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杏收拾了几件衣物,就到了西湾村了。
不为其他,村长心好帮她打了个关系,来这是最方便的。
何况还入了这儿的户还能得到座屋子和几亩土地。
有了地,柳杏就再也不想出去了。
她本来也不想去做工,但为着父亲姐姐没有办法。
现在一地一屋自给自足的生活,她满足的不得了。
唯一遗憾的是,西湾村的村民虽不排外,可对着外来人也没那么热络,是以偶尔会感到有些寂寞。
自由自在的过了两个月,出现了另一个外村人,柳杏就什么寂寞也没有了。
傅斯宁来不过几日,总能看到柳杏经过院外时冲她咧嘴露出的一口大白牙。
刚开始,傅斯宁还不大会翻地,都是柳杏做了自家的农活,又乐呵乐呵的来帮她。
江生一惯是做粥吃的,这样最省粮。他也想夜以继日的多砍一些柴,给傅斯宁弄些荤的。
傅斯宁不忍见他这么劳累,只说那野粥够了够了。
虽如此,可每每还不到晌午,傅斯宁就肚子就空了,长此以往,脑袋总容易发昏。
也是柳杏总是从家中多拿了几个白面馍馍与她分着吃。
柳杏经过分家这一遭,也是长了不少心眼儿的。
原先她对傅斯宁好虽好,可不过是想找个伙伴儿。
也就没有多么的亲近傅斯宁。
怕这又是一个柳梨那样不知好歹的。
可与傅斯宁相处下来,发觉她着实是个不错的女子。
柳杏给她一分,她都会竭尽所能的回报,从不贪图他人的一分一毫。
柳杏心中对她亲近起来。
傅斯宁有了个能聊得来的人,心中也欢喜。
两人更近一步的转折是在柳杏生病的那个雨夜。
说来俗套,但对于柳杏而言也算是患难见真情。
柳杏一向是个没人疼爱的,从小到大身子骨却健壮,虽说在娘胎里补给都不怎么好,可这么些年也没个小病小灾。
是以病来如山倒。
那夜她听着风在外边狂啸着,瘫在床上竟有了一丝悲凉。
她想若是今夜自个儿就是这么去了,怕也无人知晓。
父亲和姐姐,会为自己难过吗?还是只是难过日后没了银钱呢?
她脑海里一瞬间涌出很多的人和事,又很快的退下去。
柳杏再次试着起身,仍是无济于事。
只能认了命的躺在床上。
傅斯宁却在这时候来了。
傅斯宁是来给柳杏送自己和江生新做出来的粥的。
她尝了尝,虽都是些糙菜,可这些合在一起,确实香的不得了。
吃了人家那么多白面馍馍,哪能没所表示。
傅斯宁婉拒了江生想陪她来的心意,一个人颠颠的端着碗就走过来了。
却还不到柳杏家天色就大变。
一时间黑云密布,狂风呼啸。
傅斯宁有点迟疑的想回去了,却遥遥的见柳杏的屋子已灭了光。
这太可疑了,现在才是晚饭的时候。
以防万一,傅斯宁硬着头皮冒着风雨去看了。
事后傅斯宁庆幸不已,她这也算救了一条人命吧。
柳杏从那夜后便与傅斯宁亲如姐妹一般了。
傅斯宁倒有些不适应这些亲密无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