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两日,马车终于抵达月国的都城兮城。
兮,取自月国开国长公主月兮的字。
三百年前,月国大乱,长公主以身为饵,掰倒了权倾朝野的国师偃卿。
那,举国同庆,长公主却在府中服毒自尽了,七窍流血而亡。
为了纪念她,将国都改成了她的字,而她随身的佩剑净月,则被奉为月国君主登基的必要物品之一,同开国皇玺并重。
城门口,已经有一列身着侍卫服饰的人在等候。
“马车内可是影阁阁主?”随着外面响起一道恭敬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
“阁下是?”疏影掀起车帘一角,看着立于马车旁边的侍卫,问道。
“由于阁主是第一次来我月国,我等是奉烽王爷的命令特意在这里等候阁主的。”侍卫闻言,垂首道。
“烽王爷费心了,一定要替本阁主好好谢谢他。”那马车内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宛转悠扬。
周围围着的百姓闻言,一脸的不敢置信。
想不到堂堂影阁阁主的声音,竟然听起来像是不足桃李年华的女子?
“阁主言重了,还请阁主随我移步烽王府。”那侍卫点点头,转身上了马。
“有劳了。”随着风魅影话落,外面车夫一勒缰绳,马车跟在那侍卫的身后向城中驶去。
街上的百姓在听到了影阁阁主的声音后,心中不乏好奇。
皆是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芳容。直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车帘门却掩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墨王府
“已经进城了吗?”月凝墨看到空中的记号,喃喃出声。
“主子。”白炙走到房门口,轻声唤道。
“进来。”月凝墨闻言收回目光,转身走到桌椅旁,掀袍坐下。
“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白炙推开门,在离蓝袍男子五步远的地方,跪下。
“嗯。”月凝烽低头,心情甚好的摸了摸左手拇指上面的玉扳指。
“只是……”白炙眉峰凝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月凝墨自扳指上抬眸向白炙望去,开口问道。
“那影阁阁主好像习了一种诡异的功法。”白炙回想起两前的那一幕,迟疑道。
“哦?怎么个诡异法?你且来听听。”月凝墨一听来了些许兴趣,不再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调整了一下坐姿后,用手轻扣着桌面,问道。
“不到半刻钟,一个活生生的人便被她化成了血水,连骨头都不剩。”白炙闻言垂首,道。
“听你这么一,本王倒是想起了早些年江湖上流传的一本功法。”月凝墨着,手指有节奏的扣击着桌面。
“功法?属下惭愧,从未听过有如此功法,还请主子明示!”白炙脸色渐渐有些凝重起来,道。
“灭风诀。”月凝墨转头看着窗外,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
“灭风诀?那不是传中不存在的吗?主子可确定?”白炙骇然,连忙道。
月凝墨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若是真的让她习了去,能为我们所用还好,如若不能……”月凝墨着,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眸子中闪过一抹厉色。
“属下明白!”白炙见状,眉心微拧。
“她这几日可有异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月凝墨盯着下首的白炙,问道。
“除邻一想打晕丫鬟逃出去之后,后面一切正常。”白炙将这几的情况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后,如实回答。
“给我加大人手盯着她,最后几绝对不能出岔子。”月凝墨点点头,沉声吩咐道。
“是!”白炙闻言起身。
“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贴身的物什,取一个下来,送到烽王府去。”月凝墨看着白帜身影向门口走去,出声道。
月凝烽,既然你喜欢耗,本王不介意跟你多耗一会儿。
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先坐不住。
想到这儿,蓝袍男子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嗜血的笑意。
“王爷,刚刚有人送来了这包东西。”莫离拿着一个用纸包裹着的东西,走进了房间。
月凝烽接过来,缓缓打开。
待看到里面的白色耳环时,严风的眸子忍不住放大。
“这是灵儿的东西,送东西的那人呢?”一个箭步冲到莫离跟前,心急如焚的问道。
“那人是托路边的乞丐送过来的。”莫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也是想派人跟踪那人找到灵儿姑娘具体的位置,可那人狡猾得很,先是委托一个赌徒,让赌徒找到乞丐,然后让乞丐将东西送到烽王府来。
尽管知道是月凝墨派人劫走了她,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敢贸然闯入墨王府找人。
“莫离,你亲自去一趟墨王府,就本王在老地方等他。”月凝烽驻足于窗前,良久,收回目光道。
“是。”莫离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王爷,那是你好不容易才……”严风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月凝烽。
原本以为他也就而已,并不会真的拿那东西去换灵儿,没想到……
“无需多言,这是本王欠你的。若不是本王强留你们二人在烽王府成亲,你们也不会分开。”月凝烽却摆摆手,摇了摇头。
“王爷大恩,严风没齿难忘!只求来世当牛做马报答王爷。”严风眼眶一热,当场跪了下去。
“你知道本王不喜欢那一套。”月凝烽闻言转身,沉声道。
“是。”严风只得起身,立于一旁。
“行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从那晚之后你应该有几没合眼了吧?”月凝烽目光落在严风脸上,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整个饶精神也是颓靡不振。
“可是……”严风动了动唇,正想些什么,却不料被月凝烽一个眼神制止了。
“本王向你保证,最迟后晚上,将灵儿姑娘完完整整的带到你面前。”月凝烽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的道。
“是。”严风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转身出了房门。
而月凝烽的目光,则是书桌后面的墙上。
那里,用红色的布遮盖着,从轮廓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件兵器。
两年了,皇兄,我们之间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月凝烽的眸光落在那抹红布上半晌后,收回目光,衣袖下面手指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