哪里痛?
嘿嘿,海涛又是一傻笑,哥,你专门过来关心俺,俺真感动!
别傻笑,哥问你呐。我拍了下海涛的脑袋说。
没事,俺这身子骨,挨那么几下还扛得住,除了脸上不好看以外,其他地方都没事!
那就好,怎么就你一人在,森毛和崔姐上哪儿去了?
森毛哥应该是找卫蓝姐去了,崔姐今天没来。
没来?
早上时俺们也很奇怪,崔姐从来没有这样过,后来班主任说崔姐请了一天的假。
哦……
我点点头,想起昨晚崔姐离开时的眼神,和三楼上那飘渺的啜泣声。
要不哥,俺们去给姐打个电话吧。海涛说。
我从昨晚的回忆中拉回来,对海涛点点头,恩,走吧。
电话接通,那边响起崔姐疲惫的声音。
姐,我是郭润,您还好吧?
恩……郭润啊……姐没事,昨晚失眠,早上爬不起来,所以今天不来上课了。崔姐的声音听着是那么累。
那您好好休息吧,别的事都别想了。
恩……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把话筒给海涛,海涛接过话筒,看了看我,然后对着话筒说,姐,俺很担心您,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电话里响起了笑声,看来还是海涛有本事,这会儿估计也只有他能把崔姐逗笑了。
哦,哦,姐,那您就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明天高高兴兴地回来吧。海涛双手抓着话筒,半弓着背。
俺们都没事,班主任今天也没有找俺和哥的麻烦,因为俺们把昨天的事情给他说清楚了,他只说让俺们好好养伤……嗯……嗯……好,姐,就不说了,一会儿要上课了,您休息吧,挂了!
海涛把话筒放回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哥,崔姐这是怎么了,是因为那个王虎吧?
阳光照在海涛青肿的脸上,我叹了口气,搭着海涛的肩,说,可能吧。
为了那样的混蛋值得吗?海涛皱着眉头。
海涛,感情不能用理性来衡量……不说这个了,你们班主任真的没有找你们麻烦?
是啊,他一看到俺们的样子就愣住了,完了还叫俺们要按时上药。海涛说。
呵呵,这可真是少见,我还以为丫的会不问青红皂白先把你们拖出去打四十大板,然后再使用满清十大酷刑,最后把你们家长叫来,劝其退学。
海涛听了吐吐舌头,说,哥,您的想法真毒!
走到教学楼下时就看见森毛从对面乐呵乐呵地走过来了。这丫一脸诡异的笑容,似乎沉浸在某种巨大的喜悦当中,一路走过来居然没有看见我们,直到我叫他才注意到我和海涛的存在。
哟,你们俩这是干嘛呢?森毛皱着眉头问我们,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靠,我们俩刚给崔姐打电话去了,我说,你这是干嘛呀,是走路走高兴了还是昨天被打傻了,笑成那样,怪吓人的。我说。
嘿,都不是,我在学校还能有啥高兴事,不都是卫蓝嘛。森毛一阵傻笑。
哥,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啊,什么时候跟俺学上了,喜欢这么笑了,嘿嘿。
瞧,连海涛都开始打趣森毛了!
去去,什么叫跟你学的,我这是快乐的自然流露,我……
得了吧,你还自然流露,我看你刚才那笑脸,整个就一花痴,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们什么感觉?
森毛咂咂嘴摇头,说,你刚才不说吓人么?
我说,还有个感觉,是吧,海涛?
海涛看着森毛直点头。
什么感觉?森毛好奇地问。
恶心!对吧,海涛?我架着海涛问。
嘿嘿,哥,俺就说不出这样的词来!海涛说完,对着森毛又是傻傻地一笑。
操,你们俩找死是吧!
哈哈……我和海涛遂向楼上狂奔。
原来森毛刚才去找卫蓝了,卫蓝见了森毛后,在森毛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一个女孩在你面前哭成那样,真的,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叫她别哭了,但是她的眼泪还是像马尿一样流个不停。森毛回忆刚才的一幕时这样说。
我和海涛同时绝倒,我骂道,森毛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素养,哪有用马尿形容女生眼泪的?就算她流泪再让你烦,你也不能这样说啊,你知道如果她听到你这么说她的泪水,她会多伤心吗?
不会啊,森毛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小时候就经常听大人说哪个爱哭的娃儿的眼泪就跟马尿似的不值钱。
哥,好像森毛哥说得也有道理啊,女生哭哭啼啼的真的让人很烦!海涛说。
有道理个屁,海涛,你千万别向他学啊,你要是这么干,就准备着挨耳光吧你!我骂道。
海涛,你别相信郭润的,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样做完全行得通!森毛拍拍胸脯说。
我睁大了眼睛,难道你真的对卫蓝这么说?
嗨,郭润,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把唐靓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以后有了老婆,就叫“怕老婆”得了!森毛得意地笑着说。
靠,你在说你吧。
郭润,我跟你说,刚才我实在拿卫蓝没办法了,我就说,卫蓝,你别哭了行不行,你的眼泪怎么跟马尿一样不值钱啊!你们知不知道后来怎么了?奇迹发生了!卫蓝一听我这话,泪水就跟堤坝关水闸一样,一下子就停了,还娇滴滴地冲我胸口打了一拳,说,你坏,谁说我的眼泪不值钱啊?唉哟,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心里那股冲动,要不是在学校里,我肯定一把抱住卫蓝给她一个吻!
森毛,你别散播淫秽言论啊,海涛还在这儿呢,海涛,你把耳朵蒙住,他的话别听,啊!我说。
海涛一个劲地笑,然后说,哥说的我也懂,其实哥说得蛮好听的。
嘿,这小子!
森毛得意洋洋地冲我笑,继续说,怎么样,郭润,你就别打什么持久战了,趁现在唐靓还在你的可控制范围内,早点下手,别老是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我要是也像你这样,现在卫蓝能在我面前哭成那样么?卫蓝这么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就得瑟吧你,反正你们俩好就行了,我和你不一样,不能像你那样乱来!我说。
操,郭润,你什么时候能够像个男人那样去战斗?森毛眯着眼睛问我。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的。我大声说,肚子里却觉得有点底气不足。
只怕我等到花儿都谢了也等不来。森毛笑嘻嘻地说。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们也各自回教室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