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走着走着，脑中晃过了许多念头。

【这姑娘有点古怪。】

凤临：你怎么空窗了这么久？

【有事。】大怼怼问道。【秦王世子这人，你怎么看？】

凤临：没什么想法。

【他都伤在胸口了，你还没什么想法？】

凤临：我现在怀疑这是个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如果我是王八，我还会这么苦口婆心地教导你吗？】

凤临：……你不要这样对号入座。

【……】大怼怼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们的记录都是永久保存的，如果不想被注意到，就安分点。】

凤临：你是想救我，还是想弄死我？

【你不识好人心！】大怼怼愤愤道。【我不想理你了！】

凤临远远认出了趴在元大娘子怀里的杜六娘的一头长发。

【你走吧！下次你召唤我，我就是死，死在我们分部门口，也不会应你的！】大怼怼压低声音，撂下狠话。

凤临不以为意。

他自以为气势足，实际上暗示了以后会很打脸。

*****

二人好不容易才拖着杜六娘离开她扒拉着不肯动的石桌。

“六娘哭得伤心，我也不好丢下她自己来。”元大娘子喘着粗气：“眼泪都把上衣那块儿沾湿了，我也只能带着她换了件。便耽误了时间。”

杜六娘趴在石桌上，衣服已经是雨过天青色的了。

凤临转回视线，说道：“我们也才吃了些点心，不赶。”

“张妹妹在西厢吗？”

“嗯，她在吃点心。”

“有桃花酥吗？”

凤临想了想，说道：“应该有。”

元大娘子叹息一声，眼中一丝愁绪闪过：“我已经许久没尝过桃花酥的味道了，真怀念啊！”

“……”凤临无法体会到她的感受，只能用膜拜的眼神仰视她：“元姐姐不喜桃花酥了吗？”

“嬷嬷不让我吃这些点心，我也只能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凤临更加佩服这姑娘了。

元大娘子拉起杜六娘，凤临便上前帮忙扶了一把。

“她饮了些酒？”她以为她哭完睡着了。

之前杜六娘趴在元大娘子的怀里，凤临还未察觉，此刻扶了起来，凤临便见着了她面颊上两块酡红。

元大娘子有些头疼地说道：“她哭得厉害，我都快脱不开身了。换了衣裳后，我便斟了几盏，让她喝了个痛快。”

“就怕侍郎大人怪罪。”

“无妨，左右有我担着。”

*****

还有几步路便走到门口，凤临看了眼吃力的元大娘子，还是说道：“你先把她放下，我便去敲门。”

屋内传来昭郡主发出的一声冷哼。

元大娘子有些好奇，问道：“里面是谁？”

凤临咳了一声，目光闪烁：“除了你们三个，我还请了一位。你待会儿进去的时候，扶着点杜姐姐。”

元大娘子微微一笑：“衣衫容易脏，我还是扶着她罢。”

“可是你……”

元大娘子笑着说道：“我都顾着她一路了，难道还要计较这么点时间？”

也是。

她既然这么坚持，凤临也不好接过这个重任。

凤临转身走了几步，才敲了一下门，里头的人便开了锁鞘。

凤临转头看她，便又走下去，帮忙把杜六娘抬了上去。

过程之艰辛，不可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