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妹,皇上那边我们是否要知会一声?”
盛自锋为了不被盛岚抨击,故意转移话题。
“擎弟深爱容贵妃,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再者盛清楚与容庆淬死一案有牵扯,若我们贸然觐见,恐有离间之嫌。”
盛自锋赞同的点点头,与东玉芝对视着的双眼里满是星星。
“那我们当如何?装不知道,或者设法抱住容贵妃腹中胎儿?”
不行不行,如果留下血脉,舅舅永远都不会对毒蛇下狠心。
怕阿耶阿娘认为她恶毒,盛岚只能在心里强烈拒绝,硬是忍着没插话。
“不可,擎弟本就偏宠贵妃,若真让她诞下皇子,后位都唾手可得。
她心狠手辣,徳不配位,连懿徳皇后的半分胸襟都无,怎堪为后?
再者她不珍惜擎弟的血脉,将胎儿作为赌注,这种人亦不配做母亲。”
阿娘说得真好。
盛岚拍手鼓掌,被东玉芝淡淡的扫了一眼后,灿笑着将双手叠侧到一旁,曲着双腿仪态万方。
东玉芝斜睨着盛自锋,眼含责怪。
都怪锋哥,若不是他挑起话题,她也不会本能的作答。
姝姝还太小,这些污了她耳朵的话不该在此提起,免得她学坏了。
盛自锋满是歉意的摸了摸后脑勺,他当时没想这么多,希望姝姝过耳后便忘记吧。
将三角棋木盘摆上茶几,赔罪般的把第一个棋子递给东玉芝。
东玉芝自然而然的接过棋子,白皙纤细的指间捏着一抹墨色,仿若美人拈花,自成风景。
简单的执棋动作,因她而变得优雅高贵。
那如水般温柔的五官让她看起来知性大气,隐于眉间的淡然更是让他心驰神往。
盛自锋脸上浮现出笑意,痴痴的凝视着她的侧脸,眼珠不带转一下的。
还有孩子在场。
能不能注意点呀?
孩子撑死了你们管不管?
盛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愤愤的端起一盘墨绿色的棋子。
“阿耶阿娘,你们注意了,这次我要大杀四方,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
盛府宝珠院。
一个身穿海棠红罗裙,头上插满金簪的妇人,正抓着男人的手臂哀嚎。
“大哥到底去了何处?长公主和殿下也都不在,谁去救我的楚哥儿啊?”
男人抽出手臂,面露不耐,“你还有脸问我?!真不晓得你们在干什么?
那么大一群人去哪儿了不知道不说,连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真的是个摆设,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
不,你还不如一个摆设呢,摆设至少还能养眼。”
妇人犟着脸反驳,“那你呢,你又有什么用?
整天不是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就是斗蛐蛐,在赌场里瞎混。
但凡你有点出息,我们二房也不会如此被人瞧不起!
你看看人家三房,如今又升官了,从翰林院帮着编书的到翰林院看字的,离写圣旨还远么?
三房得势,对我们二房爱搭不理,连楚儿遭了这么大的罪都不帮忙打点,真是猪狗不如!”
男人不耐烦听这些,袖子一甩就往外走,却被妇人死死拉住。
“你又想去哪里?楚哥儿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可就楚哥儿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好歹,你死了都没人扶棺哭丧!”