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宁不得其解,“你不高兴么?是我留下来叫你为难了?”
这是傅斯宁没有想到的。
在这里,江生是一个人,她也是一个人。他们与周遭没有瓜葛,他们互相倚赖。
傅斯宁以为江生也是这么想的。
傅斯宁不是一个能够将情绪掩饰得很好的人,在亲近的人面前更是如此。
江生迟迟不语,
傅斯宁的脸色变得阴沉。
江生等她半天,也不见她说起那件正事,倒是怀疑起其他的来了。
江生有些无奈,“没有,我很高兴。”
傅斯宁的脸色略有和缓,但江生的表现明显不符合她的期待。
她不满的嘟囔,“我以为你会高兴的蹦起来,我以为你舍不得我的。”
江生不是个心思外露的人,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平和,一种寡淡。
飒飒来了以后,江生时常会有些自我怀疑,但也能很快粉饰过去。
所以即便心中的确不舍至极,江生也不会有蹦起来这种举动。
江生想说我是舍不得你的,但他脸皮薄,又觉飒飒已经议亲了,他不好说这样的话。
他只好说,“你留下来,我是很高兴的。”
傅斯宁凝睇他许久也不觉得他这副样子是高兴,暗骂这个实诚的樵夫也变成个虚伪的人了。
傅斯宁掩掉心中失落,又觉得奇怪了,“你先前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讲的?”
她指的是江生问她的那句‘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吗’。
江生眼神有些飘忽,之前的勇气已经被飒飒连番的废话打散掉了。
若让傅斯宁知道在江生心里她方才说的都是些废话,定要气的吐血三升。
她可是在为他们的未来打算。
傅斯宁不知道的是,江生对她描述的前景丝毫不感兴趣,好看的院子也罢,盈千累万的银钱也罢,他只要有飒飒的生活。
到底还是要说出来的。
江生定定神,“我并不知道你要说的是这些。”
他继续说,“我以为你要说的是刘怀玉的事情。”
刘怀玉?
“你认识刘怀玉?”
傅斯宁很快觉得自己犯了蠢,都是一个村的,怎么会不认识呢?
不过从江生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好奇怪啊。
真难得,江生从不提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的。
“你与他私交很好?”不对啊,不可能还有比她更亲近江生的人吧。
何况她也没见两人有过什么联系。
傅斯宁回忆了下刘怀玉,难以想象江生这个粗莽大汉和一个小白脸相谈甚欢的样子。
江生心中郁气也快被飒飒的顾左右而言其他弄散了,他不知道飒飒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摇头,“我与他没有什么私交。”
江生不想同飒飒曲里拐弯,“你要娶他了吗?”
问出来后,江生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如同想象的那般轻松下来,反而是感到更为沉重了。
“哈?”傅斯宁以为江生在讲笑话,“你开什么玩笑?我娶他?我娶个小白脸做什么?不对、他不是小白脸我也不娶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