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必如此。你能收留我这么些时日,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你再做这么多事,倒让我心里不安。”
察觉到傅斯宁言语里的拒绝,江生心中苦涩,一时无言。
他临时起意去抓兔子,的确是为了飒飒一句‘好想吃兔肉啊’。不然他不会自寻麻烦。
虽然江生的力气比其他男人大上不少,甚至媲美女人。但对打猎并没有任何经验,通常他也不会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平淡的生活早已磨平了他心中的千疮百孔,活着只为了活着。
当然他也不喜欢受伤,江生不想去做可能让自己受伤的事情,那样会痛,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江生不喜欢痛的感觉更不喜欢麻烦。
好死不如赖活,就算日子实在不尽人意,江生也没想过要改变。
也许六十岁,也许八十岁,也许五十岁,他的生命就走到了终点。
所以只要按部就班的过下去就好了,他并不想有什么变数。
但是那天傍晚,大概就是冥冥天意,他救了飒飒。
这不可思议,江生不是个舍己为人的人,水很深,他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也不喜欢村中的吵吵闹闹,小时候觉得孤独难捱,习惯了反倒感谢村民们的不理不睬了。
他一点也不想掺和村中的那些破烂事。
既然已经把人救回来了,江生把这个定义为鬼使神差。
鬼神指引着他做了这件事。
不然江生自己无法解释这个举动。
他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她面容滚烫,发了高烧。
江生不会让一个人死在自己家里,他只得去找医师婆婆,然而医师婆婆已经候在门外。
江生就不去管了。
医师婆婆走时让他煮碗姜汤去去寒,他想着都救人了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可是当站在门外,对上女人望过来的视线,陈江生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
她喝完姜汤后脸色有所好转,江生这时感到庆幸:还好她没事。
她不仅没事,还夸自己好看。
不过她也好奇怪。
只有一张床,江生不想和陌生人睡一个屋子,但他也不想离这个女人太远。
她好娇弱!比男人都要娇弱!
万一又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江生压下心中的担心,在院子外坐了一夜。
远方才泛出一丝微白的时候,江生就做好了饭,
好吧,只是一些野菜而已。
每日吃多少野菜,江生都是计算着的,不过今日也只能多放一点了。
出于对病人的考虑,江生多放了一些糊糊,这就成了很丰盛的野菜粥了。
至少他这么认为。
他砍完柴回来,要到门口时却有一点心慌,
那个女人,不会走了吧。
算了,就算她没走,自己也要叫她走的。
这般想着,江生进了屋。
那女人没走,她还在床上睡着,睡的很香。
她不会睡了一天吧,江生看到锅里洗的干干净净的碗,猜她是吃饱又睡了。
这女人可真懒,也很知趣,至少把碗刷了。
那也就不算太懒了。
江生看着那个碗,心里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