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0章 我怎么能看着他客死异乡(1 / 1)苏漫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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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平稳地在街道上行驶。

月色皎洁,银白的光华铺满南宫沁鸢姣好的面容。她淡淡看着街道上不断后移的景物,沉湖一般的秋水不见丝毫颤动。

茶社的一切像一场梦,世态炎凉,人心叵测。记得她刚刚来到市的时候,那地方是她效命南宫家的盘踞之地,可谁知不过半年,她却和原本应该是宿敌的人一同将南宫家的嫡孙葬身火海。

思及至此,她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开车的男人。

优雅深沉,气质卓越,凛然时冰霜不动,谋划间胸有成竹。当他淡淡的看着你,那深不可测的黑瞳仿佛能一眼看穿你所有的秘密,可当你胆战心惊本能想要逃避时,他却又对你悠然亲切的笑了。

看不透,所以才更喜欢。

也正是因着这莫名的喜欢才让她任性地救了他一把,让局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迈巴赫在竹苑停下,朱慕礼熄了火,解开安全带。

竹苑是市不太有名气的住宅区,整个楼盘面积不大,又出于近郊的位置,不过好在区环境还算安静,不太讲究的话,也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好选择。

“我们得在明认尸之前将初步计划拟定好。”朱慕礼打量了南宫沁鸢一身乱七八糟的衣物,涔薄嘴唇抿了抿,“方便吗?”

南宫沁鸢勾了勾樱粉的唇,推门下了车。

几乎没有看男人一眼,她裹紧外套,举步走进区。

朱慕礼深邃眼眸动了动,随后紧步跟上。

刷卡,进电梯,拿钥匙开门,一连串动作行云般流畅。

按亮了客厅的灯光,南宫沁鸢才淡淡对身后的男人:“坐吧,我去给你倒水。”

朱慕礼在餐厅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抬眸,南宫沁鸢正侧对着他,双眼看着开水器上镶嵌的明晃晃的镜子发呆。

那面镜子很,却正好倒映出她脖子上糟心的红痕。

疏淡的柳眉猛地拧紧,在鸿元茶社内遭受的屈辱在一瞬间袭上心口。南宫慎云粘腻的唇舌仿佛还在她领口游移,她一阵恶心,差一点要吐出来。

双眼湛湛溢满恨意,这种恨让她忘了还有滚滚的开水从开水器管口注入她手中的玻璃杯。

倏地一下,她手掌一轻,再回过神,杯子已经被朱慕礼夺走。他给了她一个冷眼,不动声色按按钮把开水器关了。

南宫沁鸢这才醒了醒神,意识到什么,双手捂住脖子,躲避朱慕礼的视线。

朱慕礼回过身,倒掉一半杯子里的开水,又加了些凉水,才边喝边不在意地:“遮什么,我早就看到了。”

南宫沁鸢无地自容,拔腿就想逃。

“那些痕迹过几自然就消了,没有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我也会立刻就忘了。”

她顿住,十指掐入掌心。

“他亲了你一下,却要用整条命来抵,这是他作恶的报应,但是,如果你自我惩罚,让那个饶无耻变成折磨自己精神的枷锁,那就是最蠢了。”

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眸颤了颤,南宫沁鸢拼命压抑,才忍住干涸眼角的酸涩。

“你在安慰我?”她回过头,一双精致大眼带着不宜察觉的触动看着他。

朱慕礼慵懒靠在流理台上,薄唇勾出点优雅的笑:“算是吧。”

他自然懂得这种事发生在女人身上,即使没有被玷污,也是无法磨灭的伤害。不过,以着他和南宫沁鸢疏淡的关系,装作不在意不过是欲盖弥彰,而过度关怀始终也不合适,简简单单聊以宽慰就差不多了。

南宫沁鸢凝凝眉,为着他不经意间给自己的温暖:“我想洗个澡,换件衣服。”她哑着嗓子。

朱慕礼看了看腕表:“得多久?”

“十五分钟。”

凭着朱慕礼对顾笙烟每日洗澡的时间掐算,南宫沁鸢十五分钟应该是极力缩短了时长。这么匆忙也要给自己整理整理,看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被南宫慎云弄得很脏。

拒绝,似乎太不近人情。

“那你快点。”

他坐回椅子,想拿出手机消磨一下时间,手放进口袋才发现,手机丢车里了。

疲惫地揉揉眉心,他只有随手拿过餐桌上放着的菜谱,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

浴室的维拉门在十五分钟后“哗”一下拉开。

朱慕礼放下手上的书,抬头望了那处一眼。

南宫沁鸢似乎洗得很匆忙,来不及吹干的发梢带着水光,服帖地垂在胸口她似乎也洗得很用力,似要把全身的污垢都冲得干干净净一样,那原本白皙的肌肤硬生生泛了红。

许是有男人在这里,又或许是不想暴露更多身上的淤痕,南宫沁鸢挑选的是最为保守的家居裙。浅紫色,纯棉材质,与性感扯不上关系,却又掩不住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段。

她静静地走到朱慕礼对面,拉开餐椅,坐下。

熟悉的幽香弥漫在静谧的夜色里。

“你也用桔子味的沐浴露?”朱慕礼疑惑。

“嗯。”

以前不用,后来顾笙烟身上是这味道,他好像很喜欢,然后她也用了。

“在我们谈正事之前,我友情提醒一句,不想让今晚的难堪再度上演,以后不要随便带男人回家,更不要洗个澡,然后活色生香的出现在他面前。”

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的话,低垂的眼眸里有一丝丝卑微的羞涩:“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样子…魅惑人心?”

他突然就笑开了:“比我太太差远了。”

南宫沁鸢怔住,还没消化完他话里的意思,朱慕礼就已经开始正事了。

“南宫慎云的后事,你准备怎么解决?”他看着她重新归于冷漠的眼,试探她的意思。

“落叶归根,他是南宫家的嫡孙,我作为养女,怎么能看着他客死异乡。”

果然聪明!

南宫沁鸢的回答正和朱慕礼的心意:“明一早,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跟你一起去认尸,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兄长死于非命,还死在我的店里,我自然是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南宫沁鸢淡淡地,眉目间流露的寒意与字里行间血浓于水的深情格格不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护送他的骨灰还乡呢?”

“越快越好,我哥哥的头七还是在国做比较合适。”

莫怪于南宫沁鸢曾经长期蛰伏在暗处操纵盛阳关为南宫家办事了,她这颗聪颖的大脑洞若观火,思维缜密,一点都不让人费事。

“那你就好好送你哥哥回去,南宫肃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痛不欲生,你这养女念着他的恩情,好歹要多多陪在他身边,多加宽慰才好。”

“那是自然。爷爷的恩情我没齿难忘。”这一句话,南宫沁鸢是含着蚀骨的凉意的。

朱慕礼深沉眼眸眯了眯:“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过不了多久,我会接应你。”

南宫沁鸢低声冷笑:“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让整个南宫家就此倾颓。”

朱慕礼不置可否,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就因为他们曾经想置顾笙烟于死地?”南宫沁鸢坐着没动,如水眼眸直直落在雪白的墙壁上。

“你知道的。”他拿了车钥匙,不欲多。

“可是朱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南宫沁鸢开口,语调低沉而淡漠,“毒害顾笙烟的事我也有份,而且,还是我一手操作,将你的岳母夏雨宁送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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