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一路狂奔着出了怡春楼,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一顿游走。
直勾勾的目光,让路过的人不免猜测她是一位失心疯病人。
直到天快黑了她才回到了凤家村。
看着家中的灯光,锦书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哥哥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略站站,便回身上了山。
她要去那个自己的秘密基地疗疗伤,痛痛快快好好大哭一场。
夜里,好几次听到木屋外面有动静,锦书都兴奋的以为是他来找自己了,可次次都以失望告终。
他怎么还会来呢?那个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七少爷,那个让她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男子已经不要她了。
没有婚礼,现在连婚书都没了。
他们,已是毫无瓜葛,连路人都不及的人。
她不能再想他,也没有资格再想他。
可越是这样告诫自己,以前美好的种种越清晰可见。
不知是泪流干了还在自己没有力气再去流泪了,不知不觉中她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时而温柔似水,忽又变得阴郁可怕,拿着一把寒剑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锦书疼的一下清醒过来。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境而已。
可那种疼痛感让锦书撕心裂肺,她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虽然他没有拿剑刺她,但现在的感觉和他亲手杀她无异。
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一夜未归,哥哥一定担心坏了,遂在溪水边胡乱洗了把脸,匆匆下了山。
还在半山腰,就看见自家的房子变得漆黑一片,还冒着略显浓密的黑烟。
锦书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这不是发生了火灾又是什么。
那么哥哥如何了?他可否安泰?6767
想到这些,锦书急忙加快了下山的步伐,摔倒了好几次才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家门前。
好多人都围在自家前,而她和哥哥唯一依赖的家已是一片废墟。
“哥,哥,你在哪儿?”
女子拔开人群,声嘶力竭的呼唤寻找着,可那些人里根本没有哥哥的影子。
人们有的张张嘴,谁都没说话。
忽然,锦书看见了勇哥勇嫂。死命拉住还在抹眼泪的勇嫂质问着。
“勇嫂,我哥呢?他在哪儿?”
勇嫂半天也没说出来,只是眼泪却越留越汹。
“说话呀,勇嫂。”
锦书已急不可耐,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还是小勇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锦书,你听完可得挺住。你哥他,他在那里。”
随着小勇所指的方向,锦书看见一块白布下盖着一具躯体。
那一刻,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近并掀开白布的。
玉书满脸烟灰的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哥……”
一声哥哥还没喊完,锦书一头载倒晕了过去。
玉书就这样在这场不明原因的大火中丧了命,而锦书彻底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玉书的身后事,都是小勇夫妻帮忙操办的,因为锦书在那天后再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再留一滴眼泪。
待送殡的人都走了,锦书在玉书的新坟前默默地跪了好久好久。
胡小桃倒是个有情有义的,趁着只有锦书自己在这儿,还过来祭拜痛哭了一回。
她的心情锦书深有体会,眼看就要到来的幸福就这样被无情的夺走,那种痛,或许只有胡小桃和自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