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零五章 萧金枝怒推老族长(1 / 1)冰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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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咄咄逼人的话,让萧丰仓头次觉得狼狈。

一直沉默的老肖氏看着这个大伯哥神情慌张,可有了撒泼的理由。

她推开闺女的手,朝地上一躺,朝祠堂正屋方向哭喊起来,“萧家的列祖列宗啊,大伯哥贪了我们老五卖命的银子,我们三房的日子没法过了啊,老祖宗们,你们可要睁开眼瞧……”

萧丰仓看到大伙都把疑惑的眼神投在自己身上,气的红了脸,“肖氏,你这是做啥?哪个贪了你的银子?你别红口白牙的污蔑人!”

“呵呵,大伯,光说大话可吓不到人的,你说的好听,那就把我五哥的银子拿出来啊?”

萧金枝觉得自己占了理,冷笑着质问着从来都不敢抵头的这个大伯。

她们娘俩这一闹腾,在祠堂正屋里坐着的两个族长和徐之卿都急忙走出来。

这大半年筱白荷那丫头带着村里几家人过上好日子,连丰仓也越混越有出息,身为萧家的族长,萧长顺觉得很是长了脸,见到老肖氏又带着闺女来闹腾,那老脸阴沉的如锅底,他捣着拐杖训斥着,“老肖氏,你又在这里胡闹个啥?蹲大牢的滋味很好受是吧?还想再进去几个月呢?”

族长当众揭短的话让老肖氏哑了哭嚎的声音,她抬起脸,讪讪的笑笑,“老族长,你可要为我们娘俩做主,我家老五去了军营也好久了,我们一家子可是连半个铜板都没见过,总不能让黑心的人贪了这银钱去吧?”

“要银子你就好好的要,撒泼打滚的这一套闹给谁看呢?”

人家是来要银子的,也不能把人逼死,萧长顺的口气稍稍的缓和一些。

“娘,老族长答应帮咱要银子,你快起来啊?”

见老族长还说了句人话,萧金枝急忙去拉地上的老娘。

看着萧丰仓为难的神色,徐之卿不能撒手不管,再次见到萧五亲娘和妹妹的彪悍和无礼,他也明白当初萧五叮嘱几遍要把银子给萧丰仓的良苦用心。

徐之卿朝前走了一步,语气和婉的说着,“萧伯母,萧五的银子确实积攒了一些,他说等今年带回来娶媳妇呢,你在这里闹腾也没用,想要银子恐怕还要等他今年从军营回来再要呢。”

“你就是那日的那个公子,哎呦,这可是有天大的缘分哦,金枝你快过来给这公子磕头赔礼啊?”

见到徐之卿就是那日给了她们娘俩一百两银票的人,老肖氏的眼神嗖的亮了起来,咧嘴笑着说话,并把闺女推在身前。

整日惦记宋玉书的萧金枝只对银子感兴趣,她眼里可没俊朗儒雅的徐之卿,她跺着脚嚷嚷起来,“娘,你别傻乐呵了,我五哥果然是白眼狼,把银子都搂在身上不给咱花呢!”

“你胡说,白荷那贱丫头已经飞了,你五哥那大傻子还在做梦呢。”

对闺女呵斥了几句,老肖氏又满脸堆笑的望着徐之卿央求着,“这位公子,你快把我儿子的银子拿过来,他媳妇都跑了,还娶个啥呢,银子给了我,老婆子也好早些给那不省心的儿子再订下好丫头。”

想起筱白荷大胆的退掉萧五的亲事,萧长顺也不满的瞅了萧丰仓一眼,都是这人当初蠢,咋把那么好的财神奶奶给放走了呢。

徐之卿被老肖氏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他好奇的问着,“萧叔,白荷不是萧五的童养媳妇吗萧伯母的话我咋没听明白呢?”

