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宁的手指划过青年微蹙的眉,紧闭的眼、
去拨动他的浓睫,
来到他高挺的鼻梁,
然后在他的唇上流连。
傅斯宁从左滑到右,又从右滑向左,如此不亦乐乎。
直至看到唇上染了血丝,
傅斯宁忙缩回手,这才发现江生的唇瓣已干裂的出血。
不由暗骂自己太过粗心,那么长的时间,竟连口水也没给人沾上。
连忙去院里的水缸舀了一碗水,
又没有棉签之物,傅斯宁重操旧业,用食指沾点水,在男人的唇上摩挲。
先前傅斯宁摸着他的嘴唇神思放空,借着此次机会却感受起来。
虽然因为干涸有些糙感,却依旧柔软。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傅斯宁又出神,没发现青年的眼睫颤动,微微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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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刚醒,还有些发懵,他本能的动了动有些发干的唇。
这个微小的动作立刻惊醒了傅斯宁,她触电一般缩回手,
四目相对,傅斯宁脑子突的一片空白。
江生哑声喊她,“飒飒。”
这个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傅斯宁猛然起身,差点撞到床顶。
江生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傅斯宁这才回神,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你醒了,我,我去给你端鸡汤。”
江生躺在床上看着经过这些日子已经能够熟练烧火做饭的飒飒。
飒飒在锅里给他舀鸡汤,
好香。
他的鼻子有些后知后觉,
也许是刚醒时全部心神都放在眼前人身上。
手悄然抚上自己忍不住翘起来的唇角,
她刚刚是在做什么呢?
江生不敢深想,只是苍白的脸颊爬上一抹红晕,这使他的脸色比昨夜好上不少。
傅斯宁松了口气,轻轻吹动勺里的汤,
她喂过去,江生有些赫然的偏过头,嘴舌结巴了,
“我,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要接碗。
傅斯宁避开他,神情严肃,
“这可不行,医师婆婆都说了,你身子弱,得好生养着。”
江生的心下沉了一点,
傅斯宁没有察觉,继续搅动碗里的汤,然后喂给他。
江生乖乖喝下去。
一时间两人也没了言语。
一碗鸡汤很快就见底,
傅斯宁问他,“饿不饿?还要吃些什么?”
江生的胃被鸡汤温的暖融融的,并不觉得饿。
他又想起来,
“怎么会有鸡汤?哪里来的鸡?”
傅斯宁告诉他,
“柳杏送的。”
“本来我们昨日弄的饭菜可丰盛了,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傅斯宁冲江生笑笑。
江生却觉出了埋怨。
他有些发慌的攥紧了被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
傅斯宁诧异的看他一眼,不明所以,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受了伤……”
她的语气沉重起来,
“你到底怎么受的伤?“
江生尽量将事情描绘的轻松一点,
“我不是去砍柴么,我都准备收工下山了,突然蹦了一只兔子出来。我想着咱们家许久没开荤了。”
如果捉了那只兔子给你吃,你会不会开心?
傅斯宁垂眸,“所以你去抓兔子了?”
江生说是,笑意勉强起来,“只是我太无能了,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就跟着它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晓得哪里去了。”
“回头走的时候没注意就踩到了捕兽夹。”
因为太失落了。
江生好不容易将那捕兽夹掰开,他气喘吁吁的背着柴想要下山。
可是脚背上的伤实在太疼了,
他已无力行走。
江生只好坐下来休息一会。
可是伤处越来越疼,好疼啊,太疼了。
他的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连的心里也疼起来。
他想叫人帮忙,可是已近黄昏,这处又偏,山上也几乎没什么人了。
就是有人,也不会帮自己的。
若是有人帮,自己也不会到这个深山里来。
江生实在太疼了,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
他模糊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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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宁神色晦然,恍惚想起,自己有次嘴馋时好似跟江生提过兔肉有多么美味。
的确,她曾经最喜欢的菜就是麻辣兔头。
这一刻,傅斯宁心中翻上无法言语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