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倪小姐,还不回去吗?”南宫慎云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年越一眼。
“就走。”年越启唇,“不如一起?”
“我说年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南宫慎云眯着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嘲讽,“我没在兴诺百货上强人所难已经给足你面子,可出了你的地儿,你再这么拦着就没道理了。”他勾勾唇,“我不过是想要个女人,你干嘛要煞费心机地坏我好事呢?”
“慎云,”年越耐着性子劝到,“我说过倪小姐是我的客人,她在国的安全我负责到底。你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何必非要强逼倪小姐呢。”
“哈哈哈。”南宫慎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开来,“阿越啊阿越,你真是单纯。”
年越俊秀眉目挑起。
“你以为倪韵真不愿意?”南宫慎云眼底的嘲讽转浓,“她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年越吸气,努力压抑胸口漫腾上来的火。
南宫慎云犹在自顾自说着:“你以为她们这种演员是怎么走红的?还不是爬完东床爬西床。平素里装得跟个圣洁女神,背地里为了名利还不知道做过多少肮脏事。我以前就听说过那个谁……”
“够了。”年越低声喝止南宫慎云的污言秽语,“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总之倪小姐你不能动。”他说着说着不觉眉头深皱,整个脸也跟浸了霜似的冰冷蚀骨,“我今天会守在这家酒店,谁要是敢不顾倪小姐的意愿强行做些不规矩的事,就别怪我翻脸。”
南宫慎云生生用了五分钟才消化完年越话里的意思。
这还是头一次他受到来到年家的威胁。
呵呵……
年越是不是昏头了搞不懂今夕是何年啊?他整个年家都要听命于南宫家的调遣,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敢警告他南宫慎云!
“阿越,”南宫慎云眸底泛起一股阴狠,“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年越皱眉,眉宇间的倔强替代了往日的温润。
“不过是个戏子,你居然敢为了她而威胁我?”南宫慎云冷笑,“你们年家是不是想翻天啊?”
年越没有说话,可眼角眉梢间的坚毅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我们两家没有必要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倒戈相向,只要你现在让开,我就当你刚刚的话没说过,不然,事情闹大了,不是你年越可以承担得起的。”南宫慎云松动语气的同时不忘警告,他就不信这个平时看起来一团和气的人真敢跟他作对。
“那我也送你一句话,只要你现在立刻离开,我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前我们两家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以后依旧怎么样。”
南宫慎云差点没背过气去。伸着手指,他正要说什么,却见范研匆匆忙忙从外面走进,俯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南宫慎云听着听着脸色都变了。
年越紧绷着脸不动声色,他主仆二人交流的内容他自然心里有数。
“下去吧。”南宫慎云遣开范研,转头来目光凶狠地瞪着年越:“你居然喊了人来待命在酒店门口!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真的不把我南宫家放在眼里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年越淡淡地说,此刻是一副豁出去的从容。
“年越!”南宫慎云咬牙切齿,“别以为你们年家开了个破公司就可以嚣张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惹恼了我,你们整个年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南宫家自成为道上的龙头以来,最忌讳的就是以下犯上,你要是敢破这个戒,信不信我以后让你们年家人在道上混不下去!”
“随你。”年越彻底不耐烦了,“你想胡来是你的事,但是今晚,谁都不可以擅自打扰倪小姐休息,如果你要硬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说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捏了下拳头,关节处“咔咔”作响的声音让南宫慎云内心打了个颤。
论人丁,他南宫家也不缺打手,可万一年越在气头上盯住他一个人往死里打怎么办?年越那身手,他没见过也听说过,据说平时气质温和的他一脚踹去,可以踢断人几根肋骨。
想想,还是不要硬碰硬比较好。
“好,年越,你狠。”南宫慎云边说边退了几步,“今晚算你赢了,不过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你们年家就给我等着吧。”
年越清俊容颜遍布阴霾。
南宫慎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南宫慎云的影子,年越才自胸口松了口气。发短信撤走了年家的人,他深皱的眉却未舒展半分。
隐隐的,有股莫名的烦躁袭上心头。
再回过神,自己已经走到酒店一楼自带的小酒吧。
灯火昏黄,他棱角分明的脸折射璀璨星火。
“一杯马提尼。”年越朝酒保挥了挥手,单手解开衬衣的两粒纽扣,又卷高了袖口,才无骨一般慵懒撑在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