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这男人,不管他对你多好,你都要有自己的底线,人生苦短,唯有父母心安才是王道!”南风又给她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今日是出来散心的,为何要讨论如此沉重的话题?”白亦南撩开车帘。
车停了。
大家下了马车,此处灯火辉煌,男男女女或泛舟,或三两聚集岸边茶楼,耳边琴声声声入耳,真是热闹非凡。
“我倒是忘了,这几日阴雨绵绵,树欲静而风不止,通天藤的花倒是落下许多,咱们来的不算迟吧?”
若洁恍然大悟。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么?”南风不解。
“近日雨水频繁,花落不少,为避免人为牲畜践踏,必要将这落花收集,再送至山间或河流,如此凋零也是无憾,这是生命的法则,也是对这灵物的敬畏。”
“哦,原来如此,不知咱们怎么个葬法?”
南风看见河边的女子,皆是赤足踩在水里,别有一番风情,难怪有男子驻留在此不愿离去。
“我雇了船,大家一同上去吧。”白亦南拂去衣上的尘土,径直朝河边走去。
一行人来到小桥边。
“大人,这还有两艘,不如咱们分开坐吧。”
子州率先跳上了船。
于是,南风同白亦南一道进了这艘摇摇晃晃的小船里。
“船家!可以启程了!”子州扯着嗓子喊道。
“这御水贯穿整个王城,是先祖从城外引过来的,御水道一直通往城外幻溪,咱们到了城南便可以返航。”
白奕南与南风各坐一方,保持船体平衡。
微风阵阵,南风看着水中夜色,又有美男相伴,心里真是暗爽!
不如今日就撩一撩他?
这家伙智商一八零,可惜情商不咋地,还需要狠狠改造一番才能使用。
好吧,凭她多年的追剧经验,拿下这傲娇的小白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于是,南风开始下手。
“白sir,咱们何时葬花?”
“?你为何会给本宫起这些千奇百怪的称呼?”白奕南问道。
“本宫?别啊,大人,四下无人,再说你在我面前耍官腔也毫无意义啊!你一不接美色,二不要钱财,幸亏是会投胎,不然估计早被玩死了。”
南风故意气他。
“你叫我奕南吧,其实称呼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等会前面会有出口,你将这花瓣送进水里吧。”
说完便看了看身后。
?
这家伙居然不生气?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像他的作风啊!
南风一回头,船舱里放了几筐花瓣。
“这是何时收集的?”南风过去捧起花瓣闻了闻,好香啊!
花瓣粉粉的,有点淡淡的茉莉花,看上去又似乎是像是玫瑰的花瓣。
“府上的侍女们这几日收集了不少,留下的全都在这了,送花不在多,心诚就行了。”
白奕南拾起一筐来,顺手捧起少许抛入水中。
花瓣打着转儿,随着水流不知去往何方。
“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啊!”南风看着花瓣顺水飘去,心里一时感慨。
“南风何出此言?”白奕南回头看她。
“果然,这家伙上钩了!”南风心里暗喜。
“你之前在陆府曾说,心中有了佳人,不知哪位姑娘有此荣幸能让白大人上心?”南风问道。
“呵呵!这些是拒绝陆公的一套说辞,你竟然当真了?”白奕南解释。
“难道不是么?我以为白大人是不会说谎的。”南风故作惊讶。
“哦?”
白奕南看着南风,然后饶有兴致问道:“你怎会突然想起这事?你今日的态度,可不像我以往认识的南风啊!”
“你认识的南风,?算了吧,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能了解我自己,更别说他人了。”南风靠着垫子,看着岸上的景色。
“带酒了么?”南风问道。
“怎么?你还要喝酒?”白奕南惊讶。
“没有就算了,喝茶水也行。”
南风细细打量这艘船,这船舫虽小,生活品却一应俱全,想必出游一次价格不菲吧。
“算你走运,我今日还真备了酒菜。”说完起身从里间拿出几个食盒。
“真的?早知就应该叫上桃枝她们,咱们挤一挤,也是可以同游的!这样喝酒才有意思!”南风回头看了看桃枝的游船,压根没影了。于是遗憾的说着。
“你我二人说话也算可以打发这时间,何须人多?还是,怕喝不过本宫?想搬些救兵来?”
白奕南可是擅用激将法的高手。
“什么?怕是你脑子不清白,告诉你吧同志,我可是俗称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你跟我喝?算了,你还是太年轻了,让你三杯又何妨?”