“唉,这话一言难尽,还不是这婆娘苛待、磋磨白荷,让那丫头过的连狗都不如,如今白荷已经和萧家没了牵连,那丫头是个自由身。”

当初也是看着白荷在三弟家受尽磋磨,他也顺利的让白荷和侄儿解除了亲事,萧丰仓叹口气,把白荷已经和侄儿解除关系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有这样的家人,怪不得萧五独身去了军营呢。得知白荷竟然和萧五解除了婚约,徐之卿顿时神清气爽。

再看难缠的老肖氏娘俩,越发的觉得白荷做的很对,他也不插手这些污遭事情,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萧丰仓和老族长解决。

筱白荷那丫头已经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兰溪村的那么多人,还要仰仗人家过好日子呢。

萧长顺不耐的冲老肖氏吩咐着,“老肖氏,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明白,方才人家徐公子也说了,你家五郎没把银子捎回来,你就不要在这里痴缠,安心的回家吧。”

“没有活命的银子,我咋能安心回家老族长,你可要给我娘俩做主啊。”

这老东西也是顺风倒的货色,压着心里的愤恨,老肖氏苦着脸,要去扯萧长顺的衣袖。

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这愚蠢又恶毒的婆娘,萧长顺抬起拐杖敲上她的手,“放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死老头子,你要做啥?我娘又没说错,你干嘛要这么狠毒?真当我们好欺负!”

瞧着银子化为泡影,自己又要过穷困日子,萧金枝这个彪悍又没脑子的丫头,见萧长顺竟然打她老娘,立时伸出手去推搡他。

萧长顺猝不及防就被推倒在地上,他愤然的扬起老脸,厉声质问着,“萧金枝,你这忤逆的丫头?是不是也想去衙门大牢里蹲着?”

老族长受了伤,一时间,祠堂院子里乱成一团。

老族长这么大的岁数,竟被蠢笨又彪悍的侄女推倒,萧丰仓急忙把他搀扶起来,见老头子脸上已经被磕破了皮,鲜血直朝外冒,忙大喝着,“都别发呆,快去找何老大夫过来!”

“就那么一推,他就倒在地上,这破身子也忒不顶用咯。”

萧金枝见满脸是血的萧长顺被大伯扶起来,她竟没愧疚之心,还抱怨着老头子自己没用。

若不是手还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萧长顺,萧丰仓这就能抬手揍人,眼里冒着火焰,朝侄女呵斥着,“闭嘴,你个蠢丫头是得了失心疯了,无辜伤了老族长,竟然还不知悔改!”

“我哪里错了?是他个老不死的先打我娘,大伯没看到啊?”

委屈的撇了下嘴,萧金枝气冲冲的瞪着黑着脸的大伯,“大伯,你也不是个好的,就会欺负我们三房的人!”

“萧金枝,明明是你胡闹在先,竟然还这样不知好多,你这样恶毒的丫头就不该进萧家祠堂!”

“可不是,连老肖氏也是,早该把她娘俩都打出去,也不会有这祸事!”

院子里报了名字还没离开的人都出言责骂着萧金枝。

自从筱白荷那贱丫头闹腾着离开自家,娘和爹蹲了大牢,连大哥也丢了衙门的公差,村里人都不在用正眼看自家人,这会都齐齐的上来教训自己。

萧金枝翻着白眼恶声恶气的骂着,“萧长顺那老东西,他不打我娘,我是手贱了才会去推他,你们都眼瞎了啊!”

“你,今儿不打死你,老子就咽不下这口闷气!”

见这丫头这么凶狠恶毒,和她娘老肖氏一个德性,有个性子火爆的男人扬着手要揍萧金枝。

“你打啊?打不死我,今儿就赖你家不走咯,横竖我家也没吃的!”

斜眼看着被几个人拉着的男人,萧金枝竟然咧嘴朝他讥笑起来。

“这不要脸的丫头,脸皮也忒厚,萧家咋会出了这么个混账玩意!”

“摊上这样恶毒的家人,亏得人家白荷早早的脱离了萧家三房,不然咋死都不知道呢。”

一群人都被这丫头气的晕头,骂她的声音越来越多。

“都别吵吵了,救人要紧!”

外面的动静闹的大,从屋子里冲出来的徐之卿见老族长的身子都在打哆嗦,忙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冲身旁乱糟糟的人呵斥着。

瞧着徐之卿抱着老族长朝外跑,萧丰仓恨恨的瞪了眼,张牙舞爪的侄女,“你给我好好等着,若老族长没事,你还能好些,若有个万一,你就等着蹲监坐牢吧。”

“你是县太爷啊?要我去蹲大牢,咋不美死你呢?”

