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身着精钢铁甲的武士慢慢走近,为首一人面容坚毅、步履铿锵,墨绿色的斗气光芒下,炯炯有神的双眼有如电转,四处打量着。
马修暗暗心惊,这群人的披风上都绘有一双白色的翅膀,他们是德里王国三大骑士团之首,飞天骑士团的精锐战士。
这里难不成是什么隐秘之地,怎么会有飞天骑士团的人来巡视?
马修心里暗暗叫苦,他可不想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莫名其妙惹麻烦上身,
抬手对薇薇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朦胧的黑影蔓延,遮盖了两人,他们悄无声息地凝立在洞穴的阴影中,看着一个个武士从面前走过。
马修心中刚刚一松,就发现不对,这些人的步伐比之前明显慢了很多,而且队列也散了开来,竟然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飞天骑士团果然名不虚传!整个过程都在马修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他却丝毫没有发现,全程没有一句交流的他们,是怎么传递信息的。
心中一动,马修就要撤去阴影魔法。
既然被发现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现身,也许还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下一刻,一道魔法波动已经从后侧传来,马修赫然转身,一道无形的风刃划过他的眼帘,从一个骑士个脖颈处划过。
“你干什么?”
马修又气又怒,厉声冲薇薇安喝道。
就在薇薇安释放魔法的同时,那名领头的武士赫然转身,闪电般拔剑、劈出,一道墨绿色的斗气横空而起,化作一道缓慢而不可阻挡的气墙,往两人压来。
他身边的七名武士则齐齐踏上一步,长剑高举,源源不断的斗气涌入气墙之中,气墙陡然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厚重,带着万钧之势往二人压来。
他们修炼的是同一种斗气,而且习有某种合击之法,能够将彼此的斗气聚在一起,合力出击。
面对如此泰山压顶的一击,马修只能避其锋芒,身子一闪就想后撤。
这时,他却赫然发现,另外名殿后的武士已经两两聚在一起,一蹲一立,聚着斗气的长剑微微颤抖、含而不发,死死挡住了他们的后路。
刹那之间,他们就完成了必杀之局,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去管那名脖颈被砍断半截,正汩汩冒着鲜血的同袍。
“见鬼!”
马修惊怒交加,这是军旅阵战之法,和单打独斗截然不同。
如果是单打独斗,除了领头的那个武士,其他人没一个是马修的对手,但他们一联手,马修立感压力大增。
云雾术、闪光术、幻象术几个魔法,在他心中打了个转,又被他否认,战斗直觉告诉他,这些魔法只会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斗气之墙已经越推越近,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齑粉,马修再不犹豫,抬手一指,一声巨响,三个火球在一对武士中炸开。
与此同时,他双手一拉,胸腔的空气一阵翻涌,一道透明的风刃瞬间成形、射出。
两个人被炸得东倒西歪、口鼻溢血,却坚守不退,犹如磐石。
朦朦的斗气光华下,他们的双眼就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地盯着马修手中的风刃,没有半点恐惧和迟疑。
只有身经百战、千锤百炼的战士,才有这等强悍的神经,他们不仅仅相信手中的剑,还对自同伴抱有绝对的信心。
果然,不等风刃近前,另外两对武士,已经飞奔而上,挡在他们身前,四剑齐下,“咔嚓”一声,风刃当场碎裂。
“小心!”
但下一刻,首领的声音猛然响起。
六人赫然收剑,摆出了防守的架势,却看见他们面前的马修一阵摇晃,像是幻影气泡一样,瞬间消失。
那只是一个幻影,真正的马修已然跃入了最后一对武士中。
“当当”两声,马修不躲不避,任由两把长剑刺中,风鸣短剑有如光华四射的闪电,横扫而过。
“啊、啊”两声惨叫,两个硕大的头颅凌空飞起,而马修则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落地,冰霜铠甲和石肤术双重保护下,他毫发无损。
“混蛋!”
六个武士怒吼声中,疾冲而上,他们绝不能接受这种羞辱。
“不要,后退!”
昆西看的目眦欲裂,大吼一声撤去气墙,疾冲而上,但为时已晚,马修抬手一挥,强光照亮了整个洞穴,所有人眼前都变得白花花一片。
而他另一只手上,一道微不可查的黄光悄然飞出,射入六人脚前的地面,限制性法术——流沙术。
地面一阵翻涌,猛然由结实的岩石变成了酥软的流沙,瞬间淹到了身穿铠甲六人的膝盖,不等他们用斗气驱除魔法效果,马修已经闪电般飞至,寒芒连闪,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些都是昆西最亲密的战斗,同吃同睡数年、不是血亲胜似血亲的兄弟,昆西双语充血,疾冲马修,一边连声怒吼:
“小杂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一滴鲜血溅在昆西的脸上,他猛然意识到,在马修的诱使下,他不知不觉中远离了兄弟的遮蔽。
只身面对一个即会魔法,又会武技的奇异魔法师,昆西想都不想,立即抽身后退。
这时,一道小小的闪电飞出,打在他右腿上,他不自觉地往右边一偏,后退的步伐立时被打乱。
不等他重整脚步,冰霜就从他右脚往上蔓延,将他凝立原地,与此同时,奇异的虚弱感涌出,对手冲他施放了吸血鬼之触。
五六个禁锢、虚弱、麻痹效果的魔法一一落下,他的呼吸都不自觉沉重了好多。
直到这时,昆西才恍然大悟,马修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他的那些队员,至始至终,马修的目标都只有一个人,就是他自己。
望着从迷雾中走出的马修,昆西露出一个惨笑,他的兄弟就在十数步外,但他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们从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战斗模式,以往的种种训练完全无效,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钳制对方。
墨绿色的斗气再次涌起,但不是战斗的信号,而是撤退的命令:
“走,我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