南风挥一挥手还真是作死,这种地方也敢夸海口。
白奕南笑了笑,将酒晃了一晃然后搁置茶桌上。
“此酒又名风月,据说是因女子酿造而得名,此酒入口香甜,但却后劲十足,可比那冰酒要烈得多。”
白奕南将菜品佳肴一一摆上桌,看来今日之行也是花了心思的。
“你还好意思说那冰酒,我这几杯下肚就跟喝雪碧似的,什么意思?”
“行了,女子优先,你来说怎么个喝法?”
白奕南大度,让南风定规矩。
“咱们今日就别玩骰子了,猜点别的,也算加深你我的印象吧。错了自当罚酒一杯,若猜对了,则对方罚酒一杯,与之前一样,赢者出题,如何?”
“可以,你先…”
“好!”
“你我第一次相见是何时?何地?”南风问道。
“四月初三,城外桃花村…”白奕南不假思索。
“具体点!自然是桃花村村头,我在那里早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NO,NO,NO,错,你我第一次见面乃是在赵生的木屋,我躲在柴房,刚巧那时你没有拆穿你我,你忘了么?”
南风提醒他。
“哦,对!我倒是忘了。”白奕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他放下酒杯,南风替他满上酒,再次出题。
“还是我问,我第一次去你府中,当日我吃了一盒点心,是什么?”南风继续。
“当日?点心?你尝了多少点心我哪里知道?玉梨酥还是红豆糕?”白奕南皱着眉。
“唉呀!说你差,你还不承认,你这福尔摩斯的外号白给你起了,玉梨酥和红豆糕是在外边餐厅吃的,去你家吃的是流心做的蛋黄酥!”
“一个吃食,何需分的如此清楚?”白奕南不解。
“罚酒罚酒!”南风催促他。
一杯酒又见了底。
这白奕南好酒量,估计今日是无法将他放倒,看来等会只得见好就收了。
“好了,你若再猜不中,那就玩不下去了。”
“听好,这个简单点,算是送你个人情。”
南风觉得这小子怕是故意的,还是谨慎点给他来个迷魂阵吧。
“你我同去陆府,那日我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
南风露出狡猾笑容,这道题可是有陷阱的,说是同去陆府,可那日分明是半路换的衣裳,白奕南是怎样都猜不出来的!
“呵呵!”南风心里乐得。
“你这题可是容易钻空子啊,这在陆府呢你是身着紫色锦服,可你出宫时却穿的是一件极不合体的灰绿色罗裙,我猜应该是那位桃枝医女的衣裳吧!”
白奕南头脑清醒,思路清晰,南风知道自己肯定喝不过他。
“呵!不错,算你厉害!我说,你当日是在跟踪我么?怎么我浑然不知啊?”
“正巧碰上而已,只是你未发觉罢了。”
“好了,我猜对了!请吧…”
白奕南示意她该喝酒了。
“好吧,酒品看人品,我南风岂是耍赖之人?”
南风端着玲珑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一股醇香直达肺腑,说不清道不明,甘甜中带着火辣,像是二锅头里兑了荔枝蜜般,先甜后辣!
一杯酒下肚,南风脑子有点发热,人也轻飘飘的,难怪这酒有如此妖娆的名字。
“此酒如何?”白奕南笑道。
“确实不错,愿赌服输,该你问了,开始吧!”
南风靠在桌上,用手撑着下巴,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他。
“闭上眼。”白奕南神秘兮兮。
“做什么?你要给我惊喜么?”南风听话的闭上眼睛问道。
“好了,睁开吧。”
“怎么了?”
“这桌上的蜜饯,河鱼还有香豆,你猜我刚才碰了哪样?”白奕南提问。
“?”南风傻眼,只好盯着桌上的碗碟研究。
细看这酥鱼,每只都整齐的叠在一起,若是胡乱抽出一根,就会全盘倒塌。
这蜜饯倒是有翻动的痕迹,倒是这样大一颗,白奕南整只下去也困难。
再看香豆,每一颗都泡在酱汁里,若是胡乱夹起四处定会泼洒汤汁。
“你将手伸出来让我瞧瞧!”南风猜不到。
“不可不可,若是看了又何须再猜,这样犯规。”白奕南摇头。
“?”
“你压根就没动筷子!还故弄玄虚!”
南风直接翻看他的手,果真空空如也。
“?”
“你看你碗里是什么?”白奕南提醒她。
南风低头一看,自己碗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蜜饯。
“这不算吧,你都没吃!”南风不依。
“小姐,我问的是碰了,又没说一定要吃下去!愿赌服输吧!”
白奕南看着她,靠在船栏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