被那么多人挤兑恶骂,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萧金枝这会已经不知道害怕,拉着黑脸也怼起萧丰仓这个大伯来。

“一个个都没正事做了?都闪开!”

气的鼻孔里都能冒出火来的萧丰仓气呼呼的拔开涌进来的人群,大步朝外追去。

见闺女闯了祸,她们娘俩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老肖氏哪里还敢讨要公道,灰溜溜的拉着还横眉竖眼的闺女,“你个傻闺女,闯了大祸,不快走,等着死在这里啊?”

被娘拉着,萧金枝恶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娘,你可真是晦气,早知道我五哥心那么黑,做啥要过来啊?”

“小祖宗,你就闭上嘴吧,再不跟娘走,你要被他们打死在这里啊。”

自己家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一个,等他们缓过神来,闺女闯了祸,还会有个好。老肖氏见闺女还不走,急的身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还不是你惹出的麻烦,这会倒是知道害怕咯。”

萧金枝见祠堂的人都走了个精光,也怕萧长顺和大伯回过头就找自己算账,气鼓鼓的丢下她娘,自己就朝家里跑。

竟半路被人背过来的何老大夫一番诊看,所幸萧长顺仅仅是鼻子碰到地上,才会流那么多的血。

得知他身子没大碍,萧丰仓紧张的心情才稍稍的放松下来。

额头上敷着不知是哪个人拿来的湿帕子,胸口不断起伏着的萧长顺,翻眼看着伺候在身旁的萧丰仓,语重心长的念叨着,“丰仓啊,你可要好好的教教金枝那丫头,不然咱老萧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老族长人虽然有些古板,可心思却很端方,从来不会捧高踩低,也受族人敬重,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今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萧丰仓满脸愧疚的安抚着他,“老族长,你老宽宽心,这死丫头,我会好好的教训她,好替你出气。”

经过这大半年的细心查看,萧长顺也明白个道理,做人就要心思放端正,若不是当初丰仓两口子待白荷那丫头那么好,那丫头发达也没把他两口子给踢开,让丰仓带着村里人开垦荒山种草药,村里人以前在年景好,也仅是能顾个温饱,若遇上灾年,不饿死人都是大幸,可若种了药草,就是万一遇上天灾,有药草的丰厚收入,村里人也不至于会饿死。他老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能看的很透彻的。拉着萧丰仓的手叮嘱着,“我老了,受委屈不算个啥,可不能让老肖氏她娘俩给咱萧家人脸上摸黑啊,你这孩子做事踏实本分,我老头子信服你,往后可要带着咱村里人把日子都过起来。”

宋正远这个人过了大半辈子,还是初次听到萧长顺的肺腑之言,头一次佩服他的胸襟,以往的恩怨都霎时化成了空。

拉着他的手,红着眼圈说着,“老哥哥,你也别再说让人想哭的话,就留口气好好养养这把老骨头,丰仓做事咱村里哪个不竖大拇指,咱这老家伙有啥不放心呢。”

把安神的药草包好,何老大夫也笑着打趣他,“正远说的对呢,长顺老弟,你就安心的回去躺着吧,可别等好日子来到,你却没那福气去享啊?”

身边围满了关切他的人,萧长顺呵呵笑着,手点着何老大夫的脑袋,不服的嚷嚷着,“何老东西,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你能活九十九,我萧长顺绝对要活一百呢。”

何老大夫盖上药箱盖子,点着脑袋,爽利的大笑着,“嗯,有丰仓这样能干的人带着,咱兰溪眼看要过上好日子咯,大家伙都活他个百年千年的,和清河的那些老王八做伴。”

把老族长送回家,徐之卿也送出村子。

萧丰仓家门都没进,就带着几个年轻小子,气冲冲的去了三房院子。

几个人挨个的屋子找了个遍,硬是没见到老肖氏娘俩的影子。

这死婆娘狡猾的很,竟然舍下家逃了。他气恨的一脚踹翻了堂屋的桌子,“好你个老肖氏,走了和尚,庙还在,我就不信你能永远不进兰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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