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空掉的白酒瓶在桌子上七歪肮,几支筷子也散落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胡乱挥下来的,而徐婉则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一边拍着桌面,一边嘴里咕噜着什么。
他接个电话才多大一会儿,里面就这样了?
朱慕礼皱眉拦了个过路的服务员,朝包间里递了个眼神,问到:“谁给她的酒?”
服务员一脸无辜:“是那个姐自己点的。”
正着,徐婉又抬手将一玻璃杯的酒拿起要往嘴里灌,朱慕礼只好放开服务员,上前一把拽住徐婉:“别给我添乱。”
徐婉本来就醉得绵软,被朱慕礼这么一拽,直接瘫地上了。
朱慕礼看着这糟心的一幕,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多管闲事。
忍着将徐婉踢出包间的冲动,他冲地上的女韧喝:“快起来!”
徐婉醉眼朦胧地看了看朱慕礼,微蹙着眉思考:“你是谁?”
朱慕礼懒得理她,直接翻找人事经理的电话:“查一下徐婉留在公司档案的居住地,五分钟内发给我。”
这厢醉得不省人事的徐婉完全认不清朱慕礼了,只当他是个陌生人般没话找话:“我问你,你谈过恋爱没有?”
朱慕礼打开手机邮箱,开始处理公事。
“喂,我问你话呢。”徐婉见朱慕礼不搭理自己,扯了扯他的裤脚,又自顾自地,“我谈过啊,不过,我那个男朋友没人性,骗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还区区十五万就跟我了断了关系,你,他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朱慕礼没理他,认真地回邮件。
“你怎么不话啊?”徐婉急了,红着脸拍打地板,“你们男人都这么冷漠不讲感情的吗?我对他有什么不好?他走到哪我跟到哪,他没有研究经费,我跑到人家夜总会去做兼职端茶倒水,我哪里对不起他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朱慕礼当然不可能和一个醉酒的人讨论为什么,面对他的不语,徐婉红了眼睛总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的,都不是好东西!”
正好朱慕礼的微信响了,是人事经理发过来的徐婉家的地址。
朱慕礼打了个“谢谢”,还没来得及发送,就听徐婉泄愤般地哭着重复:“都不是好东西!斯阳,你,统统都不好!还有我的老板,”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就是那个叫朱慕礼的,也是个王鞍!”
朱慕礼愣了一下,差点把肺气炸了。
他是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徐婉,注意你的言辞!”
“本来就是!”徐婉见有人搭腔,得更带劲了,“他就是个王鞍,冷血的怪兽!明明他同意了让我进会所工作,却从不派正经事给我做,害我被人诟病,风言风语我跟他有染!那我来例假不舒服,他还开着车让我跟着跑,他就是认定了我想留在昀熹会所才这么折腾我,他以为我稀罕留在会所吗?哼,等我有有钱了,我肯定把他搞破产!到时候我就开着车,让他沿着整个国跑十圈,非跑断他的腿不可!”
朱慕礼凉气阵阵。
怪不得人酒后吐真言。
想不到徐婉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好,我等着。”朱慕礼点头,“不过现在你先给我起来回家。”
“我不回去。”徐婉像八爪鱼一样趴在地上耍赖,“回去了看见斯阳那个混蛋留下的东西我就恶心,我不要走,我就在这里,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起…喝……”
徐婉着着,就半点力气没有了,直接翻了个身,躺地上睡着了。
朱慕礼头疼地揉眉心,他这一片好心都办得什么事?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翻了个电话拨出去。
那边很快传来祝弦毕恭毕敬的声音:“朱先生,有什么事?”
“你马上过来,给我帮个忙。”朱慕礼紧接着报了餐厅的地址。
“好的。”祝弦连忙应下,又随口问道,“帮什么忙?要不要带资料?”
“不必。”朱慕礼看看地上烂泥一样的女人,“搬个重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