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七夕,我思念自己的夫君,就想着为他做幅画,一时忘了师兄在等我了!”凤离沫解释了一句。
“他已经死了!”钟灏语气极重,怒气更甚。
“师兄,我不信他已经死了,他说过要我等他回来的!”凤离沫却像是没听出钟灏话语里的怒意,自顾自说着,仿佛陷入了哀伤之中。
“他回不来了,那个黑袍人亲口说过,他中毒死了!”钟灏加重了语气,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是啊,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凤离沫仿佛接受了事实一般,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晕湿了笔下的画。
“离沫,以后有我陪着你!”似是看到凤离沫伤心,钟灏的语气温柔了不少,说话间,便要去握凤离沫的手。
就在钟灏的手要碰到凤离沫的时候,凤离沫忽然抬手,去擦眼角的泪水。
钟灏见状,拿出了袖间的丝帕,要帮凤离沫擦掉泪水。
然而,钟灏刚举着丝帕要拿到凤离沫面前,就见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苁蓉正拿着丝帕,为凤离沫拭泪。
“太后,您别伤心了,都怪奴婢,忘了提前嘱咐宫里不准过七夕了!”苁蓉一边轻柔地帮凤离沫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十分自责地说道。
钟灏见此,只得收了自己的丝帕,然后说了一句,“离沫,他不在了,今日还有以后,我陪你过七夕!”
“钟公子,您就别再说了,太后就是因为听见宫里几个小宫女在谈论乞巧的事,这才想起神武皇帝,您看太后这伤心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情过什么七夕!”凤离沫依旧没说话,倒是苁蓉回了一句。
钟灏闻言,呆愣了片刻,看着还陷在悲伤里的凤离沫,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下一刻,钟灏开口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离沫,我喜欢你!”
“什么?”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凤离沫,吃惊地看着钟灏。
一旁的苁蓉闻言,则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离沫,我喜欢你,我今日来,是想约着你出宫,趁着七夕,跟你表明心意的!”钟灏说道。
“师兄与我开玩笑呢吧?”凤离沫一副不相信钟灏会喜欢她的表情。
“离沫,我没开玩笑,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你进宫那年,我本来是要跟凤爷爷提亲的,可我刚到凤家,就听说你已经进宫了,我本来已经死心了,可如今南宫玥不在了,以后,让我陪着你好不好?”钟灏一副很深情的样子,看着凤离沫。
凤离沫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师兄,我如今是摄政太后,不可能的!”
“离沫,我是真心的,你忘了小时候我们一起……”钟灏却是不死心,继续表明心意。
“师兄,别再说了,师兄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过!”钟灏还没说完,就被凤离沫打断了。
“离沫,南宫玥已经死了,你没必要为了他一直……”钟灏继续说着。
“我累了,师兄请回吧!”凤离沫却是不想再听钟灏说下去。
“离沫,我会一直等的,等到你答应为止!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钟灏闻言,只能以退为进。
一番话说完,钟灏转身便离开了崇政殿。
看着钟灏离开的背影,凤离沫隐在袖中的手不由地握紧。
“太后……”苁蓉看着凤离沫,开口想说些什么。
凤离沫看了苁蓉一眼,给了苁蓉一个不要说话的眼神。
苁蓉会意,立马改了口,“奴婢扶您回闲庭居休息吧!”
“嗯!”凤离沫点了点头。
……
“太后,钟灏钟灏谋害神武皇帝,难道是因为喜欢您?”回到闲庭居,苁蓉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今日趁着钟灏进宫,凤离沫特意不去见钟灏,还故意借着作画提起南宫玥,就是为了借机试探一下钟灏的目的,结果没想到的是钟灏竟然说自己喜欢凤离沫。
“呵,喜欢或许有,可这喜欢里,掺杂着太多的阴谋和算计!他不光谋害神武皇帝,还要害睿儿,更杀了师父!”凤离沫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
“您是说老谷主是钟灏杀的?”苁蓉闻言,有些吃惊。
“师父医术了得,武功更是不凡,若非亲近之人,如何能那么容易毒害了师父?”凤离沫虽是反问,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可前几日蓝羽传信回来,说老谷主出事前三天钟灏就已经离开莯州了!”苁蓉提起了蓝羽查到的消息。
“可从莯州到洛京城,按照正常的脚程,连十日都用不了,可钟灏偏偏耽搁了十五日,本宫原本以为是因为他喜欢游历的缘故,可现在想想,多出来的那几日,足够他做些什么了!”虽然没有实证,可凤离沫略作分析,便猜出了个大概。
“可钟灏杀害老谷主是为了什么?”苁蓉不解。
“璇玑令!”凤离沫只说了三个字。
“什么?”苁蓉大惊。
“师父的药庐被翻过,可却什么都没少,而能让他对师父动了杀机的,怕是只有璇玑令了!”凤离沫虽然是猜测,但在心里已经基本上下了论断。
璇玑令乃璇玑谷主的令牌,也是谷主身份的象征,璇玑令可号令璇玑谷所有弟子,见璇玑令如见谷主。
璇玑谷弟子无数,药铺、医者遍布天下,更有自己的暗探,消息网遍布,实力不容小觑,一块能号令璇玑谷所有弟子的令牌,自然会让人心动。
“璇玑令在太后您手上,那他会不会……!”苁蓉闻言,有些担忧。
“他应该不知道师父早就将谷主之位传给本宫了,不过,或许他已经猜到了!”凤离沫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那太后您岂不是很危险?”凤离沫这一说,苁蓉更担心了。
“他今日不是说了吗?他会等,等到本宫答应他为止,所以他暂时是不会对本宫下手的!”凤离沫倒是没有苁蓉那般担忧。
“可万一……太后,要不将人直接抓了?”苁蓉心忧凤离沫的安危,想着直接把人抓了,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