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将燕子扶进了屋,牛大婶捏着酸痛的肩膀走出了屋口,看着从进院开始到现在依旧跪在地上,即使燕子晕倒也不肯去扶一下的儿子,牛大婶一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最终,还是心疼的感情占了上风。
“跪着有什么用,站起来把话说清楚。”
看着牛大青从地上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脸憔悴的模样,牛大婶眉头紧皱,问道。
“现在就我们母子两个人,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昨夜,坏了主家的清白。”
即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在亲耳听到的这一刻,牛大婶还是呆住了。
看着娘亲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脸,牛大青再次跪在了地上,扬着头对牛大婶说。
“娘,和郑家退亲吧,主家已经是我的人了,她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我,我不能对不起她。”
“啪。”
下一刻,迎接牛大青的,就是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你想对得起王姑娘,那你对得起我嘛?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嘛?你对得起牛家的列祖列宗嘛?为什么不让你娶王姑娘,在你和燕子定亲之前,我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既如此,你早应该死了这份心,也就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来!”
听了牛大婶的话,牛大青也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在对方恼怒中却难掩心疼的目光中,再次抬起一张已经双颊红肿的面庞,哀求道。
“娘,儿子知错了,所以儿子现在想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娘,趁现在还早,和郑家退了这门亲吧,娘。”
看着牛大婶急剧变化的面色,牛大青却目光坚定。
今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当他准时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被自己牢牢锁死在怀中,一身细腻肌肤尽是青紫淤痕的王溪,牛大青甚至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一时间,懊悔,自责,痛苦,不知道有多少情绪塞满了胸口,但是最令牛大青无法承受的是,却是当他还未发现这一切不是梦境时,在他生出种种愧疚之情前,从内心涌现的,无法自制地满足和快乐。
或许,不,是一定,他一直都在渴望着这一天的发生。
不知想了多久,牛大婶板起来的面容终于放软,她叹了口气,对着牛大青说道。
“还能怎么办呢,你先跟我进屋,万一一会儿燕子醒了,这样不好看。”
听到牛大婶终于松了口,牛大青大喜过望,连忙跟上牛大婶的步子,四合院的左侧,他自己睡的屋子走去。
刚进了屋,牛大婶就转过身,看着牛大青这一身邋遢皱起了眉。
“你这样一身怎么好出门,我先去给你弄盆水打理打理。”
“诶。”
牛大青低头看了看身上,外衫脱下之后也不知是不是被踩过,皱得不成样子,身上也有一股汗味。他这回来的一路上,满脑子都是自己和王浣,还有和郑家的亲事,竟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一身有多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