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南宫肃沉着脸问,“该不会你在怀疑我吧?”
年予谦不说话,一双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得南宫肃心里发毛。
“好,我这就着人去查!”南宫肃猛地立起身,“究竟是谁要去伤害顾笙烟,我查明了亲自去年家跟你说明!”
“也犯不着那么急。”年予谦淡淡地说,“作恶者现场被抓,现被警方扣留,她的作恶动机是什么,相信不过几日,警方就能查明。”
“那正好!”南宫肃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犯人的供词能说明一切,也省得我去费神了!”
年予谦神态冷静地看着南宫肃起伏的胸口:“南宫,你不要觉得我大晚上为这事烦你过份,事情牵扯到雨宁的孩子,我才觉得有必要来提醒你一下。”
南宫肃阴冷地侧眸与年予谦对视。
“当年送走雨宁的时候,我们就都说好了。”年予谦眉目清淡,就连语气也平和得像在拉家常,“从离开这里的那一刻起,她的事与你我二人再无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我远远看着,都只能扮演旁观者的角色,不插手,不过问。我那时自毁羽翼,带着年家上下归顺南宫家族,甘愿成为你的分支,为的也不过是给雨宁以及她以后的子嗣一个安宁的空间,同时也平复你难灭的怒火,这么多年,我深居简出,为的是确保你绝对的权威,南宫,”年予谦语气沉沉,“我希望你能惜福。”
南宫肃紧抿嘴唇,不置一词,年予谦此话如沉重的玉石,叩击在他的心口。
“这么多年,我坚守着承诺,除了不时背着雨宁了解了解她的近况,其他事宜,我一概不干涉,就连她病逝,我也不曾探望过一次。”一口长气自年予谦胸腔而出,“她过得好与不好,都不是我插手的事,只要我确保你如当年承诺的那样不会伤害她,别的我都不过问,对顾笙烟,我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所以你今天看到顾笙烟被人行刺就急了是吗?”南宫肃冷笑,“你以为我要违背当初跟你的约定了对不对……”
“最好不是这样!”年予谦毫不客气地截断。
南宫肃阴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他才低笑着点头:“行,老年,我跟你兄弟这么多年,你对我始终有防备。”
年予谦掀起眼帘,回答却坦坦荡荡:“只因为当年的事太闹心,雨宁也好,顾笙烟也好,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多些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好。”南宫肃不住地点,嘴唇也微微发抖,“那我们就静待警方的消息吧!如果证实顾笙烟今晚出事确实与我有关,我保证坐在家里等你来跟我算账!”
“你以为我不会吗?”年予谦挑眉。
“那就等消息呗!”南宫肃烦躁地一拍桌子,“谁知道那丫头是不是自己在外面惹了事遭人报复!”
“我说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干涉!”年予谦表明态度,“从雨宁走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生活,她孩子的生活,都由他们自己负责,但是,你必须要遵守诺言,这一点我监督到底!”
南宫肃气得两眼圆瞪,脸色铁青。
一场对话,终是不欢而散。
直到听见门外车子驶离的声音,南宫肃的脸才由青转红,不刻,又渐渐泛出惨烈的白色。
他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稳住阵脚,没在年予谦面前露出破绽。
遵守承诺,难道他没遵守过承诺吗?
要不是青焰堂那群不安分子明里俯首称臣,背后蠢蠢欲动,要不是年予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问外界的事,要不是年家少东年越只顾自己生意,对南宫家和青焰堂的暗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要确保南宫家族的权威地位,他能指望谁?除了斩草除根这一条路,他还有别的选吗?
南宫肃越想,心潮的波涛就越汹涌。手掌一个用力,搁在茶点前的木质勺子生生被他折断。
“肃爷……”侍立在一旁的佣人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收拾。
“滚。”南宫肃不耐骂到。
佣人大气不敢出,连忙就要出去。
“等等。”南宫肃出声。
“肃爷还有什么事?”佣人战战兢兢。
“把手机新闻翻出来看看,今晚汇星酒店的慈善宴真的有人出事?”
佣人抖着手打开手机,翻开网页,递到南宫肃面前。南宫肃低头一看,热搜头条就是慈善宴的事。
深深吸了口气,他浓黑的眉头皱得死紧。
阴沉的眼里泛出狠戾的光,南宫肃扭头,大步迈向楼上的书房。
沁鸢,别让我知道你是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