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冷空气自两人间穿涌。
“你还记得笙烟中毒的事吧?其实这事是她继父盛阳关在背后捣的鬼。”朱慕礼面色沉冷地说,“当时我忙着让她治病,还真是忽略了很多细节。昨天新闻爆出,盛阳关突然暴毙了。”
于溯凌眉头深锁。
“你之前说过,病毒十分凶险,但极为罕见,曾经在顾家出入频繁的不过也就是个背景普通的家庭医生,那么问题来了,盛阳关是哪里得来的病毒?他一用这么多年,究竟是谁在背后支持着药物的供给?”朱慕礼斜倚着阳台,冷风将他的黑发吹得稍显凌乱,“盛阳关这次死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之前没有半点征兆,如果通过尸检证实他是非正常死亡,那么我有理由怀疑,真正想笙烟死的还绝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于溯凌倒抽一口凉气:“你有怀疑的人?”
“暂时没有明确的对象。”朱慕礼凝眉,“我只是觉得鸿元茶社的动作怪怪的,我昨天去过事发包间,发现他们仿佛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现场,我不能确定他们那么做是不是因为心虚。”
事关人命,于溯凌唇线紧绷了:“盛阳关死了多久?”
“不超过四十八小时。我让一个朋友做了手脚,不让他女儿领尸火化,就是想让你检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嗯,盛阳关还在可尸检的时间范围内,我们得尽快。”于溯凌沉着脸。
“我已经让我朋友在中心医院打通了关口,你先过去,他会接应你。”朱慕礼说着,将河七的联系方式给了于溯凌,“我等会儿送笙烟去机场,之后与你们在医院附近会合。”
“行。”
正说着,阳台门被拉开了。
“你们站在外面吹大风不冷吗?”顾笙烟已化好妆,精致小脸笑眯眯看着两人。
“冷。”于溯凌搓搓手,“聊的话题更冷。”
“嗯?”顾笙烟不解地看着朱慕礼。
“在说盛阳关的事。”朱慕礼一语带过,揽着顾笙烟进了屋,“你收拾收拾,在家吃个早餐后,我送你去机场。”
提到盛阳关,又看看突然来访的于溯凌,顾笙烟皱着眉问:“你要查盛阳关的死因?”
“嗯。”朱慕礼没否认,“除非他真的是死于疾病,不然,我没法放心。”
“那我跟你们一起吧。”顾笙烟急着说。
朱慕礼摇头:“你不去恐怕会更好。提起与盛阳关有利益争执的,除了你,也想不出其他人了,频繁在意他的死亡,被有心人听了去,搞不好还怀疑到你头上。”他叹口气,补充,“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方便查,但比起你,总要好些。”
想到昨天早上联泰一帮上下看自己时畏畏缩缩的眼神,顾笙烟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她嘟嘟唇,说到:“好吧,那我就办公司的事了,你有任何消息,记得通知我。”
“会的。”他理理她的发,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得看办事的进度,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
朱慕礼看看半天没吭声的于溯凌,一脸黑线。
看看他这一早上都坏了什么好事,要再与笙烟亲近,至少得等一个星期!
于溯凌很自觉地跳出危险的视线范围外。
又要他连夜赶过来,又嫌他坏了他的浪漫情事,跟朱先生做朋友,还真是不容易啊。
“要不我先去医院好了。”于溯凌挠挠头,觉得还是走为上策,“早点检验,早点出结果。”
“嗯。”朱慕礼应了一声,觉得看于溯凌也确实挺碍眼的。
快到十点,朱慕礼将顾笙烟送到机场,考虑到最近是非常时期,他特意在早上找河七借了两个人随笙烟同去邻市,以保护她的安全。几番叮嘱过后,他看着她走进登机口,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才转了身。
没有一刻耽搁,黑色迈巴赫驶离机场,径直朝中心医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