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见南宫越这般纨绔模样,只叹先前怎就没瞧出他这无赖模样。
懒的理他,凤羽坐远一些,转头看向窗外。
阿佑驾着马车在大街上慢悠悠地前行,凤羽无聊地问道:“这是要去相府吗?”想来见完皇帝陛下,她这位新妇也该去见见明面上的公婆了。
却听南宫越淡淡道:“今日这时辰,母亲该午休了,过几日再去也无妨。”
凤羽憋憋嘴,横竖是他娘家,他说无妨便无妨了。
只是……
凤羽忽然眯起眼看向南宫越,“南宫越,你是相国大人亲生的吗?有传言……”凤羽故意说得很慢。
“夫人慎言。”南宫越依然一脸温和,他道:“夫人若想知道为夫的事,等你我夫妻同心之日,为夫定当知无不言。”
切!凤羽一脸鄙视,不说便不说呗,又是这般正人君子的模样糊弄她。
马车不紧不慢地前行着,外头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
南宫越掀起车帘一角看去,原是到了城东,他瞧着凤羽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道:“要逛逛吗?这条街是京城里头最繁华的。”
“好啊。”凤羽早已安耐不住,只是碍于初来乍到,不想在这位衣冠楚楚的京城公子哥面前,显得她这城主太过小家子模样,失了凤汐城的颜面。
她犹记得临行前一晚,云娘那老姐姐般苦口婆心的教诲:初到京城,姑娘千万要矜持一些。
矜持嘛,她还是懂得的。这不是,终于等到南宫越主动提起来,她这才随着他的意,应允了他。
南宫越便让阿佑停下马车,与凤羽一同下了马车便吩咐阿佑带人先行回府。
“这里离府上不远,晚些我们自己回去。”
阿佑有些为难。
南宫越道:“有夫人在,无妨。”
凤羽无语,有她什么事儿,她看起来很强悍吗?
却还是对阿佑道:“放心吧,这青天白日的,你家公子七尺男儿,还怕被人虏去了不成?”
“是。”阿佑想了想,带着随行侍卫先行离去。
凤羽与南宫越在主街道上闲逛着,凤羽见着一路上摊贩叫卖的不过一些小玩意儿,有一些虽是不曾见过却也不觉着特别稀罕。毕竟要说稀罕玩意儿,凤汐城多了去了。倒是这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让她不厌于再逛一逛。
走过一条街,只见岔口处挂着“一品楼”招牌的酒楼分外醒目。
凤羽记得,一早秋潇说过,早膳便是请的这一品楼的大厨。
“这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楼,”南宫越介绍道:“一品楼加上沿街这一片铺子都是那城东顾府的产业。不过……”他凑到凤羽耳边小声道:“我派人查过,顾家虽是皇商,这京城的产业实则却是另有他主。”
凤羽好笑道:“监察皇商身家这等事,也归御史大人管?”
“自然是当地府衙的事儿。”南宫越一笑,却是继续说道:“只是这顾家二子均是翊王府的门客,这些产业幕后的东家自然是翊王了。”
不知为何,凤羽总觉着南宫越时常刻意与她提起翊王。
京中之人该是都知翊王少年时曾身中剧毒,求医于鬼离谷,可后来拜于鬼离谷门下之事该是鲜少有人知晓的。
凤临夜自回京后鲜少在鬼离谷公然露面,就是他们鬼离谷的其他弟子也是只知他们的大师兄与翊王,却不知大师兄便是翊王本尊。
可自昨日起,包括刚才在御书房,南宫越总能把话头有意无意地扯到翊王身上,凤羽难免生疑。未免打草惊蛇,她看向南宫越,不动声色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南宫越不语,却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凤羽的眸子。
“驾驾……”
此时,一辆装裱奢华的马车向他们急急驶来。
“小心!”南宫越正欲倾身护住凤羽,不想凤羽眸光一冷,却是先他一步拉过他一旋身,退开一步。
马车险险地与他们擦肩而过,留下一阵熟悉的梅香。凤羽心神一动,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不禁蹙眉。
师兄?
“夫人没事吧?”南宫越惊魂初定,便拉着凤羽左瞧右瞧,那模样当真是情真意切。
确定凤羽安好,他才恢复神色道:“夫人又救了我一回。”
凤羽不语,依然瞧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只听南宫越又道:“这是翊王府的车驾。翊王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这般着急忙慌的。”
果然!
凤羽收起心神,却是再没了闲逛的兴致,于是便道:“今日时候不早了,过几日再逛吧。”
横竖她是在京城住下了,来日方长。
南宫越闻言,不问其他,只道:“好。”便是牵过凤羽的手。
凤羽微怔,想了想,终是没有挣开,任由南宫越牵着往御史府的方向而去。
话分两头
那辆在城里头张扬,险些撞上凤羽他们的马车此时正在官道上疾驰,途径一片小树林,只觉风过树枝颤,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吁......”赶车的护卫勒住马,马儿一惊,抬起前蹄一声嘶鸣。
此时七八个黑衣人从天而将,围住马车。
“有埋伏!”护卫回身对马车内的人道。
随即跳下马车,挥剑挡在马车前。
“上!”
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飞身而上,招招致命。
刚才赶车的护卫凭一人之力与黑衣人缠斗,虽是身手不凡,却终是双拳难敌四手。
这头五六个黑衣人与其缠斗,那边两名黑衣人已抽身冲向马车。
此时,马车里的人忽然飞身而出,三招夺了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剑。
青沅立于车顶,长剑在手,眸光凌厉。忽而飞身向黑衣人,两道剑光闪过,两名黑衣人便已毙命。
“中计了!”领头的黑衣人见不是翊王,暗器出手,护卫一回身避过了暗器。
“撤!”黑衣人不再恋战,迅速退去。
护卫欲追,只听青沅道:“不必追了。”
京城一品楼
凤临夜透过虚掩的窗户,瞧着凤羽与南宫越离去的方向。
他已在此站了许久,此时眸光阴郁,周身散发着冷意,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