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宁等着江生跟她一块憧憬起来。
江生却愣愣的,
傅斯宁以为他是高兴傻了,推推他,“怎么了?难道你还喜欢你这破屋子?”
江生还是没说话。
傅斯宁突然有点慌,她又嘴快了,这屋子再怎么样都是江生父亲留给他的,她怎么能这样说,正要出口补救。
江生眼神幽幽,“一年?我们还有一年么?”
傅斯宁一怔,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免心里有些发虚。
她倒是忘了提这茬了。
二十一世纪回不去,她还能去哪呢?自然只能留在这里了。
虽然觉得江生不会赶自己走。
但还是要报备一下的。
傅斯宁斟酌了一下,“嗐,我忘了与你讲了。”她的眼珠转了转,“先前我们那个一年约定可不可以延长啊?”
江生定定看她。
傅斯宁说的好不可怜,“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在外漂泊。先前我是怕你赶我走才说只住一年的。可是一年过了我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傅斯宁说着也真心难过起来,有家不能回,来到异世,若不是幸运遇到江生,只怕早已归了西。
傅斯宁清醒了后是不信寻死就能回去的。死了就是死了。不过那时她刚来,异样的人群,异样的环境,天又黑了,又有狼叫,她心里怎能不恐慌。
说是试试个法子,其实她不相信自己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她是抱着心中的期望赴死。
还好遇到了江生,傅斯宁试着接受了这一切。
还好是江生,傅斯宁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有了几分妙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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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摸摸飒飒的头,很快放开。
傅斯宁诧异,“你……”
江生好似没觉出飒飒的诧异。
他抿唇,“不要难过。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是傅斯宁意料中的答案,但听江生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码事。
她无暇再想他突如其来的亲密,激动的抱住江生手臂,
奋奋道,“我就知道江生对我最好。”
傅斯宁抬头看江生,她以为江生会很高兴的。
毕竟先前江生问过她一年后是不是还是打算走,那时傅斯宁还有希望,自然一口咬定一定走。
江生的失落显而易见。
傅斯宁想,也许江生是太孤独了。
傅斯宁在看书的时候就可怜这个樵夫,母弃父死。
李密尚有祖母照料,江生却是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真真正正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与和央公主的那段日子大约是江生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吧。
也许是作者的笔力太好,傅斯宁隔着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这位樵夫在公主身旁雀跃的小心思。
傅斯宁看着樵夫和公主日日夜夜的相守。她甚至想,若她是和央长公主,宁愿不回皇宫也要和这个男人永远在一起的。
不过她不是长公主,她只是这么想想而已。
再者,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有他们平民百姓所不知的许多不得已吧。
傅斯宁想起长公主好像是失忆才忘记了江生,唉,狗血的剧情。
真是阴差阳错了。
傅斯宁从前可以将这些当做一个故事来看待,现在却不行了。
傅斯宁又觉得奇怪,这么久了,莫说长公主了,她在村中连个外来女子的影子都没见过。
是剧情没开始,还是不是这里只是与书中相似,实则没有穿书?
傅斯宁越想越头疼,
她又看江生。
江生还是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她要留下来而感到欢喜的样子。
他一丝情绪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