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师嫂,是不是你们?”鸿尧虢低头,又用手挡住了脸,使劲压住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让自己的演技破功。
鸿瑭瑭伸手过来,像个小大人,安抚鸿尧虢,语重心长道:“师傅,阿爹和阿娘肯定不会怪你,而且爷爷和师伯师叔们都是有福气之人,他们也会没事的,不用怕,我可是不落殿的主人,我会保护你。”
“鸿瑭瑭,可怜了你哦,年纪轻轻就要担起守卫不落峡的重担,但师傅对天发誓,必定倾尽全力协助你当好殿主,不让那罪魁祸首得逞,大师兄和师嫂铁定也会劈死欺负你的家伙,放心吧,别紧张。”鸿尧虢抱住她,眼泪哗哗流。
“师傅,你得好好保护我,教导我成为合格的接班人,我会努力的,不让鸿家丢了颜面的,你放心。”鸿瑭瑭加重戏份,也梨花带雨。
“表妹,你放心,我沐家必定鼎力相助,不会你独木难支的。”沐暮跳出来。
正演着,竟有家伙跑过来要给他们加油鼓劲,什么情况啊这是?
“哎?你是谁?什么表妹啊?”鸿尧虢决定演下去,不能功亏一篑了。
“师叔好,在下沐暮,鬼族沐家人,沐钦是家父,而沐甜是我姑姑,家中之前与我提及过姑姑之事,我也知道姑姑有一女,没想到今日能够得见,我……想来家中长辈们知道表妹有您这样的好师傅照顾,肯定乐呵的。”
兜兜转转的剧情,突然来了一助力,鸿尧虢喜上眉梢,道:“原来你是沐家小辈,见笑了,我一时没忍住,抱歉,来,鸿瑭瑭,喊表哥。”
“表哥好,我是鸿瑭瑭,你好帅。”鸿瑭瑭笑得眼如月牙弯钩般俏皮。
“好,好,好,表妹好可爱,我改日带你回家,好不好?”沐暮摸头杀。
“嗯嗯嗯,我喜欢表哥,师傅,我们去玩吧?”鸿瑭瑭牵住鸿尧虢的手。
“不好吧……”鸿尧虢迟疑。
“不会的,尧虢师叔是鸿瑭瑭的师傅,那就是沐家的贵客,谁敢多说什么。”
“嗯嗯嗯,师傅对我可好了,表哥,咱们不能让人欺负了我师傅……”
师徒的深情演绎,再有沐暮的出场,令在场多数吁嘘,也让九心莲的堂主们嘴角抽筋,他们还没说得上几句话,怎么场面画风突转为这样子,认亲大会吗?
不行,得掰转回来,圭频轻咳两声好吸引注意,可有人不让他说话。
“这好热闹啊,我就说没来错地方吧,刀无泪。”谷姜从天而降。
刀无泪没有接话,站在旁边就抿唇,冷哼道:“一帮臭老鼠,有什么好的。”
“瞧你这话说的,不能留点面吗?”谷姜转身笑,朝着圭频一拱手,道:“师弟,别来无恙,你这造型又变了,嘿,我老远就瞧见你了,不敢认,怕喊错了人……咦?怎么了?为何带来这么多手下,你这是要包饺子?”
“师兄可别胡说了,什么包饺子,我等是前来处理少年失踪案的。”圭频笑。
明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偏偏还有保持微笑打招呼,心情不是很好啊!!!
“是吗?可我看动静不小,雁过拔毛的,九心莲这手伸得也忒长了点。”
“刀无泪,你说什么呢?”二心莲堂主岳华殷怒目而出。
他早就看恶魔不顺眼了,但碍于维持平衡,平时还是能忍就忍的,今日,是刀无泪先不要脸的。
“有你事?”刀无泪高傲,扭头就走了。
“你这……刀无泪……”谷姜只得看着他化作一道流光不见了,撇脸道:“岳华殷,瞧你干得什么事,他要是不爽,遭罪得不还得是你们。”
“你……圭频师兄?”
“华殷,你也消消气,不用往心里,师兄他是好意的,师兄,麻烦了。”
圭频退一步,不与谷姜正面冲突,鸿尧虢觉得不大好,赶紧过来加戏道:“谷姜尊者,圭频尊者,各位,师门不幸,怠慢了大家,改日我送上拜帖,再给诸位赔礼道歉,今日,大家都累了,也需要休息。”
说着,低目,毫无生气,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下一秒,鸿尧虢能晕。
“师傅,我饿了,爷爷们慢走,鸿瑭瑭改日再请你们吃饭。”鸿瑭瑭也火上添把柴,暗暗发誓要将九心莲赶出不落殿。
“也是,看他们累的,我就先走一步了,不打扰了。”谷姜猛上场,道:“师弟啊,正好,我和刀无泪也是来处理少年失踪案的,不一起?”
“我……”
“师弟啊,人家给脸的时候,咱们就得收着不是,难不成,九心莲就是这么办事的?”谷姜阴着脸,再说话时却已灿烂,道:“那些少年可是家中的心头肉,现今死伤无数,身为九心莲的堂主,难道不该对外有所交代?”
“是啊,一堂主,来之前,幽冥帝可是亲口嘱咐过,少年失踪案关乎民生,势必要有说法,与其有空在这里扯皮,还不如办好事情,也算是对死去的少年们有所交代,毕竟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了。”
“七堂主,你是否话多?”岳华殷不悦。
“我话多也胜过你强辩不是?谷姜尊者,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浙浙师妹,你又漂亮了,需要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对象?”谷姜老不正经的。
浙浙,七心莲堂主,也是九心莲唯一的女堂主,主内,素来看不惯主外四堂那嚣张跋扈的行事作风,如今遇见谷姜就更是不待见他们,若非当年是他自愿退出,现在指不定谁当主事的。
“谷姜尊者,我修行不易,配侣一事就不牢费心了,倒是恶魔他?”
“浙浙师妹,恶魔有脾性,该回来的时候,谁也拦不住。”谷姜说得深邃。
风向就这么转得七扭八拐的,想要掰回正途实在是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尧虢师侄,虽说我这话讲得不大礼貌,可为了鸿韶,还是要说的,我知不落殿是鸿家地盘,可鸿瑭瑭毕竟年幼,是否当得起殿主之位也得另说,现在,鸿韶与其弟子们双双失踪,你有话可说?”圭频又冒出搞事情。
“是啊,尧虢师侄,这事也得有所交代不是吗?”岳华殷立即附和。
一帮吃瓜群众转而看他,双眼炯炯有神的,势要听说出个所以然来,更深感其中的八卦狗血。
“圭频尊者,我无话可说,毕竟谁也没想到师尊他们会遭遇不幸,但不论日后将怎样,不落峡,不落殿,都将由鸿瑭瑭主管,我不过是个守墓人。”
一提起“墓”字,圭频就变脸,一瞬间,他又挂笑道:“是我唐突了,走吧。”
来时多少人,走时也多少,一股子压抑,回去不晓得会受什么罪,龙青阗与璧辰子对视一眼,修罗场就这么消失了,突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