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阳光洒到房间地上的毛毯上时,安浔才醒。
她穿着睡衣下了楼,睡眼惺忪。
未施粉黛的脸,明眸皓齿,此刻有着惊饶艳丽。
乌黑的秀发衬的她肌肤光洁白皙。
她依旧是光着脚,没有穿鞋。
沈席容在客厅看着书,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上,架着一副无框金丝眼镜。
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依旧是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神情淡漠。
听见扶梯那边传来声音,他微微抬眸看过去。
“起这么早?不多睡会?”
安浔耷拉着脑袋,轻轻摇着头。
她走到他身侧的沙发坐下,盘起双腿,睡衣上有帽子,她把帽子盖在头上,一动不动。
沈席容发现女孩情绪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报纸,探过身子,声线低沉的问:“怎么了安安?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过了将近半分钟,她才抬起头,双眼朦胧,点点头:“嗯,认床,而且还做噩梦了,就睡不着了。”
她的声线,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感,整个人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之郑
轻声叹了叹气,是他昨晚考虑不周,刚准备出声安慰,突然,安浔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她扫了一眼屏幕,沈纪煜三个字,显在上面。
昨晚她给他发信息,也没回她,早上起来,她精神不好,也没看手机,此时,他又打来电话。
带着困惑,她接起电话,刚按下接听键,沈纪煜一阵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嫂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知不知道许纯到底怎么了??”
安浔皱眉:“许纯?我半个月前去美国了,昨才回国。”
末了,她忍不住打趣他:“啧,我当多大事,原来是情侣闹矛盾,你去她家找她呗,又不是不知道她家在哪。”
她的话,带着讳莫如深的意味,看沈纪煜这样子,两人肯定是趁着她去国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但,这一次,另外一边,沈纪煜沉默的更久了,久到她以为沈纪煜已经挂了手机。
“嫂子,我前两去星荷,那边经理,她前就辞职了。”
此时,安浔才发觉沈纪煜不是在开玩笑,可能,事情的发展,真的不对。
瞬间,她的睡意全无,声音中都带着担忧:“我走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沈席容发觉女孩的神色变化。
整个客厅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安浔和沈纪煜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如果没记错,他们口中的许纯,应该就是安浔高中的同学,她的好朋友。
对于安浔的身边人,他都是调查的很透彻,所以许纯这个人并不陌生。
就是家里情况不太好,她没有坏心,对安浔也很好,他也就没怎么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我刚刚接到医院朋友的电话,是昨晚上,许纯在医院晕倒了,具体情况还是得去医院才知道,嫂子,你现在方便吗?”
安浔想也没想,站起身就往外走:“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沈纪煜的话,犹如铁锤一般,给她当头一击。
挂羚话,她的心都是紧绷的,沈席容走过去,出声安慰她:“安安别急,我开车送你去。”
此刻,她早已顾不上其它的,点点头,迅速的换上鞋后,两人出了沈园。
这个时间,正是早班的高峰期,车流密集。
他已经选了最近的一条路,但还是杯堵住了,长长的车尾,绵延数十米。
安浔坐在副驾驶上,一颗心紧紧的提着,她不过是走了半个月,怎么一回来,事情全变了。
星荷酒吧的工作,是许纯用来养活自己的唯一方式,她继父那些钱,还不够他自己一个人挥霍的。
继父挣来的钱,没有一分钱给过她妈妈,家里吃穿用度,都是许纯自己工作赚来的。
甚至有时,继父也会找我许纯要钱,许纯不给,继父就会在她妈妈身上打回来。
这样的情况,在她高中的时候,安浔就已经了解到很清楚了。
她很心疼许纯,但却又不敢帮助她,许纯骨子傲的很,不可能接受她朋友给的钱。
这样一个她视如珍宝的工作,许纯居然辞了,安浔越想越觉得不安……
她的视线一直看着窗外,身子坐的直直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安全带。
一旁,沈席容看不下去她这般模样,伸出手,轻轻的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声音带着安抚和疼惜:“安安,别担心,我在。”
本来,他今是要回沈氏开一个很重要的高层会议,却给推了。
安浔现在这个样子,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
如果真的许纯有什么事,以她的脾性,肯定受不了,他如果不在她身边,那她该怎么办。
安浔沉默着,一声不吭,她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
万一只是生了个病呢,又或者只是想换一个工作?
经过那条拥堵的道路,车子行驶向医院的路上,一路是畅通无阻。
十几分钟,到了医院。
她按照沈纪煜发来的地点,上了二楼,在二楼前台,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沈纪煜。
一头黄发,放荡不羁,但整个人此刻,却显得极为颓废。
他自己深深的陷在椅子上,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
安浔走到他跟前,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浮上她的心头。
还没有等她问,沈纪煜已经看见了来人,微微抬头,双眼之下,是一片青色。
下巴上,还留着未整理的胡渣,有些似乎是新长出来的。
整个人,颓废又萎靡不振。
“嫂子,许纯出事了……”
他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沈席容看见他这个模样,眉头深深蹙起。
安浔尽量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整个脸色,是格外的阴沉:“她人呢?现在在哪?”
沈纪煜神情恍惚,他听了半,才反应过来安浔在问他,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房间,道:“她发高烧,晕倒了,但是,她的妈妈,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